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傻眼,他的本意并不是这样,他是想让张景梦否认的啊!
瘦男人一副比刚刚还要开心的表情,在原地不断踱步的时间里,嘴里还在碎碎念。
周恒在接触到张景梦眼神的瞬间,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凌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突然觉得就这么让周恒待在岛上,有点太便宜他了。
船上还有个郑秋怡,该让他们两个人锁死才对啊!
想到这,凌霄走到周恒床边悠悠的看着正在装死的人。
“走吧,我帮你上船!”
周恒猛地瞪大眼睛,他刚刚之所以跟那两人说那些话,就是想让他们挣个你死我活,接着自己依旧是这岛上最大的权力中心...
眼看凌霄已经推着他往船上走了,周恒像条软骨虫一样试图从床上挣扎下来。
张景梦从最开始的不解中回过神,意识到凌霄这是不想放过他了,自然不会说什么不。
意识到凌霄是来真的,周恒立马怂了。
“不...我不想上船,你们不能带我上去,我不要上去...”
拉着病床的手青筋暴起,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慢悠悠走上游轮。
在此期间,张景梦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朝游轮上四处观望。
上船的天选者有四五百人左右,加上留在船上的天选者和游客,怎么着都少不了。
人潮涌动中,张景梦猛地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凌羽盛此刻已经湿了眼眶,视线也跟着变得模糊。
但是,他依旧能分辨出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
他艰难的想挪动脚步,但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分毫。
张景梦此时怔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围栏边消瘦的身影就是自己二十年未见的丈夫。
脚步有些许的踉跄,张景梦撇下凌霄快速朝船上走去。
谢格聂瓦他们也意识到了不该让凌羽盛站在这里,迅速把人背起朝一楼甲板走去,詹姆森合拢轮椅也跟了上去。
等凌霄跟在妈妈身后上了游轮后,张景梦早就忍不住开始掩面痛哭。
凌霄直接将周恒丢在原地,带着妈妈走到爸爸身边。
谢格聂瓦他们自觉地留出位置,将这一小片地方围起来,以此阻隔别人好奇的视线。
凌羽盛几度哽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张景梦伸出手,轻抚丈夫的脸庞,似乎在确定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
凌羽盛拉着妻子的手不断颤抖,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真的等到你了!”
张景梦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凌羽盛试图站起身没有成功,凌霄上前慢慢将人扶起。
凌羽盛看着小儿子的举动,更是红了眼眶。
还不等说什么,张景梦缓缓靠近靠在自己丈夫胸口,凌霄知道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说,所以慢慢后退两步,和谢格聂瓦他们站在一起。
靠着围栏还有妻子的支撑,他暂时没有太大问题。
“景梦,对不起,都怪我没能保护你,害你在岛上受了这么久的罪!”
张景梦的哭泣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多少年了,岛上的人不是叫她张女士,就是连名带姓的叫,听到熟悉的称呼从丈夫的嘴里出现,张景梦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直接嚎啕大哭。
好像要将自己这些年藏在心里的委屈与担惊受怕一起发泄出来一样。
凌霄在旁边听得无比难受,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相认的好时机,妈妈现在都已经这么激动了,万一他这边再一刺激,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景梦哭了一阵后,感觉到自己丈夫像是有些支撑不住,她的力气有限,小声的喊了一句。
“小李,麻烦你过来帮帮忙。”
凌霄立刻走过去,将爸爸扶到轮椅上坐好,自然也没有错过爸爸脸上疑惑的表情。
“小...李...”
在爸爸开口询问前,凌霄隐晦的朝爸爸摇了摇头。
凌羽盛看妻子的情绪十分不稳定,秒懂凌霄的意思,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两父子,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认!
等到凌羽盛坐回轮椅上,张景梦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印象中自己的丈夫高大又透着一丝儒雅气质,没曾想再相见,却变成了她不敢想象的样子。
这样的丈夫,让她心痛不已。
“会好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都会好的!”
张景梦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力点头。
谢格聂瓦看周围人群不断朝这边看,眼神示意凌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几人正不知道该怎么安置父母的时候,就听到游轮上的广播响了。
大致意思就是为上船的天选者分配房间,让大家不要随便走动的广播。
由于张景梦更改的规则,上船的天选者人数比较多,等所有人分配到房间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之后了。
在此期间,凌霄安排谢格聂瓦还有海因西鲁陪着妈妈去排队等待分配房间,实际上也是想让他们帮忙保护。
谢格聂瓦拍了拍凌霄的肩膀,小声将之前无意间透露出他名字时,凌羽盛的反应说了出来。
“你爸的反应有点奇怪,好像在说什么错了错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凌霄不解的摇头,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别担心,我想是时候该和我爸正式相认了!”
谢格聂瓦笑的很开心,为自己好兄弟找到爸妈感到开心。
贾汗泽布是个识相的,拉着哈吉南达悄悄离开,顺手扯过想吃瓜的詹姆森。
“走了走了,人家父子说话咱们离这么近做什么,赶紧撤!”
詹姆森一脸不情愿的被拽走,独留凌霄和凌羽盛在原地。
人群大都挤在船尾位置,更好方便了凌霄。
周围嘈杂声变小,凌羽盛认真细致的将凌霄从头看到脚,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
凌霄也有点手足无措,蹲在自己爸爸面前,小声的叫了声。
“爸爸!”
凌羽盛猛地掩面,豆大的眼泪扑朔朔往下掉,瞬间模糊了眼眶。
凌霄有心想安慰自己的父亲,但又略显生涩。
“爸爸,你别...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妈妈万一看到会起疑的。”
凌羽盛擦干脸上的泪,伸出手仔细的将儿子脸部轮廓勾勒了一遍,像是在触碰一件珍宝一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