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二）石室朱门
上次和白柒柒在白马峰上深夜缠绵，天亮后下山，在半山腰的悬崖处的确是看到过一个山洞。山洞门口用石头凿了一个门户的样子，洞中空空如也，唯有坚硬的石壁上刻了一个手印。那手印就像是古代传说中的武林高手用手掌拍出来的一般，甚至掌纹都清晰可见。
马克还用手拍了一下那个手印，没发现有任何异常。
他和白柒柒不知道的是，就在两人转身离开的时候，手印发出了一阵微微的红光。
当时两人在山洞中开玩笑，猜测是不是华山老祖陈抟练功的地方，或者是郝大通，或者是贺元希，甚至连小说里的风清扬、岳不群和令狐冲都猜想了一遍。
眼下神龙升级，融合了四师父的黄龙秘术，已经将阵术一道融会贯通，原先看不懂的机关，现在对神龙来说，似乎不是什么难解之谜了。
既然它说这个手印有问题，那肯定有问题。
“我们明天一起上华山，去一次白马峰。”马克忽然说道。
“老大，我是秦安人，华山从小到大也不知道爬了几次了，落雁峰、松桧峰、云台峰、玉女峰、朝阳峰，莲花峰我都爬过，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有什么白马峰？”骆明诧异地问道。
“呃……唔。”马克忽然语塞。
这白马峰本来就不是官方名字，也不属于五大主峰，而是位列华山周围的七十二峰之一，本就没有具体的峰名。因为山上是自己和白柒柒的温柔记忆，山顶碧潭处又有马头状的岩石，所以二人才私下将山峰叫做白马峰。没想到一时口快，马克竟然把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白柒柒在一旁红了脸，低着头暗笑，也不说话。
“这还不明白，我二哥姓马，二嫂姓白，一定是他俩上次去玩过，自己给起的名字呗。”莫小涵一边吃东西一边鼓着腮帮子说道，一脸聪明的样子。
“我就说他们假公济私，借着来秦安市调查的名义，到处去游山玩水度蜜月了吧？”聂音也不吃东西，在边上嘿嘿笑着说道。
“这个，嗯哼，啊，是这样的，上次无意经过山上一个山洞，那山洞被凿成了一个石屋的样子，里面石壁上似乎有点不寻常的地方，正好这次大家都在，就一起去看看。”马克有点尴尬地说道。
“这白马峰应该是你俩度蜜月的地方，我们去合适吗？”红袍也问道。
“怎么不合适？合适的。”马克挠了挠头。
“是要去闹洞房吗？”莫小涵停止了咀嚼，嘴上挂了一片菜叶。
“这山洞里的房屋倒是名副其实的洞……房，只是闹就免了吧。”马克一脸尬笑着说。
白柒柒的脸更红了，就像红袍的衣裳。
“元朝年间，全真教的贺元希带领一众全真弟子，在华山之上苦志凿洞，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这样的石室。老大你们看到的石屋大概就是其中一个吧，也没啥特别的。”骆明忽然插嘴说道。
“的确，华山各峰石室无数，只是这个有点与众不同。”
马克也不好说这事情是体内神龙告诉他的。骆明还不知详情，还有大巴等几个飞狼，包括王子俊和其他几个军营里的战士也在，一时说不明白，也不好解释。
“能有啥不同，就是你俩一起呆过呗，石屋里肯定是满屋子的狗粮。”聂音撇嘴道。
“狗粮你还没吃习惯？”马克没好气地问。
“习惯了。”聂音学着马克的习惯性动作，摊了摊手，耸了耸肩。
白柒柒红着脸轻轻拍了拍聂音。
“不过，全真教全身物外，不修长生，忍辱含垢，把自己皮囊视作假我，明性才看作真我。他们在洞中修行，眼耳鼻舌四门把断，外物不入，而心中法天相地，圆满乾坤，这才是全真的修行之道。说起来和佛门的教义还挺相像的。”骆明无视这几个人的小动作，一本正经地说道。
“想不到你一个画画的还懂这些，文化人呐。”马克笑道。
“我记得和你们提过，青衿是学国画的，她对佛道的一些壁画和造像都有涉猎研究，我和她数次去华山采风，所以也知道一些。”
说起青衿，马克和白柒柒心中微微黯然。原应该是骆明的良配佳偶，却被孟云强这个畜生玷污，自尽而亡。就这以死守节一事来看，曾青衿就颇有古代烈女之风。
青衿的名字也是古意盎然，又是学习传统国画的，一定是一个传统文化的忠实卫道者。她和骆明谈恋爱的时候会说起这些，也是理所当然。
“你说的没错，全真教本来就主张释道儒三教合一，三教圆融，独全其真，所以叫做全真教。王重阳祖师能摒弃三教之间的藩篱，去糟粕而求真，去差异而求同，识心见性。他的这份见解，格局极大，比起历来佛与道之间的纷争，可高明太多了，真是了不起。”马克也说道。
