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这位年轻人，我跟你说说，你目光还是短浅了，让一群凡俗人跪拜有什么难的！那神仙的日子，你根本想象不到！”
飞廉自抬身价，还是想利用‘蓝家老祖’吸引聂阳的注意。
“是是是，果然是上仙，请飞廉上仙指点！”
‘蓝家老祖’立刻对着飞廉拜服，很快对飞廉的献上自己廉价的忠诚。
“你的脸也是盲蛇弄的？啧啧啧，小可怜的样儿，不过，实力论高低，这点儿容貌算不上什么……我知道很多机缘，我可以细细讲给你听。”
你一言我一语，两人勾肩搭背的，狼狈为奸！
搓搓额角，明明没有痛觉，聂阳却觉得自己头好像快要裂开了。
只要当好炮灰，苟到最后也就万事大吉了，大不了保一保主角方元，等他自己能面对风险的时候，自己也能松一口气。
眼看着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到现在，这局面怎么就越来越乱了……
快刀斩乱麻！弄死‘蓝家老祖’？一次死不了，大不了多弄死几回！
可是，蓝小妹还在场。
或者让它更乱一点儿？
懒得再看飞廉和‘蓝家老祖’的戏码。
聂阳一口气到了刚才关着蓝房山的地方。
“出来，看看你的老祖宗会不会可怜你。”
“他会让你魂飞魄散！”
身中剧毒，奄奄一息的蓝房山眼睛骤然一亮，狠狠的诅咒聂阳。
聂阳连念头都懒得动一下，用死气拽了蓝房山出来，直接一路拖到了‘蓝家老祖’的面前。
“那你可以试试。”
蓝房山的忽然出现打断了飞廉的喋喋不休。
他趴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拽着‘蓝家老祖’的衣襟：“老祖救救我！我中了那陷阱的毒镖……”
飞廉的吹嘘被打断，没了吹牛扯旗子的欢快，皱眉不语。
‘蓝家老祖’一通无影脚，疯狂和蓝房山斩断关系：“毒镖不是你自己的想法吗？中到你自己身上也算是圆满，起开，我忙着拜上仙，哪有空看你，我现在要求我的仙途圆满了，去去去……”
蓝房山趴在地上，眼耳口鼻都埋在腥臭的尸骨沙里，埋没在无声的绝望。
“云琛，你看着这世上哪有纯良人，我怎么能让你去死？”
他声音虽然低微，但是聂阳听得一清二楚。
‘蓝家老祖’的翻脸无情，他并不意外，绝望也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离邬城主这样的纯良人了。
这样偏执的人，一旦失去的最后救命稻草，彻底沉水底之前，会疯狂报复的这忽然‘叛变’的救命稻草。
“成仙？呵呵，老祖你恐怕忘了，你我这样的人，只配下地狱！”
蓝房山没有阴阳怪气的嘲讽，说到地狱的时候，奋力将一张驱邪清恶的符箓贴在了‘蓝家老祖’的背上。
‘蓝家老祖’怪叫一声，没了人形，又成了一团漆黑的烟雾，恶狠狠地扑向了蓝房山。
蓝小妹惊叫一声，满是血痕的双手怎么也抓不住自己的哥哥，呜呜咽咽的哭声又起。
有了新鲜的血泪，周围的亡者和亡魂又围了过来。
幽都城面前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飞廉脸上唯恐天下不乱的幸灾乐祸卡住了，彻底凉了温度，第一次平等而略带愤怒的直视聂阳。
“小子胆大，也有筋骨。”
聂阳吐了一口恶气，假笑着，也用相当核善的眼神回敬飞廉，“谈协议就该有合作的态度，我数到三，过了这个点儿，你想去的地方，就自求多福吧。”
飞廉阴沉着脸，还不想低头，“这儿虽然是下……凡俗人的地界儿，也不差人，没了你，我们还能找别人。”
聂阳连假笑也收了，“一！”
“我们数万万英魂，法子多的是！”
“二！”
“天上的神官，地下的妖魔，我们还会怕你！你年纪轻轻，事情不要做的太绝！”
三字还没出口，聂阳已经面无表情，自己当先往城门走去。
“……协议，你想怎么谈。”
聂阳停了脚步，看了眼身侧的飞廉，看了会儿他的低眉顺眼，也缓和了态度。
“你们人多，心眼儿也多，我一个小小的‘凡俗人’……”
聂阳控着死气，把神鬼傀儡围了个水泄不通，继续说自己的‘惶恐’，说自己的胆小懦弱。
飞廉眉毛一动，等着聂阳的下文。
聂阳搭着傀儡的肩膀，继续诉苦，诉说自己的不安：“何况，你们又是神官又是妖魔，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手段无穷，拿捏我还不是轻而易举，就像我当时遇险，你们冷眼旁观一年多，我才会成了这副尊荣……”
说起这个，飞廉的视线也有些闪躲：“我们也是后来才到的，都是亡魂，对盲蛇……”
聂阳手心的死气悄悄的钻入了神鬼傀儡，灵光盈盈的上品好玉开始变得灰扑扑的，衬得傀儡面儿上的金丝更精致了。
“所以，我现在也是为我自己加一个依仗，毕竟，傀儡就该有傀儡的样子。”
随着聂阳的话音落地，原本华美无匹的神鬼傀儡，变成了幽都特有的灰色，受聂阳雕琢。
飞廉终于察觉了异常，面上也带了真正的惊讶。
“你做什么！你居然能操控这么多的死气！”
“来！”
用死气驱散了傀儡里的所有的灵气，聂阳掐诀召唤新的神鬼傀儡。
飞廉宛如怒目金刚，瞪着聂阳，不相信他真的会这么大胆，“你敢这样对我们！一介小小的凡俗人！一个神弃之人！”
神鬼傀儡一阵震颤，晃晃悠悠的跟着聂阳的手诀而动。
聂阳慢慢加大的死气的控制。
“去！”
“大！”
“小！”
神鬼傀儡随着聂阳的口诀变化，来去随心！
聂阳这才放下心来，收回傀儡，用死气锁死了傀儡，刚还神气高傲的飞廉上仙，立刻成了巴掌大的金玉娃娃。
“你们是对头，无论神官说什么，你都要呛他一句才心安，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会说‘神弃之人’这样的词儿了？”
抛着巴掌大的娃娃，聂阳说出了自己想到的真相。
“你们本是敌对，在监视我的时候，你们达成了什么一致的目的，先敲打敲打我，让我听话，再利用我，重回……”
聂阳没有继续说下去，用食指指了指头顶，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要是乖乖的不捣乱，我还能捎带上你们，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傀儡忽明忽暗，像是泄气一般，骤然没了声息。
没了搅局的第三人，聂阳终于完全有了局面的掌控权。
气息奄奄的蓝房山对上妖魔疯癫的‘蓝家老祖’，蓝小妹一个凡俗人，在一旁只能看着，手足无措。
右手掌心微痛，聂阳想了想，走到蓝小妹面前；“小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