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淩聿捕捉到了声音,立马朝着高敏的方向问道:“噢?皇后刚刚都说了什么?”
“皇上,没有,敏儿什么也没说。”
对于高敏的声音,高启盛是听得最真切的,他切切实实地听清楚了高敏说的这句话。
如今心里对这些事情有了十分的笃定了。
江念瑶之死一事,肯定是高敏做的,那么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这样的话,那大理寺卿所说的其他的事情应该也都是真的了。
高启盛终于才感受到了一些危机感。
如果是只那一件事,好搪塞过去,可是如果高敏做的事情有许多,自己恐怕就很难为高敏说话了。
甚至还有可能一不小心把整个高家都给牵扯了进去。
“高丞相,朕可没问你,你给朕让开,为何要将爱妃给挡住呢?”
霍淩聿刻意用了“爱妃”一称呼。
在此时此刻颇有一些讽刺的意味。
只是脸上的笑容十分真切,看上去深情又迷人,看得高敏眼花缭乱。有些分不清眼前人的情真意切了。
高启盛闻言,也只能给高敏让开。
“那么,朕的爱妃,你看看这些东西,有哪些是你眼熟的?”
“爱妃放心,若是爱妃你有任何的冤屈都可以和朕讲,朕定当不会让朕的爱妃收到一点点的委屈的。”
霍淩聿托着腮,详细地端详着高敏的表情。
高敏似乎是被霍淩聿这一甜蜜炮弹给击打得冲昏了头脑,心中没有了任何紧张的情绪,只是十分嘴硬,愣是硬着头皮辩驳着。
“臣妾一个都不认识,臣妾不知道大理寺卿这是作何。”
高敏没有他爹高启盛有着这样一个精明的脑袋,显然。
毕竟刚刚但凡离高敏离得近的一些前排站着的官员都能听见了,高敏方才那极其不掩饰的一句话。
她一下子,就又将高启盛为她圆过去的台阶给亲自拆了下来。
果然就如高启盛所想。
下一秒霍淩聿便眉头一皱,看向高敏的视线极其不友好。
“噢?爱妃这是什么样的意思?这大理寺卿乃是朕亲自提拔上来的官员,难不成爱妃这是在质疑朕的眼光吗?”
高敏连忙吓得摇摇头。
高启盛在一旁听着这段对话,听得都要吐了血。
怎么自己这个女儿这么不成教,难不成是自己和夫人从小养在闺阁保护得太好了,所以现在脑子愚钝得要死吗?
“那就是爱妃承认了,这些事情都是你所为是吧?”
这一次霍淩聿再也没给高敏和高启盛任何说话的机会,又紧接着对着大理寺卿说。
“将那些证据一个个讲明。”
大理寺卿应了声:“是。”
于是,大理寺卿最先将那名最开始高敏看见的婢女带了出来。
“陛下,这是皇后娘娘杀害了江念瑶的人证。”
这名婢女本来是霍晋珩身边的人,因为霍晋珩身边的残余势力还在宫中各个地方深深浅浅地扎着根,而霍晋珩平时几乎能算得上是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人会想到霍晋珩这样一个被贬为庶人的王爷能再掀起什么样子的风浪,所以对于霍晋珩在宫中的势力并没有过多的警惕。
这才让霍晋珩能在高敏的身边都安插了人手。
当日,再将江念瑶解救了出来之后,霍晋珩第二个想到的就是明日将那名作为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的婢女带出皇宫。
那婢女比不得江念瑶,那一个小小的婢女根本没有多少人去过多的关注,所以只要是银子到位,这样一个小小的婢女,进出宫不算什么难事。
只是出了宫没多久,那大理寺卿就查到了婢女的头上。
霍晋珩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想着如果将那个斌查出是自己的身边的人,那么此事一旦被霍淩聿知道了,那么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于是便与那婢女商量好,直接故意落到了大理寺卿的手里。
并且以,这件事情都是皇后在背后一手操控为理由,正好又坐实了皇后的罪名,也算是为江念瑶解决一个麻烦,小小地出一口气。
霍晋珩向这婢女承诺,定会再到东窗事发之时将这婢女安安全全地带回去。毕竟主仆二人多年,这婢女也对霍晋珩忠心耿耿,二人之间早就有了不寻常的默契。
她坚信,得到消息的霍晋珩是一定会找机会来解救自己的。
那奴婢站了出来,先是给霍淩聿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奴婢参见皇上。”
霍淩聿对其进行观察了一番,看见了这婢女脸上丑陋无比的疤痕和疮口,神色狐疑。
这婢女被霍淩聿盯得心中一顿。
不知道自己刻意在来之前在脸上胡乱抹的一些妆色有没有被霍淩聿看穿,毕竟她自己从前跟在霍晋珩身边多年,以防万一,怕霍淩聿一眼就将自己认了出来。
被霍淩聿直勾勾盯着看了许久,霍淩聿咬了咬指尖,又示意这婢女接着讲。
“得了,你说。”
这婢女于是才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能蒙混过关。
殊不知,霍淩聿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转瞬即逝却又十分强烈。
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皇上,婢女原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那次放火之事确实是皇后娘娘指示婢女做的,皇后娘娘还说要将婢女也灭了口,所以婢女觉得害怕,斗胆承认了这件事情,为了得到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如果皇上不相信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那就有宫里人事差的记录账本,可以清晰可见地看见婢女的名字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带着的所有月份。”
这婢女像是早就在心中演示好了今日要说的话语,说出口的话让人没有任何的漏洞可以利用。
甚至连旁人要从各个角度能钻洞的空子都提前想好并且讲出来了。
“好,说得很好,爱妃,对此你有什么异议吗?”
高敏攥紧手心,用力攥得指关节发白。
“皇上,臣妾认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高敏学聪明了,不再纠结是不是自己,而是想着该找什么样的理由给自己开脱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