“你是个有文化的老大，我跟着你不冤。”骆明大声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我们混，文化很重要吗？”莫小涵插嘴道。
马克笑着拍了拍莫小涵的脑袋，却回过头对红袍说道：“一起去看看吧，也许对佛和道之间有什么新的认识，再去找你师父也好说些。”
红袍点了点头。
“嗯，请你也一起去吧，你的名字让我想到了青衿。红袍两字和青衿两字非常对仗，浑若天成。”骆明也对红袍说道。
“我没说不去啊，你是猪吗？”红袍对着骆明一瞪眼。
“青衿有时候也会叫我猪。”
“我了个去，你以为老娘在跟你打情骂俏啊？你听好了，我真名叫洪岫，洪水的洪，岫是山字旁一个由于的由。红袍是我的代号，什么青衿红袍的，别扯一块儿，知道么？”
“哦，洪岫，红袖添香，红袖二字和青衿也很搭。”骆明竟然有点迂，不过倒也迂得有趣。
“啊呀，你没完了是吧，我要揍人啦。”红袍捋着袖子就要冲上去。
骆明吓得缩起了身子。
白柒柒笑着拉住了红袍，说道：“原来你本名叫洪岫啊，起个代号叫红袍，倒也差不多，都好听。”
“还是第一次知道你的本名呢，原来姓洪，我说大巴，你是不是姓大啊？”马克也笑道。
“老大，我姓巴好不好。”大巴挠头道。
“原来你们飞狼起代号都是用姓的谐音吗？狐狸姓胡？坦克姓谭？旗鱼姓齐？”
“老大你就别自作聪明了，你碰巧知道了我和大巴而已，其实没逻辑的，有的是有的不是。”红袍也笑道。
“嘿嘿，那你们大队长盛威的代号是什么啊？还有以前的高毅俊。”
“盛威叫卫星，大高叫陨石，他俩是冤家。”红袍咯咯笑道。
“盛大队是粤州人，他的名字用粤语读，我们不懂粤语的人听着就像是卫星两个字颠倒过来读。然后他说就叫卫星吧，正好高队叫陨石，陨石不是要砸地球吗？卫星就挡住他不让他得逞。”大巴笑着补充说道。
“哈哈哈，怪不得，这俩货一见面就斗嘴，倒是好玩儿。”马克也笑道。
月球是卫星，替地球挡住了无数来自太空的陨石，只是自己也被砸得浑身都是坑，不见得好受。
……
第二天，众人开着两辆猛士，直奔华山而去。
为了避免骆明和红袍之间的夹七缠八，便将两人分开。于是，马克开一辆，车上带着白柒柒，骆明和阿渔。大巴让其他几名飞狼回驻地，自己亲自开一辆，车上是红袍，聂音和莫小涵。
这样一来，红袍既不会被阿渔耍流氓调戏，又不会被骆明迂得头疼，分组很科学。
“骆明，你不会对红袍有意思吧？”马克边开车边笑着问。
“老大，你别乱说，我心里只有青衿。斯人已逝，我心亦往。”后座上的骆明回答道。
“你倒是专情得可以，不过呢，生活还是要继续，遇见有心动的，还是要把握一下的。”
“那也不见得会喜欢河东狮，红袍太可怕了，真对不起她那个红袖的名字。”
“她可是一头狼性十足的小母狼，你这个文化人还真驾驭不了。”
“不敢想，不敢想。”
“不过，你说红袍和青衿名字很搭，别人会以为你在撩她啊。这就跟那种说什么小姐你跟我前女友长得很像差不多，都是套路。”
“我倒是无心，君子坦荡荡。”
“红袍那个女人挺软的，我就满喜欢。”趴在骆明边上的阿渔忽然伸了个懒腰。开口说道。
“什么软？你在说啥？……啊，老，老大，这只猫，这只猫会说话。”骆明话说一半，忽然高声大叫起来。
马克和白柒柒笑个不停。
“我说老弟，习惯就好。印地安斑鸠，会学人开口，仙人掌怕羞，蜥蜴横着走，这里什么奇怪的事都有。”阿渔说着说着唱了起来。
“你在，你在唱歌？你怎么又唱歌了？有没有逻辑？”
“既然会说话，唱歌很奇怪吗？你看哦，人家周伦杰的歌词也写了，斑鸠都会学人开口，何况猫乎？怕羞的仙人掌我没有，我有不怕羞但是怕打死人的猫掌，你要不要试试啊？”阿渔一猫爪拍在骆明的大腿上。
“不要。”骆明的声音都有点发抖了。
“那么，横着走的蜥蜴我也没有，会喷火的蜥蜴，莫丫头倒是有一只，你要不要试试啊？”
“我也不要。”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小心我把红袍放出来哦。”
“我不要……等等，红袍是你放出来的吗？你刚才说红袍很软，是啥意思？”
骆明渐渐缓过神来，这只猫就是嘴贱，也没啥危险性嘛。
“你不懂，这车的座位就没有红袍软，有个靠垫就好了。”阿渔抻直了身体，翻了个身继续趴着。
