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冰清的脸染上娇嫩的红,她将信收好,装作很忙的样子,“太肉麻了。”
“那你日后不许连名带姓地唤本王。”墨沧溟看似退步,但他向来如此,总是徐徐图之。先提出过分的要求,她不答应后,再提出真正目的,她便会自己上套。
燕冰清点头,可“沧溟”二字却似乎有些烫嘴,她做了两次口型都没说出口。
“叫你墨沧溟就很好。”她拍拍他的肩膀,仿佛他俩是好哥们。
墨沧溟睨着肩膀上的小手,很是不满她的动作,这动作是谁教她的?这可不兴学。
他的身子往前探,深邃俊朗的脸庞在她眼前无限放大。“你尽兴的时候,连哥哥都叫,如今唤本王名字就这么难?”
男人的尾音上扬,既挑逗又魅惑人心。
尽兴……
各种狂乱的记忆如浪潮般在脑海里翻腾。
燕冰清的脸红得简直要泣血,他能不能要点脸?
她恼羞成怒地斥责:“床上的话怎能算数?你个老东西,还想当哥哥,我下次……不对!没下次了!”
墨沧溟被她训了一通,没有发怒,相反,冷冰冰的脸上勾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他一字一顿道:“老东西?”
她背后的汗毛倒竖,她人身攻击,貌似是有点过分。可想着人已经得罪了,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何必憋屈?
燕冰清理不直气也壮,她道:“本来就大!这是事实!”
“哪方面大?”墨沧溟神色轻佻戏谑,别有深意地问。
“……”
慢半拍的燕冰清顿时反应过来,她的脸红得简直要爆,她使劲推他胸口,“墨沧溟!”
逗完她,墨沧溟笑将人强行搂进怀里,哄道:“好了,不闹了。”
“你耍流氓。”她报复性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因为被气到了,她的额上泌出细碎的汗,他伸手给她揩去。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青筋如玉,好看得紧,每次都让她看得挪不开眼。
“想要什么生辰礼物?”他攥住在腰间乱捏的小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她的掌心。
她以前定会害羞地将手抽走,或许是因为他们二人熟了,如今她尽管不适应但并不觉得此举令人羞臊。
“你别乱来我就谢天谢地了。”燕冰清道。
墨沧溟脸上愉悦的神色淡了一分,“好。”
燕冰清松了口气,总算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她躺下,连忙盖上被褥。
可墨沧溟却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侧躺在她身边,“冰清,不是今日。”
燕冰清装死,她阖上双眼不搭理。
墨沧溟嘴角玩味地勾起,早晚他要让她主动。
……
没几日,就到了燕冰清的生辰。
燕冰清一到太医院,白翩翩就递给她一个匣子,温柔地说:“冰清,生辰快乐。”
“冰清,今日是你的生辰啊?祝你生辰快乐。”蒋雪儿道。
陆烟儿也跟着祝福。
“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没有跟你们说。翩翩姐,你不会怪我吧?”燕冰清挽着白翩翩的手。
“我都明白,你为人低调。”白翩翩水汪汪的眼睛笑成了一对弯月牙。
燕冰清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是一颗夜明珠。
她的笑容更加艳丽,欢喜地说:“翩翩姐,你对我太好了!”
“傻瓜,一点点心意罢了,你喜欢就好。”
蒋雪儿看二人腻腻歪歪,别扭极了。明明恨不得害死对方,可却演得比亲姐妹还亲。
陆烟儿也觉得很奇怪,冰清从来都叫白翩翩“翩翩”,可今天破天荒叫她姐姐。
她们实在听不下去,溜去抓药了。
此时,燕冰清从袖中也拿出了一个锦盒,“翩翩姐,我觉得我也该送你一个礼物,今天对你而言也是大日子。”
白翩翩的脸一瞬间沉了,她的手颤抖的锦盒,“谢谢。”
什么意思?
燕冰清难道知道了她的生辰也在今天?
“你太客气了,我们同乐!”燕冰清笑睨着她,眼神犀利。
白翩翩差点咬碎银牙,她维持着体面,直到拿着锦盒走进药园子。她把锦盒狠狠砸到地上,砰——
燕冰清是怎么知道她的生辰八字的?
难怪她今天口口声声喊她姐姐,她居然都知道了!
到底是哪个蠢货透露给燕冰清的?
“啊……”白翩翩气得癫狂地跺脚。
此时,燕冰清一边抓药一边幸灾乐祸地偷笑。没猜错的话,白翩翩此时定在无人的角落气得发疯吧?
她自以为高人一等,没有把柄,无懈可击,结果栽了!
忽然,蒋雪儿从她身边经过时,在她手心里塞了一张纸条。
她躲到没有人的角落时才敢打开看,上面写着:当心流言。
燕冰清眼底闪过兴奋的光,看来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晌午,燕冰清跟蒋雪儿、陆烟儿在饭堂用膳。
白翩翩向来嫌弃这里的饭菜,只干坐在燕冰清身边。
若不是爹爹说不能招惹摄政王的人,她早就跟燕冰清撕破脸皮了,何必玩姐姐妹妹这一套?
周围的医女交头接耳,用轻蔑、好奇的眼光悄悄打量燕冰清,“你听包打听说了没?十有八九就是她。”
“新来的医女,长得漂亮,经常收到情书,除了她还有谁?”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不出来冰清这么浪。一下子勾引了那么多人,连太监都不放过。”
“上次我就奇怪,温太医才貌双全,家世不错,为什么冰清拒绝了他。现在看,就是耍他玩的。”
蒋雪儿、陆烟儿装作没听见,内心沉重地埋头用膳。
白翩翩心底暗笑,可脸却猛地垮了,“你们在说什么?冰清才不是这样的人。”
医女被吓得噎住,她脸色苍白,“呃……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说的。”
“冰清是我的朋友,虽然我脾气好,但谁惹了我在乎的人,我可不是好说话的。”白翩翩傲然放出狠话。
几个医女脸色惨白,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白小姐,您别误会,都是外面的人胡说,现在大家都在说冰清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大家?他们是不是搞错了?”白翩翩露出错愕的表情,难以置信地看向燕冰清。
燕冰清丝毫不在乎,她捧着饭碗,味同嚼蜡地吃着肉。
突然,一股土腥气在嘴里蔓延开来,直逼五脏六腑。
她急忙放下碗筷,飞快跑出去,“呕……”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众人窃窃私语,“她不会是……怀了吧?”
“包打听说的果然是真的,不知道她跟多少人乱搞,才来两个月就怀了。”
“真是不知廉耻!”
蒋雪儿、陆烟儿很想帮忙解释,可看到白翩翩,她们的嘴像是被浆糊粘住了,根本不敢张开。
趁所有人不注意,白翩翩勾起一抹邪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