天地异象几乎笼罩了半个南岭,不单单是柳家这一块。
因此,他这样的举动只算是巧合。
很多御师都朝着不同的方向探寻,谁能寻到机缘,全凭运气,谁让那些飞禽走兽早就被朱厌吓得四处逃离了呢。
柳家子弟也被柳损的话惊到了,谁这么胆大,老虎榻前拔虎须,真是不要命了。
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不过该落下的始终没落下,抓贼正如火如荼的进行。
产房内,贺知之的生产极为顺利,这腹中的孩子仿佛知道她的出生给父母带来了多大的困扰,顺顺溜溜就从她娘亲的肚子里滚出来了。
女婴的手中,握了颗红色的小蛋。
稳婆说着吉祥话:“老爷,是个闺女儿,你看这小脸长的,活像年画上的娃娃,我接生这么多年……”
可怜的稳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掌劈晕,洗去记忆。
至此,圣人降世。
柳损抱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孙女。
也就是这一日,渡河水滔滔汹涌,不知淹没多少亡灵。
……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虫族的蜜腺中,再也可怜的吮吸不出一丝蜜汁。
许灵昀推开他,满足的躺着,目光呆滞,盯着棺顶。
虫族意识回归,下意识摸上后颈。
红肿,糜烂。
“嘶——”
他的嗓子里溢出难以形容的呼吸声。
但是,还不够。
身体中涌动的渴望,迫切的想让他做些什么。
他趴在许灵昀的身侧,坚实有力的臂膀死死圈住她,棱角分明的俊脸在许灵昀颈窝处蹭着。
像是只之无意撒娇的猫。
“灵昀,灵昀——”
他叫的声音太软,也太水。
许灵昀嗅到危险的气息。
她支起身子,后脑勺不小心碰到棺顶。
咚!
下一秒,猝不及防地被人握住手腕,拉了回来。
“灵昀,别走。”
极冷的声线中掺杂暧昧的暗哑。
在诱惑,在祈求。
许灵昀神情复杂,在不知何时,加西亚学会了人鱼的招数。
她想了想,选择了纵容。
揽住小伴侣的肩膀,男人并不满足。
他声音低低的,央求:“要翅膀,我想要翅膀。”
许灵昀的紫翼从背后冒出,半绻半缩。
垂坠下来,一大一小两对羽翼搭在一起。
如此的相似。
这种独一无二的紧密联系让虫族感到愉悦。
他用自己的大羽翼,勾着许灵昀的小羽翼磨蹭。
黑暗中,许灵昀勾唇,决记为他上一剂猛药。
“加西亚,你不要学伏光。”
爱是什么呢?
是自卑,是嫉妒,好像不加上这些,便不能被称之为完整的爱。
许灵昀就是想让他嫉妒,让火烧得更烈。
让他,更加疯狂。
不出所料,加西亚的声音停了。
但是,接下来的转折,出乎了许灵云的预料。
“我没有学他!”
一滴冰冷的液体坠在了她的手背。
是泪。
他的翅膀垂下了,骨尾也不晃了,将所有的表情藏在翅膀中,无声的落泪。
惨兮兮的。
加西亚不怪许灵昀,却在心里开始埋怨起自己。
许灵昀看他良久,忽然轻叹一声:“没必要学他,我们是彼此的伴侣,难道不是吗?”
尽管很委屈,尽管被误解,虫族还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许灵昀反裹住他的羽翼,轻轻的拍着,像是在安慰。
少女拨开他的碎发,略微有些扎手。
对着他的眼尾落下一吻。
吻去泪水。
“一些奖励。”
……
还没来得及研究药浴,外界的小比进入到最后阶段。
许灵昀不得不出关准备。
原以为又要在擂台上干等着,谁知,许灵昀遇见了第二迎战的对手——杨帛画。
说实在话,杨帛画的武艺在许灵昀这是有些不够看的。
只是,像杨帛画这样骄傲的人,她不需要放水,需要的是认认真真,全力以赴的尊重。
这样,才对得起她。
两人台中站定,双方互施一礼。
昂起头,杨帛画微起下巴:“你可要认真些。”
许灵昀听懂了她的未尽之言,莞尔一笑:“当然。”
随着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杨帛画的武器是一柄大锤,与她仙气飘飘的外表丝毫不搭。
虽是临时打造的,但也舞得虎虎生风。
而许灵昀仍然是赤手空拳,履带飘飘,若纤纭点鹤,颜色秾丽辉艳,如初生之日,夺人心魄。
杨帛画毫不手软,身法轻盈如风,率先发起攻击。
只是,她的速度,在许灵昀眼中太慢了。
许灵昀侧身躲过,大锤砸在地上,硬生生将石头做的擂台砸下一层石屑。
世人最爱看热闹,待到知道许灵昀与杨帛画还是好友时,想看这对姐妹扯头花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然而令她们失望的是。
比赛很快落下帷幕。
擂台上华彩皎皎的令云仙子,徒手抓住大锤,带着杨帛画抡出了擂台边缘。
“胜者,许令云!”
许灵昀来到杨帛画身边,伸手拉起来,忍不住的笑。
杨帛画拍拍身上的灰,仔细检查了下心爱的大锤,发现缺了一个角。
她没忍住埋怨:“令云下回下手可要轻点,和你打半点收获也没有,还要赔个兵器进去。”
这也不怪她这么抱怨,与许灵昀对打实在是太快了,还没学到什么就结束了。
许灵昀见她气鼓鼓的,也知道她心中有些失落,有心开解:“武器没了可以再换,我这个师姐没了,可是找不到第二个了。也不想清楚是点,是它重要还是我重要。”
说完,轻轻的哼了一声,扬着头不再看她。
美人娇嗔,如冰雪初霁。
台下的弟子们被击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