马克和白柒柒两人在前座听得直摇头。拿红袍和靠垫比，不知道小母狼听见会作何感想。
一路疾驰到了华山脚下，凭着军车进入山区，毫无阻拦。两辆车避开了游客人群，而是直接来到了白马峰下。
大巴赖着不肯走，也是屁颠颠地跟着上山。马克也是好笑，飞狼都是自己兄弟，跟着就跟着吧，也不至于有危险。身边的人都不同凡响，如果有啥情况，应该能保护周全。
一行七人一猫直接上山。
“原来这就是白马峰，山花落尽山长在，山水空流山自闲啊。”骆明感叹道。
“爬个山，你念什么诗啊？”红袍说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骆明不理红袍，自顾自摇头摆尾继续念道。
“啊呀，这个神经病啊。”红袍很生气，捋起了袖管。
“红袍，你还没见骆明发疯的时候呢。他管我叫二郎神，还有孙悟空。”马克笑道。
“老大，你开玩笑吧，你怎么会是二郎神？”骆明摇摇头，背负着手继续爬山，浑然不把以前自己发疯时说过的话当回事。
“唉，柒柒啊，你说骆明会不会旧疾复发啊？”马克叹了口气。
“怎么会？他本来就是个疯子。”白柒柒笑道。
“唉，一个武疯子，一个文疯子，这可如何是好。”
马克也摇摇头，学着骆明的样子，背着手向上走去。
白柒柒也笑着背着手跟上。
环伺在华山五大主峰的周围有很多不知名的山峰。这座山峰也是位于其中，由于不在景区内，山上并无游客。一行人一路向上，说说笑笑，到了山腰处，果然抬头看见了那个悬崖石室。
“果然鬼神之工，在这种地方凿石成屋，夺天地造化啊。青衿青衿，你也来看看啊。”
骆明忽然张开双臂，大声呼叫奔上前去。
红袍刚想开口骂人，被白柒柒一把拉住，轻声说道：“红袍，这个骆明好几年里一直被暗黑圣殿用圣息控制着神魂，我上次把他圣息抽走，他一清醒过来就亲自手刃了仇人。”
“这段时间因为杀人罪，一直被关在猎豹中心的监狱里。憋了很久，让他宣泄一下吧。”
“他本来只是个美院的教师，因为爱人被奸人玷污，自尽殉节，他才因恨杀了仇人。那个仇人也是秦安市的黑暗圣使，就是那个黄慎吾的搭档，叫孟云强。这骆明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人。正因为他和暗黑圣殿有关联也有仇恨，我才想着让他加入的。”
“啊？原来是这样，我不知道。”红袍闻言心下恻然，再也没有了和骆明针尖对麦芒的心思。
“是我们没详细告诉你。”
……
悬崖栈道仅容一人可过，而且边上没有护栏，
聂音和阿渔分别瞬移，一下子便到了石室门口。马克一手拉着骆明，一手拉着大巴，展开双翼，也越过峭壁，提着二人直接飞了上去。白柒柒则牵着红袍和莫小涵，脚生青莲，如仙子凌云一般，踏上了悬崖。
大巴有点腿软。
骆明竟然没半点惊惧，反而一边飞一边大声吟诗：“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你肚子里诗词墨水倒是不少。”马克笑道。
骆明身性本就有点疏狂，学艺术的人大抵有这样的毛病。这些日子的确像白柒柒所说那样，憋屈得厉害，一旦释放出来，就变得神经兮兮。
进了石室，七人一猫在内，还颇为宽敞。
“就是这里了。”马克走到石壁前，指着那个掌印。
“这有啥，我也能打一个出来。”红袍忽然笑着说。
“小母狼，我也能打个猫爪出来，你信吗？”阿渔呲牙笑道。
“我不信。”红袍翻了个白眼。
“红袍，你别不信，我是打不过这位猫大人的。”大巴第一次看到猫说话，惊奇之余却有点见怪不怪。
废话，人家一只小猫可以横扫飞狼，会说话很奇怪吗？
“你当然打不过，就凭你？”红袍不屑道。
大巴语塞，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战力大幅提升之后，这红袍有点膨胀啊。
“小子，就是这里，我出来看看。”神龙忽然在身体里说道。
“龙大爷请。”
火光将整个石室映得通红，神龙身躯乍现。
大巴和骆明是第一次见此情景，惊得目瞪口呆。
“老大，你不是二郎神，你是哪吒啊。”骆明讷讷说道。
“为啥是哪吒？”莫小涵问。
“因为老大你会降龙啊。”
神龙闻言身形一滞，回过头来目射金光，狠狠盯了骆明一眼。骆明浑身被金光覆盖，吓得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差点尿了出来。
神龙也不理会骆明，自将龙爪探出，一下子按在石壁掌印之上。神龙浑身忽然出现无数符文图案，符文随着鳞片流动，逐渐汇聚到爪尖，又随着爪尖弥漫到了整个石壁之上。
