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漩躲在龙叔店铺院墙外的大树后面。
完全可以听清冯春和龙叔的对话。
龙叔一眼认出冯春，故意打趣，“哟，这不是楚漩她奶奶吗？是不是过来还债？怎么没跟楚漩一块过来？她刚把这个月该还的钱还上。你只需把剩下的还上就行，我用算盘算一下……”
冯春陪着笑脸，“龙老板，别介！我跟楚漩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村办和镇治安队都能为我证明。楚漩他爸不是我儿子，当年抱错了。”
“是嘛？”
“真是！必须是。”
“那你今天过来有啥事？难不成要买我家玉器？”
“没错。我想买龙凤玉佩，听说你这里有，所以过来瞧瞧。”
“好。马上给拿。”
很快，龙叔从锁着的玻璃柜里拿出几对龙凤玉佩。
龙叔拿出专门装龙凤玉佩的精致雕木盒，帮其包装好。
楚沣十分不理解。
毕竟田小云刚动了手术，后续极有可能需要治疗费。
这相当于一个工人两年多的工资。
楚漩没同意，只打算借出去1500块。
楚漩没有搭话，直奔家中。
“方向应该不会错。这事你不用管，回去吧！一有消息，我
亲妈不问她要归不要，她该尽孝还是要尽孝。
结果还是没人进来。
去姥姥家借钱，倒是借到了，但远远不够。
这是刘招娣至今为止，借到最多的一笔钱。
默默地跟在楚漩身后，走进卧房。
刘招娣感动地热泪盈眶，她还没说好话，也没保证何时还钱，漩姐就愿意借给她。
“得五千块呢！上哪里淘换钱去？”
“好像她家想卖房凑手术费。”
“三千五百块还不够成本价呢！最少4900块。”
最终，冯春掏出2900块，买下那对龙凤玉佩。
冯春叹一口气，“你别不听劝，过阵子楚漩姐弟俩可能就去市里买房，甚至会去外省投奔他们的亲妈，我这是为你好。”
等冯春跑得不见人影，楚漩才再次走进龙叔店铺。
热情地介绍道，“这龙凤玉佩配龙凤胎最合适。男孩带龙佩，女孩带凤佩。我这有三种规格大小，玉料都一样，是黄龙玉中高冰种、油润度极佳的精品。最小的那对两千块，中等大小的那对三千块，最大的那对五千块。你看看选哪对吧！”
“还能便宜些吗？三千五百块吧！”
刘招娣一脸不好意思，“漩姐，我……我是来借钱的。我……”
她倒是有两千五百块存款，但现在暂时不能动。
临走前，冷不丁说道，“龙老板，可能你还不知道楚漩挣大钱的事，该一次要完债就一次要完呗。”
龙叔没给冯春留什么面子。
把刘家亲戚借了个遍，不仅没借到一分钱，还被说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冯春拿起五千块那对，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
“就她家那老房子，根本不值钱。”
龙叔作势要打人，吓得冯春提着布袋，拔腿就跑。
龙叔轻轻摇摇头，“这对至少2900块，实话跟你讲，这是以前我存下的料子，若是按现在的黄龙玉精品价格，在市里少说得卖3500块。不是我吹，去大城市能卖到四千块。你现在买回去绝对赚了！我正考虑涨价呢！你明后天再来，可就不是今天的价格。”
……
“你这是借力打力，想借我的手给楚漩姐弟俩以及王村长难堪吧？我告诉你，你打错算盘！楚漩姐弟俩跑了，我会找王村长要钱！不劳你操心。慢走不送！”
刚进灶房放下手里的东西，敲门声响起。
龙叔坚决不卖。
楚漩去楚沣屋里拿钱。
楚漩轻拍刘招娣的肩膀一下，“总不能在院门口数钱吧？去我卧房。”
刚下马车，就听到村里人议论。
走到门口，看到刘招娣站在门框旁，一个劲地搓衣角，身子摇摇欲坠，脸上黑眼圈浓重。
楚漩了解高美娟和秦麻，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楚沣也听说刘招娣到处借钱为牟星治病的事，这段时间跟她相处，有了朋友之情，就想不遗余力地帮她。
小声跟楚漩商量去银行提钱，加上家里的现金，可以借给刘招娣四千块，还能留出生活费和做生意的本钱。
冯春满意地拿在手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袋，装进去。
刘招娣哽咽着说谢谢。
楚漩边朝院门走边喊一句，“门没关，进来就行。”
冯春恋恋不舍地放下最大的那对，拿起中等的那对，“这对2800块吧？若是行，我买这对。”
楚漩联想到冯春要去海市，“难不成那对龙凤胎在海市？”
作势就要给楚漩跪下磕头。
从昨晚到现在，她没顾上吃饭，确实饿了。
楚漩轻声说道，“才几天没见，都不知道进门了？赶紧进来！”
龙叔略显生气，这还是
大口吃着桃酥，喝水。
在镇上买了些物资，坐马车回村。
“漩姐，谢谢你！我和家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冯春气得直跺脚，“若不是只有你家卖这种龙凤佩，我绝对不进你家店铺！好心当成驴肝肺！”
楚漩执拗不过他，只好点头答应，告辞离开。
“龙叔，还是派人继续暗中跟踪冯春吧！万一咱们猜错方向呢。”
1500块塞到刘招娣手里的瞬间，刘招娣感动地呜呜哭起来。
楚漩拽过一把椅子，请刘招娣坐下，又帮她拿来两块桃酥和一杯水，“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刚才在村口我听说了，刚想回来放下东西带钱去你家。既然你来了，也就省我跑一趟。”
冯春是识货的人，知道他说得是实话，但还是想讲价，“2850块吧！”
千叮万嘱包装一定要过硬。
龙叔立马说道，“我正想派人传话给你，冯春买了一对龙凤玉佩，我怀疑她要送给一对龙凤胎。”
楚漩带着钱回到自己卧房，等刘招娣吃完桃酥，递过去，“这是1500块，我能拿出来的最大数目，手里留了点钱当生活费和烤鱼片的本钱。不够的手术费，可以去借高奶奶家和秦婶子家，只要你开口，她俩一定会帮你。”
“我现在就派人去海市打听。龙凤胎少见，应该好打听。”
龙叔一脸不悦，“你是想陷我于不义吗？当初答应王村长每月要债。我是商人，向来诚信为重！”
“刘招娣到处借钱呢！”
这才厚着脸皮过来借楚漩家的钱。
“听说她妈脑子里长了肿瘤，早期，可以动手术割出来。”
楚漩赶忙拦住，“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兴磕头这一套！”
刘招娣头没磕成，便写了一张欠条，签字摁手印。
送刘招娣离开后，楚沣走到楚漩身边，一脸怨怼，“姐，为什么你不肯再多借给刘招娣两千五百块？她妈急需钱救命啊！你心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