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欢抬眸看了傅岑一眼,最后还是忍下气来。
“进来吧。”
他这才又提了一句,转身进了房间。
期间还一直在安抚程秋瑟的情绪。
黎欢跟着两人进来,到客厅才看清楚房间里的陈设。
布置非常简约明了,却有些小清新,看着倒是挺不错的。
整个房间很大,两室一厅多半有个百来平方。
茶几上放了新鲜的向日葵,空气中也是很舒服的香气。
看得出来两人将这里布置的很好。
傅岑将身上的围裙解下,看着眼前两人,优雅的坐在一旁。
“人来了就先做饭了。”他薄唇微启,淡漠目光落在黎欢身上,“黎欢,把你从前和她的一些经历好好说说。”
他这几天花了很多时间与经历,妄图用曾经发生的各种回忆刺激程秋瑟,让她想起。
奈何说了很多都没有任何用处,他只得将心思放在黎欢身上。
黎欢闻言,紧抿着唇。
她原本是不想说的,可犹豫再三,包括傅岑盯着她的目光,都让她没办法逃离。
所以犹豫了会儿后,她松了口气,“程秋瑟,你记得我吗?”
彼时,眼前的程秋瑟内心忐忑。
她眨眨眼睛,看着黎欢惊慌失措的忙摇摇头。
“黎欢是吗?我总觉得你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
“应该是没有见过的吧。”
黎欢心中发笑。
她紧盯着眼前的女人,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一个和程秋瑟长的很像的人那也就算了,但是很明显并非如此。
原本应该在车祸之中被炸死的人以失忆姿态出现,再想起之前那么多次都将她放在一个犯罪嫌疑人的位置。
正如傅岑所说,这世界上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巧合。
所以,背后的那只推手,是谁?
她最初不知道这个问题答案,可今日看到眼前状况。所谓的程语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程秋瑟,不过没想起任何事情。
她总觉得不对劲。
“不,我们见过。”她缓缓把从前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托盘而出。
在程秋瑟回国后,两人的关系就非常差。
最初黎欢并不知道她的存在,是程秋瑟三番两次挑衅才让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
如今回忆起来,很多事情也都还是历历在目。
“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记得吗?”她再次道。
傅岑在旁边,看着黎欢神色复杂。
根据他曾经了解的并非是这样子的,与黎欢
说的很多都有出入。
“黎欢,我让你过来是来帮她回忆,不是让你在这里随意诋毁。”
黎欢侧身,对上傅岑目光。
她眸中坦诚,“傅总,你所谓的诋毁是什么?真相又是什么?”
“大家都是两个眼睛,怎么你看到的就是真实的,我却不是?”
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僵硬。
傅岑蹙着眉头,原本想要驳斥黎欢的话。
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毕竟她说的话,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对!”
这时,程秋瑟突然喊道。
她激动的从沙发上起身,眼眶通红,死死的盯着黎欢。
“你说的不对!”
“我不可能是个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胡说?”
她气的声音都在发抖。
黎欢眸色沉沉,即便受到这些控诉也面无表情。
“是不是这样的人你心里有数,你要是程秋瑟,那这些事情就是你做的。”
“那时候我本就不知道你,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才会如此。当然,你或许是失忆了不承认,我也没必要编造一些所谓的谎言来欺骗你。”
她斩钉截铁的,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明确。
程秋瑟听到这些时呼吸明显变得急促,她大口大口开始喘气,
捂着脑袋脸色愈发痛苦。
“别说了别说了。”
她蹲下身来,痛苦非常。
傅岑坐在旁边,看着有些于心不忍,却没有出手去拦着。
因为知道这是一个痛苦过程,也期待着程秋瑟能够给出一个正面效果。
“秋瑟,你怎么样?”
过了会儿,等她情绪稍微缓和,傅岑轻声询问。
她没有说话,蹲在那儿不知在想什么。
黎欢轻笑,“现在应该想起了你之前做过的事情吧?”
“程秋瑟,我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想过伤害你,走到这一步都是你自己作的。”
“虽然不知道你这期间经历了什么,可我平白无故应该你的事情,被折磨了快三年!”
回想起这段时间受过的委屈,她心中恨意滔天。
程秋瑟顿了顿,才抬起头来。
她眼眶泛着红,眼泪夺眶而出。
全身更是止不住发抖,“黎欢,你为什么这么说我!”
“我跟阿岑从小到大都认识,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你身边。有没有可能,阿岑身上原本就有我的位置?而且对他而言很重要。”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苦笑道,“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恨我。”
她眼泪大颗大颗往
下掉,属实是我见犹怜。
傅岑在看到她的反应时,反而眼前一亮。
他起身将女人拥入怀中,“秋瑟,你回来了。”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他说到这句话时,声音都在发抖。
从最初以为程秋瑟根本不在人世间,那时候心中难过至极。
直到找到了程语。
他觉得她就是她。
所以花了那么多心思想要让她想起,甚至期间还在质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到如今明白过来。
这一切都是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程秋瑟哭出声来,同样伸手抱住傅岑,“阿岑,我回来了。”
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
……
看着眼前两人看似感动天地的样子,黎欢坐在那儿不为所动。
奈何表面上看着再怎么平静,也掩盖不了心中难过。
她没想过会这样。
尤其隔了这么久的时间,看到两人这样,只觉得心中一酸。
看来这么多年。
她对于傅岑,照样什么都不是。
等男人情绪稳定,三人坐在桌子旁。
傅岑瞧着眼前泪汪汪的女人,耐心道,“秋瑟,当年你发生车祸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是不是跟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