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多了，聂阳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飘在半空的时候，萤火虫分明是从谷底飘上来的，可到了谷底，萤火虫却又在头顶。
“这里虽然是谷底，但干燥炎热，没有萤火虫喜欢的植物啊，它们是依靠什么为生呢？”
青莲姑娘一直小心脚下，并不在意聂阳的提问。
“这里从千百年前开始就是这样了，一直有，日落而起，日出而息，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从哪儿来的，我们只要按照祖先的吩咐，不去招惹它们就好。”
……
聂阳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气馁，一双眼睛也没闲着，一直张望着头顶，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这些萤火虫就像凭空而来，一旦超出了悬崖的范围，高过山间又会悄然消失。
可小小的萤火虫居然有如此之大的威力，不愧是南蛮灵脉。
要是能降服它们，该有多厉害。
随时能发动起一波自杀式攻击，还让对手逃无可逃。
牺牲的代价也不过是万千萤火虫的一只而已。
隐蔽高效，快速敏捷，干净卫生。
聂阳心痒痒的想要弄得明白。
他现在渴求一切能够增长力量的东西，人也好物也罢，都想绑在自己的船上。
别的不说，这萤火虫要放在玄清宗门外，比万古山的琉璃火的威力更大。
外有护山大阵和层层布防，内里提高整个宗门的实力，内外兼修，玄清宗的实力才能稳稳的节节高升。
“不知有什么好的法子，能捉一只来看看……”
“那可不是一般的萤火虫，我劝你歇了这个心思，别引火烧身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去了很远，青莲姑娘的步伐也渐渐沉重起来，鼻息也粗重了好几分。
“怎么你们很吃力吗？”
不知不觉间青莲姑娘，脸上已经满是汗水了。
大高个反倒比她轻松许多。
“这里有压制灵力的禁制，越是靠近，我身上的灵力越用不出来……”
禁制！
聂阳可不记得自己写的南蛮灵脉有这样的设定。
什么玩意儿？
现在就是一个进自家粮仓吃到饱的过程，怎么会出现压制主人的禁制。
“灵脉是天生的，怎么会有人为的禁制呢？”
“这也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灵脉虽然宽广，但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大概是先祖前辈设下的，未免子孙们太依赖灵石，反而破坏了福地吧……”
有这么好的资源，哪有祖宗蠢到家有粮仓不让子孙用的？
明明是自家的地盘，这青莲姑娘怎么好像一问三不知。
“可我们现在进去就是为了吸取灵气啊？神树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吸取了方圆数十里的灵气，这要是进去了，它敞开了吸收灵气，那我们还能出来吗？”
“我们一族，很少用到灵石，几乎不来这里，每次也不过是例行巡查……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嗯，不止上阳真人不靠谱，原来青莲姑娘也不靠谱。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变成了疑虑重重。
聂阳许久没有痛过的头，这一次真真切切的痛了起来。
又是怀念自己面瘫的一天呢。
看清莲姑娘撑着膝盖走的吃力，洁白的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连线似的淌下来。
聂阳无力吐槽这南蛮的祖宗是有多“智慧”，这么折腾自己的子孙，下这么奇葩的禁制，但又于心不忍。
“还有多远才能到？要不你们给我指个方向，我自己去。”
他身上没有灵气，死气也所剩不多，自然一身轻松。
大高个应该也是如此。
“外人……呼……进不去……”
青莲姑娘背着自己的青绿剑，气喘如牛，她已经筋疲力尽了。
越往下走，地势越是陡峭，温度也越来越高，这一带的植物都少了许多。
热气逼人。
难怪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没靠近这里，青莲姑娘就想要歇歇了。
她不仅是为了聂阳，也是为了自己。
“大高个，还愣着干什么？你捎她一程。”
大高个眨眨眼，还没明白聂阳的意思。
但是，青莲姑娘已经摆手拒绝了。
她好歹是一族的首领，怎么可以像小孩子一样，被人扛在肩上。
聂阳才懒得管呢，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单手比划了抬手示意大高个动手。
比划的动作就是蓝小妹坐在金算盘肩膀上的姿势。
大高个憨憨的点点头，一把捞起了青莲姑娘，稳当的把人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身形不稳，青莲姑娘的佩剑差点掉了，她凭一己之力和太虚真人相抗，又马不停蹄的善后，到现在还没时间恢复。
但是首领毕竟是首领，她还有些不情愿，挣扎着想要下来。
聂阳帮忙扶了一把青绿的细剑，顺溜的问起了太虚真人的事情。
“你这剑还挺沉，对了，太虚那个老贼是怎么脱身的？”
金算盘没能亲眼看见，但是青莲姑娘必定知道详情。
“啊，那时候你晕过去了，不知道……”青莲姑娘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那时你的出手一击，直逼了他的本尊，那几个分身的威力立刻就减弱了……”
聂阳拼尽全力挥出最后一剑，就晕了过，幸好，太虚真人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些银豪摄魂针有大半都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他中了自己的招，被钉在了原地。
青莲姑娘和毒婆婆及时赶了过来，聂阳听到的那一声“水银萝卜！”
就是毒婆婆的特制毒药。
“……那个毒婆婆是个厉害的，随手一把粉粉白白的药粉撒下去，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全落在了那老贼的身上，不过转眼的功夫，那老贼一挣扎，皮都褪了一层！”
“不过，要不是你打碎了他的护体灵力，毒婆婆的毒药未必就能立刻见效。”
“活脱脱一个人形血萝卜，我们族人合力围堵他和那个几个分身，还是不够……”
“……结果，让他找了个空子，舍了分身跑了。”
青莲姑娘说的简单轻巧，话里话外，还很是愧疚，聂阳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他们却没能抓住太虚。
她甚至没有提及自己族人的伤亡。
但是，聂阳早已经从金算盘的口中得知了，他们为自己的族人举办了盛大的树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