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九鼎，你先不要急着悲观，我说什么就会是什么。”
聂阳说的斩钉截铁。
不死树在他的识海里不停念叨：‘你疯了，你疯了，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她身上的可是鬼胎，灵气越是滋养，她的鬼胎越是强大，迟早有一天她会死掉，而你就是滋养鬼胎的罪人！’
鬼胎，天生滋生于黑暗，是从死亡里长出来的生命。
这样不合常规的东西，就是妖异，不会被世人所容纳。
聂阳也会被连累。
‘你说过，世间万物有灵，如果消失有消失的道理，那么存在也应该有存在的道理。’
聂阳说的认真，他甚至开始重新考虑生死这件事。
‘我全身上下没有一缕灵气，甚至连你说的最后一口气都不在了，我不也存在着吗？’
‘你们是两种存在你是不用之灵气滋养，可你在消耗死气啊？鬼胎就是夺了母体的性命，不惜扼杀她最后一丝生机来壮大自己，这样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看着走来走去，自言自语说话的琉璃道长，聂阳沉默了很久。
你以为她不知道吗？她是心甘情愿的。’
于是，不死树也陷入了沉默。
良久，它说，‘那你记得帮我多找些灵石。’
不死树答应了帮琉璃道长。
‘救一个也是救，救一对也是救，那边地上躺着的大高个和晴儿，你也顺手救了吧。’
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要搜集灵石，不如先让不死树派上用场。
‘好。’
‘其实，你有时候也挺像一棵神树的。’
‘唉，谁叫我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神树，又和你是自己人呢！’
‘和老天爷抢来的日子不容易，还是别让她有留遗憾了。’
说干就干，既然是剑修，就先帮她找一把趁手的剑来。
“琉璃道长，你惯用什么样的剑，极北之地现在是来不及了，可皇城里有的是好东西，我去搞一把来给你练练手感！”
不死树简直无力吐槽，‘你何止是圣人，你是圣人中的圣人！你帮人家报仇还帮人家续命，还帮人家搞刀子去剁仇人的头！’
‘彼此彼此。’
聂阳和不死树的互嘲越来越贴切，安慰也越来越认真。
“真的吗？可我身上连一块灵石都没有……”
“我也没有，但是神树有啊，你只管提要求，我去给你搞来。”
聂阳丝毫没有慷他人之慨的羞愧，当着不死树的面，从他的树皮上抠下来了不少灵石。
琉璃道长看着聂杨毅一举一动，哭笑不得。
“我擅长用软剑，剑身窄一些就好，其他没什么要求。”
聂阳点点头，一一记下，踏着龙猫立刻又奔向了皇城。
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刚才的热情小厮，丢了两块儿灵石给他，聂阳很快又见到了秦啸虎。
秦啸虎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去而又返，喜出望外，还以为聂阳是来接他的小孙子的，看到聂阳身上星星点点的新鲜血迹，和破烂了不少的衣襟也只当没看见。
话多死的快，这件事他比谁都知道的清楚。
“大人办事如此神速，我的小孙子还在家中尚未接来，恐怕你要等上一阵了。”
聂阳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事情还没办完，现在要些剑，要轻一点，软一点，越趁手越好，女修用的，要快！”
秦啸虎恍然大悟，露出我家有男初长成的笑容，满脸我懂我懂的暧昧表情，。
“啊……原来是为了女修啊，晓得明白，这就去办，保管让你满意。”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误会了。
聂阳看不惯他笑的猥琐，又补了一句：“越锋利越好，要用来砍人头的。”
秦啸虎的胡子抖了抖，笑意僵了许多：“不愧是能合大人的眼光的仙子，果然十分相配。”
马屁拍到了驴蹄子上，还要硬拍。
聂阳只觉得自己话说早了，秦啸虎明明还是那个硬往船上塞妖男艳女的蠢蛋。
“说了急要，你还不快去！”
“是是是，小老儿的过错，怎么能让夫人和大人久等，我这就去办！”
撵不走犯贱的狗，打不醒装傻的驴。
聂阳无奈了，但这事儿解释起来麻烦，也不必让外人知道，一时气不过打开轩窗，硬生生又多薅了几个风铃！
秦啸虎带着小厮进来的时候，聂阳堪堪拢住衣襟，藏好满怀的宝石风铃。
稍一动弹就有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聂阳一时有些不爽，有些怀念起乾坤袋的好处。
只可惜自己现在全身死气，用不了这样的宝物了。
热情的小厮还等着聂阳打赏，而聂阳自顾自地生着闷气。
一把把宝剑一字排开等着聂阳挑选。
秦啸虎察觉到空气中凝固的尴尬，怕聂阳发怒，立刻骂着把小厮打发了出去。
“没断奶的小狗崽子，不止饥饱了你，还不快滚出去，站在这里碍眼！”
小厮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连忙告罪退了出去。
聂阳回过神来，看不惯秦啸虎欺负半大的孩子，“他挺好，比你在连州时的那个小厮靠谱多了，怎么还骂他？”
秦啸虎眉毛一抬，一时语结，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转移话题，让聂阳先去看宝剑。
“大人要的剑来了，一共十二把。”
聂阳粗略的扫了一眼，各个样式精美，还带有细细的花纹，甚至有一把长剑上，带着像是雨滴一样的水滴流苏。
见过的所有剑里，聂阳最满意的是自己的龙猫，样式古朴霸气，用起来顺手无比。
可他没见过琉璃道长的剑是什么样的，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秦啸虎你可听说过琉璃道长？”
“听说过，那可是极北之地，出的剑修天才，且几千年才出了这么一个，可惜下落不明，实在让人惋惜。”
“那你听说过琉璃道长的琉璃剑吗？”
“呦，当然你别看我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可我这一身修为是灵丹堆出来的，自己没什么本事，何况是剑修的剑了，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
聂阳暗恨自己当初怎么不写的详细些，否则，此时他也能知道哪一把更像琉璃道长原来的配剑了。
“那把这十二把剑都给了我吧。”
成年人做什么选择，他选择全都要！
秦啸虎惊掉了下巴！
“十二把？都要？”
大多的剑修终其一生只磨练一把剑，秦啸虎从未听说过，有谁能用上十二把剑的，一时有些失态。
“怎么，你不乐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