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吕本整个人都被无尽的恐惧所笼罩着。
“这怎么可能呢?”
“整件事情,就只有我们父女两知道,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人知晓。”
“每一次我们父女在讨论这件事情时,至少确保,在五十米范围内,不会有第三人出现。”
“而且,书房外还有流水的声音作掩护,就算是耳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听到我们父女两的谈话内容。”
“我女儿也绝对不可能在其他人前面,谈论这件事情。”
“这种事情,一旦暴漏,我吕氏上下九族,怕是都要被陛下诛杀殆尽。”
“这一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那……那这人怎么可能知道呢?”吕本满脸苍白的说道,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恐怖了,他必须得弄清楚才行。
信封里面写了什么呢?
就只有这么几句话,吕本,你们父女两想要谋害皇长孙朱雄英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而且手中还有你们谋害皇长孙的证据。
你们吕家好大的胆子啊!就不怕被诛九族嘛?
吕本能不惊恐嘛?
这种事情,他根本不敢去赌。
因为,不管他赌不赌,他吕本都必输无疑。
万一对方没有骗他,手中真的掌握了他们两谋害皇长孙朱雄英的证据,一旦交到老朱的手里面,以老朱对朱雄英的宠爱程度。
可想而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必然将会迎来老朱的滔天怒火,一声令下,吕家上下几百口人,怕是全部都要被送上断头台,这都是好的,搞不好还要被凌迟。
就算对方是糊弄他,根本没有证据。
但只要对方将他对这件事情的怀疑,告知给了老朱。
以老朱的性格,必然会查下去。
而且,必然会毫不犹豫将他们父女两下狱,不说自家女儿,能不能够承受得住诏狱之中的这些手段,就说他吕本自己,根本就受不了这种痛苦,稍微对他用一点刑,怕是就要全部招供了。
到时候,这证据不就来了嘛?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父女两有可能谋害皇长孙朱雄英这件事情,非常有可能。
风险虽然大,可一旦成功了,将会带来天大的回报。
既然如此,那他们父女两就很有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只要有动机,老朱就绝对会调查下去的。
一想到这里,吕本的身体就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豆大一颗的冷汗,止不住的从他额头上滚落下来,不过三两个呼吸的时间,吕本的背后就被冷汗给打湿了。
在这一刻,吕本仿佛看到了他们吕家的未来。
一家老小,被一起押送至刑场。
随着一声斩首,行刑的令牌落在地上,他们吕家的人头,一个接着一个的落在地上,那喷涌而出的献血,将整个刑场都染成了一片红色。
这一切,仿佛就是明日一般。
越是想,吕本就越是害怕,身躯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呢?
这一刻,吕本的脑海中思绪万千,他该如何拯救吕家呢?
趁着还没有事发,老朱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立马带着吕家上下,离开大明这一片是非之地呢?
这根本就不可能。
他吕本作为吏部尚书,朝廷一品大官,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离开应天呢?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老朱的监视之下。
除非是有老朱的命令,他是绝对不能离开应天的。
就算是他有办法离开,但是他吕家上下呢?
这几百口人,忽然一下子全部离开应天,想都不用想,肯定会被老朱给发现。
根本逃不掉!
那像老朱承认自己的错误,去自首,让老朱只杀他一个人,而放过他们吕家上下几百口人,能不能行呢?
还别说,这会儿吕本还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可以死他一个,而保全整个吕家,吕本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但关键是,老朱真的会只杀他一个人吗?
以老朱的性格,断然不可能的。
“哎!”
吕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到底该如何做啊!当初,我就不应该同意这件事情的,不然的话,岂能沦落到如今这一步田地呢?”
“悔之晚矣啊!”
“嗯,不对!”
下一刻,吕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随即说道:“对方应该不是想要杀我,如果他想要杀我,报复我吕氏一家的话,他这封信就不应该是出现在我的书桌上,而是出现在陛下的书桌上。”
“有救,我吕家还有救。”
“对方之所以如此,肯定是想以此为要挟,让我帮他做什么事情。”
“哐当!”
就在吕本想到这一点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声,吓得吕本一个哆嗦,连忙跑了出去,就只见一个一模一样的信封,落在了书房门口。
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吕本在捡起地上的信封之后,然后两眼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却发现方圆数十米内,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叫来府里的护卫询问,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这里的时候。
一众护卫,均是摇头,除了大小姐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来过,在没有得到吕本的命令之前,他们都离得远远的。
并且,形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护卫圈,就算是有一只蚊子飞进来,他们也都能够察觉到一二。
但从始至终,确实没有一个人进来过。
“这……这怎么可能啊!”
听到护卫的回答,吕本顿时傻了眼,如果第一个信封,有可能是他在书房之前放进来的,那第二个信封,绝对是刚刚放到这里的。
他都听到动静了!
但府里的护卫,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人来,难道是鬼不成。
想到这里,吕本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凉意,该不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