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
太虚真人如此小心谨慎,聂阳几次试探,用计都不能真正的靠近他本尊。
什么办法也拉不出来这老乌龟,那么,事到如今,就只有自己舍得一身剐,自己当炸药包了!
太虚真人还在惊疑聂阳的变化,下一秒,聂阳一口气沉回身体,破釜沉舟,全速撞向了太虚真人!
死气撞上灵气,又都是
巨大的能量碰撞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的冲击波!
方圆百里为之一震!
聂阳他们所在的最中心的位置,居然出现了一个足足有数百米深的巨大坑洞!
太虚真人的护体灵力终于被破开了!
眼前耀眼的白光一闪。
聂阳作为发起袭击的一方,首当其冲。
他舍不得龙猫,特意把龙猫拉回来怀里。
聂阳头脸被灵力冲击,皮肉都开裂了,指骨清晰可见,龙猫旁边就是胖次,聂阳用自己的胳膊把它们护的死死的。
它们是这世上聂阳最能相信,最坚强的帮手。
最外面的手臂,然后是骨头,聂阳整个人由外向内的溃烂了过去,破破烂烂的斗篷也东一片西一片的,没了样子。
尽管手臂骨头上的裂痕比蛛网还密集,但是聂阳的双手始终护着自己龙猫和胖次,没有丝毫松懈。
巨大的冲击之下,聂阳居然昏了过去。
不过,太虚真人也没有到好到哪儿去。
他面目全非,整个人被炸的黢黑,头破血流,脸上没一块好肉,鼻子只剩一点点残留的骨头,老大一个窟窿。
而且,他举着鱼肠剑的右手已经不翼而飞,鱼肠剑也不见踪影,他身上的灵气十分的暴乱。
太虚真人为了用镜像幻化术,而吞入的大量灵气里混杂的有聂阳故意释放的死气。
现在,太虚真人的一条条筋脉,被聂阳的死气引燃,一路炸开了烟花盛会。
太虚真人没忍住心头血的激荡,吐出了好大一口心头血。
他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手上是密密麻麻的一把银豪摄魂针。
华丽的广袖道袍已经成了破布,勉强的披在身上,哪里还能看得出当初在无极殿的无上风光。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让我狼狈到如此地步的人,或者说,你其实不是人?”
化神期大圆满的境界,即使三千道州也不多见,否则,太虚真人在大燕蛮横称霸这么多年,不会如此安稳。
没了不死树的庇护,太虚真人轻易地看穿了聂阳的底细。
“死透了,气息全无,就连灵根修为都没有妖魔,你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
太虚真人看着比自己更惨的聂阳,细细的端详了好一阵,像是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忽然又发出了一声无谓的轻蔑嗤笑。
“管你是什么东西,现在都不重要了,你最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聂阳拼尽了最后的一丝清醒,蓄力将手中的龙猫反削而上!
“……”
随着他用力一挥,利刃带着死气划过,太虚真人剩下的一只手也远离了他,指缝里的一把银豪摄魂针散了满天,甚至有大半又落回了他自己身上。
当时人就定住了!
“老贼!看我水银萝卜!”
是毒婆婆的声音,聂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聂阳眼前慢慢的亮了起来,场景还有些熟悉。
还是那一叶小舟上,四面都是惊涛骇浪,海水腥臭,就连飞跃而起的鱼也是烂的。
眼看要连人带船被海浪卷入海底,可被泡的发烂的船头忽然长出来了一点嫩芽,然后,小船被碾的粉碎,嫩芽迅速变成了参天大树,顶天立地。
聂阳飘荡在海里,身子被树叉托住了。
飘飘荡荡的像是在坐轿子……
可聂阳的额头却越来越痛,像是有人用烙铁烫在了眉骨上!
“嘶!”
“哎呦,我的亲爷爷!你可算是醒啦!”
聂阳慢慢的睁开眼睛,金算盘胡子拉碴的一张脸怼在眼前,一双牛眼里全是血丝,还是那样的聒噪!
聂阳想张张口,喉咙却干痛的说不出话来。
痛?
金算盘被扒拉到了一边儿,青莲姑娘和毒婆婆凑了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青莲姑娘语气平淡,但动作轻柔地用树叶给聂阳嘴唇沾水,体贴入微。
毒婆婆老了很多,好在精神气不错,看了眼聂阳,挠挠头,摇头晃脑,掐指算着又走开了。
金算盘赶紧殷勤的跟上,虚扶着毒婆婆的胳膊,“哎呦,好我的奶奶,这药钵味儿大,药杵又重,我来我来……”
看来毒婆婆是有点真本事,不然金算盘也不会这么狗腿子。
药味儿……
聂阳动动鼻尖,是挺臭的,有些嫌恶,这什么稀奇古怪的味道!
像是沤烂的青草汁子和硫磺、氨水混起来,又憋了十几个臭鼬的汗腺合在一起的味道……
不闻还好,这一闻,聂阳差点吐了出来,想要伸手捂住鼻子,却发现自己手不能动。
但是,臭味?干痛?
在幽都城被盲蛇‘活埋’以后,他不是就没了这些感觉吗?
怎么忽然又好了?
“你……你伤不轻,现在暂时还不能动,我的族人已经去请巫医了,他们会治好你的。”
青莲姑娘郑重其事的承诺,但是,话里话外都是保持距离的客气,少了奋不顾身来相救的关切。
就算聂阳再粗心大意,也察觉了她态度的变化。
出了什么事?
青莲姑娘放下手上的树叶,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聂阳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一个低矮的树屋里,只有一个简单的木桌和几个木墩子,小小的窗户外面是摇曳婆娑的茂林。
安静祥和。
这是哪儿?
金算盘跟着独婆婆在桌边儿上忙活,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商量着,刺鼻的味道更重了。
哪儿像是做药,明明是在害人!
随着记忆渐渐回笼,聂阳想起了自己昏迷前,最后还挥出了一剑……
太虚真人!
“金算盘!太虚那个老乌龟呢!”
“哎!来了,”金算盘放下手上的药杵,三步并做两步腾腾的跑到了聂阳的床前,屈膝半跪着跟聂阳说话。
“……我说了,你老人家可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