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娣只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对冯春来说，没什么威慑力。
“我不会立什么字据。我们之间就是口头约定。不愿帮我就把一百块还给我！”
刘招娣犹豫片刻，才点头，“那好吧！咱们口头约定，你可不能骗我。”
“放心吧！绝对不会骗你。事成之后，给你另外九百块！”
冯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离开。
刘招娣握着钱的手有些发抖。
返回家中，分别叮嘱她娘、二楞、三楞几句，出门。
并没有注意到藏在墙后的楚漩。
楚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刘招娣竟然收了冯春的钱。
上辈子刘招娣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这辈子刘招娣会恩将仇报吗？
楚漩继续围着村子快走锻炼身体。
正好那十几处潮池露出来，过去查看一番。
这样的卖不上好价钱。
牛寡妇大大咧咧，“我身上都是柴火木头屑，会弄脏你屋，在这说就行，今……”
其实楚漩最希望找她说话的人是刘招娣。
“没错！”
半小时后，捡了足足一背篓。
和在院子里的众人打了声招呼，回屋简单擦一下，换上干爽的衣服，走进灶房。
楚漩顾不上海水浸湿鞋子，拿着手捞网跑过去。
“错。再猜。给你点提示，卖给了一群外国人，我可没趁机涨价，是他们非要给那么多。说是这蛏王值这么多钱。”
两个人相视一笑。
楚漩朝他竖起大拇指。
她端起来一饮而尽。
再一会就要涨潮，他俩带着渔货往回走。
“你真是位好老板，这样吧！两块钱卖给你。”
在楚漩的再三邀请下，牛寡妇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着她去卧房。
海带抗辐射、减肥排毒、促进钙吸收，吃不了可以晒干保存。
“太好了！对了，你有没有给廉梅提成？”
捡到一条三米长的海带，没一会，又捡到一条两米长的。
沐辰泽麻利地上前抓住它。
“小漩，终于回来了，我有事跟你说！”
楚漩挨着撒盐。
轻松捞到它，放进背篓里的木桶中。
沐辰泽一只手提着鸭子，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麻绳，三下五除二绑好它，放进楚漩的木桶里。
于是不再等下去，跟小弟打了招呼，背上背篓之类，出去赶海。
清楚地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沐辰泽没遇到外国人，可能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
“沐辰泽，别以为我不知道行情。活鸭四五块钱一斤呢，这只少说得有三斤……”
沐辰泽精神状态不错，“已经补过觉。今天凌晨四点卖完所有货，正好林哥接了回咱们镇送货的活，把我捎回来。到家时还不到六点，我睡了五个多小时，醒了就怎么也睡不着，便过来看看。今天我专门换了旧衣服，准备多找几只海鸭。”
楚漩打趣道，“该不会是昨天海鸭蛋丢了，海鸭们学聪明了吧？”
只抓了二十多只八爪鱼，十几个拳头大的海螺，其他都是小鱼苗、小蛤之类。
十一点多到达海滩，潮水刚开始退。
“不是。但是她牵线。她家亲戚买的，一下买走一百五十斤。她亲戚是外市的，想带回去卖一下试试，若是好卖，会给廉梅打电话，让她帮忙进货，再联系长途车发货。”
楚漩没有捞。
沐辰泽心情不错，“不排除这种可能。既然只有一只鸭子，你拿去码头卖掉咱俩分钱吧！”
楚漩兴奋不已。
“再赶海十几分钟，咱们就上岸。”
不等她说完，楚漩伸手捂住她的嘴，“牛婶，有事去我屋说吧。”
有些蛏王洞已经露出来。
楚漩能猜到她要说什么，指了指自己的卧房，“去屋里说。”
抓了二十多只后，不再抓。
老天仿佛听到她的心声，在她望向海面时，看到好多条海带。
起身，跟着退潮的海水走。
楚漩边忙活边等到上午十点半，刘招娣依旧没主动跟她提起冯春的事。
钻出来的蛏王都没有昨天的大，只有小拇指那么细。
“真是服你！我怎么感觉你一遇到我，就会选择吃亏呢？”
十来分钟的时间，他俩找了三十多只猫眼螺，足够爆炒一盘。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沐辰泽的声音，“今天运气怎么样？”
到了海岸上，沐辰泽到处找海鸭，遗憾的是，没找到。
沐辰泽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眉宇间带着愉悦，“卖蛏王和烤鱼片的钱在这。猜一猜蛏王卖了多少钱？”
小沣已经为她盛了一碗中药，温度正合适。
继续跟着海水走。
紧接着端起搪瓷缸，喝一口白开水压一压药味，刚砍柴回来的牛寡妇抱着一捆柴往地上一扔。
刘招娣杀鱼的速度依旧很快，不像是心中有事的样子。
这会刘招娣正在院子里杀鱼。
这两条海带都很新鲜。
连海鸭蛋都没找到。
沐辰泽发现一个鼓包，挖了一下，是个猫眼螺，拿起来，使劲一挤螺肉，水四溅，看上去超解压。
一个小时后才返回家中，出了一身汗。
你一言我一语。
楚漩转身看向他，一脸满足，“挺好的！捡到好多自己爱吃的海带。你怎么没在家补觉？”
“卖给我吧！我买回去给大家伙加餐。”
“难道是六百块？”
话音刚落，一只肥嘟嘟的海鸭落在不远处的礁石上。
“好。”
时不时能看到一些指甲盖大小的蛤，楚漩看不上它们。
楚漩希望多来一些。
两个人小声谈了十几分钟，在楚漩的再三叮嘱下，牛寡妇出屋后绝口未提冯春找她的事，反而跟大家解释说，手头有点紧，找楚漩借钱。
“记得啊。不会是她家买的吧？”
“我说卖两块钱一只就卖两块！更何况这只活鸭你也有份。”
“还真是。你还记得廉梅吗？”
依旧是绕山路去秘密赶海地点。
忽然发现一条长约四十厘米的鲈鱼正在努力往退潮的方向游。
“今天卖这么快？烤鱼片是不是遇上大客户？”
楚漩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块？”
“给了。私下给的。每斤五分钱提成。给了她七块五毛钱。”
楚漩也发现一只猫眼螺，学着他的样子，捉弄猫眼螺。
“吃亏是福。我乐意帮你这个哥们，不行吗？”
“行。谢谢！”
“不用谢。想谢我的话，你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