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黛看着面前的江念瑶,倒吸一口凉气。
得了,先把人弄进去了再说吧。
在这儿极其容易被不得眼的苍蝇老鼠看见。
现在霍淩聿还没有回到京城,现在她们的处境还十分危险。如果一个不慎被皇后娘娘发现,那将会是一场万劫不复的报复。
听到希黛这样讲,晓晓自然也是知道此刻是十分危险的。
于是马不停蹄地将人背到了里屋,三个人立刻消失在了院子里,空留了一滩血迹在雪地上刺眼夺目。
将人带到了里屋,里屋内还有一名婢女,唤叫雪雪,与晓晓是两个一同被希黛从内蒙国带回来的婢女,都是从小跟着希黛一起玩耍长大的贴身丫鬟。
雪雪看见了希黛与晓晓等人,立刻上前帮忙。
雪雪合力着希黛一同将江念瑶轻轻放到了床榻上。
晓晓背后一轻,顿时就感到轻松起来。
江念瑶倒在床榻上,将整张床都沾满了血。
希黛思衬着,是时候该缓缓被褥了,于是又招呼着雪雪去拿一些新的被褥来。
“贵妃娘娘,现如今可怎么办?这江念瑶感觉伤得好严重啊!”
“晓晓,你当真没用什么力度吗?”
晓晓面对贵妃娘娘的质疑,顿时感到十分委屈。
“冤枉啊贵妃娘娘,晓晓真是没用什么力道打上去的!”
希黛叹了口气。
罢了,许是中原女人都娇贵吧!
意贵妃不再说什么,只当是这样罢了。
“快去拿些医护用品来!”
希黛着急忙慌的准备着,然后亲自上前用手轻轻试探了一下鼻息。
“怎么样了?贵妃娘娘,人还活着吗?”
看着希黛皱了一下眉头,晓晓的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不由得十分紧张,她方才在路上,多次以为江念瑶已经没了。
“活着是还活着,只不过状态可能就要有些欠佳了。”
晓晓略显吃惊。
都变成这样了,竟然还能活着。
她轻轻地感叹了声。
“这个江念瑶还真是够有毅力的啊。”
“你说什么?”
希黛转头看向站在自己一旁自言自语的晓晓。
“没什么,没什么。”
晓晓忙着解释。
“贵妃娘娘,要不然我去叫御医吧?”
江念瑶这个状态肯定是没办法,在没有任何措施之下就活过来的。
希黛思考着晓晓的想法。
“叫御医?现在这偌大的皇宫内,到处都是皇后娘娘的眼线,叫御医怎么能躲过那些无处不在的眼线?”
晓晓这下也闭了嘴,眼下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办法。
贵妃娘娘虽然贵为贵妃,但是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才入宫一年多的邻国人,在这皇宫里扎的根肯定没有皇后娘娘这样母族在朝廷中根深蒂固的人深厚。
眼下犯了难。
她们几人站在床前焦灼万分。
晓晓突然问希黛。
“贵妃娘娘,你为何要就这个基本上与你没什么瓜葛的女人?你又是为何知道她现在被皇后娘娘抓走了?”
他们主仆二人只身在异国他乡早已形成了亲密无间的关系,于是也没有丝毫的主仆间隙。
希黛笑着答。
“当然是为了某个人,想让他欠了我的人情。”
晓晓不解。
“这个人难道是皇上不成?”
希黛回答:“正是。”
“贵妃娘娘不爱皇上吗?”
听见这句话,希黛又笑了,本就狐媚的眼睛染上了一丝俏媚。
她爱霍淩聿?
开什么玩笑。
希黛没有对这个问题多说些什么。
只是说。
“以后你就明白了。”
“既然做不成朋友,那也不能和这样的人当了敌人。皇上,可是我们日后在这里能好好立足的一个最佳的靠山。”
“你可别忘了我在内蒙我也几乎无处可去了。”
晓晓默认了。
她知道自家姑娘向来是一个敢想敢做,十分有想法的人,贵妃娘娘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只是他们在内蒙国,已经没了地方能去。
内蒙国内政混乱,希黛没办法嫁给自己心爱之人,只能沦为政治联姻,维系两国和平,亦或者是充当内蒙国在中原的间戏。
以前在内蒙国只是内蒙国的傀儡公主。
现在嫁到了中原。
想来希黛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让他们不再受制于人,任人摆布。
“那贵妃娘娘是如何知道,江念瑶现在在皇后娘娘的手上呢?”
晓晓又问。
“这还不简单?”
“我在霍淩聿身边有亲信,并且是霍淩聿自己默许的,霍淩聿身边一旦有任何相关的情报都会在拿捏之中转手给我。”
“而我知道了江念瑶被抓到了地牢里,那管地牢的主子叫林煜,是高家的人,而高家是皇后娘娘的母家。”
“后来又传报回来告诉我,江念瑶死了。”
“那日我只是觉得以高家和皇后娘娘的性格,江念瑶必不可能只是死了这样简单,于是才派你去坤宁宫碰碰运气罢了。”
晓晓瞠目结舌。
没想到贵妃娘娘的脑子这样聪颖过人。
也想不到自家姑娘和皇帝之间有了这样的交易。
虽然知道皇帝和贵妃娘娘之间存在着什么交易,但也没想到,他们俩竟然还有这一互相转信一出。
俗话说,不做相守的夫妇,就做过命的朋友。
晓晓越发对贵妃娘娘感到佩服。
不由得称赞起来。
“贵妃娘娘,你真是变得好聪明了!”
希黛觉得晓晓这样的夸赞虎头虎脑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讲不出个所以然。
左思右想而后做罢了。
“下次夸得好一点。”
希黛不自然地瞪了晓晓一眼。
两个人的氛围十分融洽,但是一转头,希黛瞬间变得愁容满面了起来。
“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怎么将这江念瑶救回来.......”
她们主仆二人光顾着聊天了,还忘了床上正奄奄一息的躺着一个人。
一说起这个,晓晓也犯了愁起来,又想到是因为自己下手过重,所以才导致江念瑶反而更加这般,于是更加愧疚地埋下了头。
就在场面一瞬间有些凝固的时候,冬月端了一盆热水和毛巾和一些简单的外伤药走到了外头的门前。
叩了叩门。
“贵妃娘娘,我能进来吗?”
冬月是先前在高敏宫里带走的一个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