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到九点，窦德勇的秘书便等在补习班门外。
一看到沐辰泽夫妇出来，
窦德勇是个急性子，又加上工人们干劲十足，硬是让楚漩连夜指导十几种面包的制作方法。
茶水和夜宵管够。
连润喉的中草药茶都已准备。
直到翌日早上，楚漩和沐辰泽才回到家中。
秦麻面带歉疚，“小漩，昨晚我没能喊回付萍。听她家人说，她去县城找同学玩，住在县城。我给她家人留了话，一旦她回来，就让她过来。你俩吃早饭了吗？灶房里留了饭。”
楚漩暗叫不好，担心付萍已经见到那个海市来的小伙子，准备下药。
上辈子，药就是白天下得。
必须赶紧返回县城去找付萍。
但又不好跟家里人直说。
只得耐着性子说道，“娘，没事，我和辰泽已经吃过早饭，先回房补觉。等睡醒，说不准付萍已经回来。烤小黄鱼的事，也不急这一天。”
沐辰泽忍不住打个哈欠。
秦麻见儿子眼看就要睡着，不再多说话。
目送儿子和儿媳妇回卧房后，去灶房忙活，打算中午包水饺。
沐辰泽困得睁不开眼，跟媳妇打了声招呼，倒头就睡。
楚漩确认他睡着后，悄悄出屋。
走进灶房，轻声说道，“娘，我的钥匙落在县食品厂，需要骑车回去拿一下。”
说谎不脸红。
秦麻不疑有他，但也心疼小漩，“你这一晚上都没休息，等补完觉再回去拿就是。或者让小泽去拿。”
“他已经睡着，我还能坚持。娘，我走了！”
楚漩刚要去推自行车，被秦麻拦住，“我骑车去拿回来，你回屋休息。”
楚漩面带微笑，“您不知道具体位置，再说，到了食品厂，人家不一定让您进。还是我去吧！”
秦麻一听是这么个道理，不再坚持。
目送小漩出门。
半小时后，楚漩到达县城招待所附近。
还真是巧，正好遇上付萍。
付萍一脸慌张，手放在裤子口袋里。
“嫂子，你怎么在这？”
楚漩怀疑她口袋里装着那种药，故作惊讶状，“你怎么也在这？我钥匙落在县食品厂，骑车到这里骑累了，下来走几步。”
付萍做这事，最怕的就是遇上熟人。
“我也是路过这里，昨晚住我同学家来着，这会正准备坐公共汽车回去呢。”
楚漩不打算当面揭穿，“是嘛？那你遇到我真够幸运的，可以省车费，我载着你回去。”
“不用。我喜欢坐公共汽车。嫂子，你赶紧去找钥匙吧！”
付萍昨晚遇上一个海市来的小伙子，一眼相中，今天鼓起勇气过来找他，可不能前功尽弃。
楚漩看出付萍想支开她。
“付萍，你得继续帮我，从明天开始，我打算做烤小黄鱼的生意。”
“没问题，明天一早我一定去上工。”
付萍巴不得楚漩快点离开。
楚漩偏不如她的意，“我陪你一起等公共汽车，等你坐上车，我再离开。不然不放心你一个人。”
付萍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得违心站在公交站牌前等车。
等了几分钟，车没来，但她想到脱身的方法。
捂着肚子，“呀……呀……我肚子疼！漩姐，我得借用招待所的厕所……”
不等楚漩回应，呲溜一下跑进招待所。
楚漩意识到付萍想甩开她。
立马锁车跟上去。
只是慢了一步，走进招待所，没看到付萍的身影。
于是走向服务台，向工作人员打听。
“刚跑进来一个年轻姑娘，扎着马尾辫，去哪个房间了？我是她朋友。”
工作人员指了指左手边的位置，礼貌回应，“说是借用我们招待所的厕所，急匆匆跑进去，你过去看看吧！万一她没带纸，你还能帮她送些手纸。”
“谢谢！”
楚漩跑进女厕所。
但没找到付萍。
只得返回服务台。
“同志，我还有一位朋友，来自海市，是个小伙子，住哪间房？”
“你得告诉我，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我才能帮你查。”
楚漩努力回想，上辈子付萍看上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跟她同姓，叫楚什么来？
楚川北还是楚川南？
“他叫楚川南。”
工作人员眉头紧锁，“登记簿上没有这个名字。”
楚漩赶忙改口，“不好意思，我刚说的是他小名，他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楚川北。”
工作人员的眉头舒展开，“楚川北啊！有这个名字！住二楼203房间。楼梯在最里面。”
楚漩谢过她，朝楼梯跑去。
没一会，跑到203房间门外。
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来。
“你插门干嘛？”
“不用那么紧张。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而已。川北，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好吗？”
“付萍，咱们只是萍水相逢，抱歉。我不能答应做你的男朋友。”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请你离开！”
“想让我离开也行，咱俩以茶代酒。干一杯，我就离开！就当为我这份感情画上句号。”
“若我不同意呢？”
楚川北靠近门口，试图打开门闩。
“住手！”付萍快速拦住他，“我会扯开衣领，大喊你非礼我，让整个招待所的人都过来看看！我的要求真不高，就是以茶代酒，喝一杯送行酒而已！我可以保证，喝完后，再也不纠缠你！”
“那行吧！你去倒水。床头柜上有一个搪瓷缸。一个饭盒。我用搪瓷缸，你用饭盒。”
“没问题。但你得去窗户那边等着。不然我担心你会打开插销。”
“好。”
楚川北走向窗边，背对着付萍。
付萍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要把药粉洒进水里，楚川北就是她的了！
门外的楚漩再也听不下去，砰砰地敲门，急促而大声。
付萍被吓一跳，刚拿到手里的搪瓷缸，掉在地上，当啷一响。
楚川北快速捡起搪瓷缸，心疼不已，“我新买的搪瓷缸，被你磕掉这么大一块漆。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先去开门。”
付萍低声威胁，“不许开！不然我就喊非礼！你隔着门把人打发走！”
楚川北一脸厌恶，“你除了威胁我，还能做点什么？”
付萍从他手里夺过搪瓷缸，“我还可以帮你倒水啊！赶紧把外面的人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