不一会儿，石壁上金光灿灿，布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那个手印在金光流转之中，发出一片红色的光芒。一时间石室之中神龙法相的火光，符文流转的金光，手印发出的红光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就像一个舞厅。
一阵阵涟漪状的红色波纹以掌心为中心往四周扩散开去，等到红光遍布石壁，那掌印忽然发出一阵刺眼的橙红。
随着红光迸现，石壁上忽然出现了一扇大门，门板上涂着朱红色的大漆，用金漆和五彩描绘着祥云瑞霭，百鸟翔集。一扇富丽堂皇的朱门，就这么突兀地嵌在空荡荡的石室之中，毫无逻辑。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只有骆明和大巴，二人极为兴奋，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都是一副少见多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神龙火光收敛，自行回到了马克的身体之中，然后闷声闷气地说道：“我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么个地方。”
“龙大爷，这是什么地方啊？”
“没啥用，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没啥用你还特意赶过来？”
“怪我咯？”
“不敢，龙大爷说啥就是啥。”
“你自己玩儿去吧，大爷我歇会儿。”神龙说着，在丹田之中蜷起了身躯，不理马克了。
马克觉得有点纳闷，说得好好的，这龙大爷咋就突然不开心了呢？
众人不知马克在和神龙交流，都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眼前的朱门发呆。
阿渔屁颠颠地跑到门前，回头对着红袍勾勾爪子，谄媚地笑道：“小母狼，你抱我上去好吗？我看看上面的画，画得真好，让我欣赏一下艺术。”
“不好。”红袍双手抱胸，一脸傲娇。
“猫大哥，我抱你看。”大巴上前一把抱住阿渔，把它举了起来。
“滚啊，我不要你抱。”阿渔凶狠地一呲牙，伸出了爪子威胁道。
大巴吓了一跳，连忙撒手跳开。
阿渔也不理大巴，上前拍门，连声叫道：“有人吗？有人在家吗？anybodyho？”
“喂，你啥时候会说英语了？”聂音问阿渔。
“看电视学的，我是一只好学的猫。”
……
“大哥在家吗？我来给你拜年啦。”阿渔又叫道。
“拜年还早呢，还得两个多月才过年啊大哥。咦？猫大哥你怎么知道里面是大哥呢？”大巴提醒道。
“你懂个屁，这叫投石问路，万一是大哥呢？”
“那万一是大嫂呢？”
“万一是你奶奶呢？”阿渔很生气，举起爪子嗷呜着就朝着大巴冲去。
马克和白柒柒轻声说道：“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让龙大爷不开心了。”
“啊？小马哥，怎么回事啊？”
“就是刚才它在和我说话，说了没几句就不理我了。说里面没啥用。”
“那既然来了，我们就进去看看？”白柒柒说道。
“好。”马克说着也走上前去，叩了叩金色的门环。
说也奇怪，并没推门，那扇朱门却应声而开。
顿时，整个石室奇香扑鼻，到处都飘着一股说不出的香气，令人无比舒爽，心神俱醉。
“啊，凤泉花，这是凤泉花的味道，二哥我们进去采花。”莫小涵忽然大叫道。
“走啊，我是采花大盗。”阿渔还没等马克答应，就往门里冲去。
“老大，这只猫是有神经病吗？”骆明过来问道。
“嗯，是的，它就没正常过。”马克点点头。
门中是一片奇花异草，葱茏馥郁。花树丛中有一汪清冽的甘泉在汩汩冒着水珠，泉边是一片玲珑假山，假山后不远处还有一座高台，台上几处楼阁，阶廊相连，都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从门外一眼望进去，简直就是神仙居所，如画中一般。
一切的情景都是祥瑞宁静，众人虽觉神异，但架不住内心好奇，便前后走进了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