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高涵看向黄冠的眼神九分甚至十分的不对劲。
我心中一惊,立刻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拽住黄冠。
“你下楼开车去,我们随后就到。”我笑着对他说。
“干嘛啊,一起走不行吗?”黄冠眉头一皱,“不对,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正想如何解释的时候,高涵却缓缓走上前来。
他清了清嗓子。
“咳咳,这位小兄弟,是基地盲网的人员吗?”
“嗯,是。”黄冠注意到了这个身材甚至还不如我壮硕的男人。
“年纪轻轻就能进入盲网,真是不一般啊。”高涵笑着说,快速上下打量着黄冠,“身材也不错,很健壮。”
黄冠敏锐地感觉到面前男人诡异的目光,后退了半步。
“这位……前辈,您还有其他事吗?我……”黄冠快速看了我一眼,“我下楼开车去了。”
说罢他便溜走了,跑的很快。
“他是你朋友?”高涵立刻凑上来问道。
我只好点点头。
高涵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黄冠消失的方向。
………………
一辆车肯定放不下这么多人,好在高涵他们还有之前的车子在,一辆老旧的切诺基,加装的前后保险杠和全车防滚架。
从那些修复的痕迹来看,至少从出厂那天就陪着这帮人上山下海。
两辆车在空旷的大街上行驶,高涵不知道为什么就坐在我们车里,白夜可怜兮兮地跟那两个大哥坐在一起。
“高涵,你还没告诉我受诫仪式的具体内容呢。”我坐在副驾驶跟高涵说道。
“受诫仪式并没有什么好说的。”高涵看向窗外,“但是进行仪式的东西不在我们这里。”
“那在哪儿?”
“在秦岭
“那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去仓库,看看装备,咱要去的地方可不是旅游景点。”他看向前方,“到了,跟着他们左拐。”
又是一处地下设施,巨大的金属门上标着西山的字样,看来也是基地的财产。
“这是仓库吗?”
“是外派应急小组的个人仓库,全国各地都有,每个人的仓库在不同的地方而已。”高涵解释道。
陶行从背包夹层里面掏出磁卡,打开了大门,这里面的空间巨大,迎面而来的冷风让我有些颤抖。
里面一片漆黑,完全不知道面前空旷的区域是怎么样的布置。
陶行走到门边上,拉下电闸。
滋——滋——
电流声音很大,紧接着,灯光从我们所站的位置朝着深处一点一点铺开,将空间照亮。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数排整齐的混凝土仓库,最深处足足有800米。必须靠代步车才能在这里面快速移动。
每个混凝土仓库也就一个集装箱大,这里面的总数难以计数,但也被基地的人员占满,放满了各种物品。
“陶行,你去拿攀岩工具,先俊,你去拿武器。”
三个人的仓库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只能分头行动。
高涵开着代步车,载着我们几个往仓库的深处走去。
王凌羽好奇地观望这巨大的空间,她身体、头脑和同龄人无异,也能做到正常的沟通,但表现出来的,却像是小孩子一般的天真好奇。
这个怪异的女生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她的来历,她的身份。
不能因为她过于脆弱就不计后果地帮助她。
我看着王凌羽的背影,不知道她那清澈的眼眸之下,在想些什么。
“七天。”我默念着,“只能活七天吗。”
转念,却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对于一个只能活七天的女生,有些过于不留情面。
“到了。”高涵停车,看着仓库上的标号,确认无误之后,用一把老旧的钥匙把沉重的铁门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一股浓厚的灰尘味道。
“不好意思啊,多少年没过来了。”高涵说着,打开电灯,往里面走去。
仓库里面空气干燥且冰冷,很多东西都被完好保存着。
里面的布置十分简单,两条长椅放在两侧,上面摆满了各种箱子和包裹,正对着大门的是一面铁皮柜柜子里的东西基本都塞满了。
高涵拉开一只运动袋,从里面掏出一把灰黑色的匕首,匕首形制类似于西洋短匕,有一条长长的护手,形状很优雅精致。
高涵眉头一挑,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只小臂高度的油桶,打开盖子,里面窜出一股腐蚀性的刺鼻气味。
他把那匕首丢进油桶的液体中,过了片刻用夹子拿出来。
匕首焕然一新,露出了原本的银色,那是一炳银制匕首,银白色的刀身反射着电灯的光芒,血槽还有其上的花纹清晰可见。
不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用真银子做一把匕首,放在现在真的很不耐用。
高涵没有再说什么,用一块皮革将匕首包起来,再塞进特制的刀鞘里面。
“除去她”高涵起身指着王凌羽,看向我问道,“你们就只有三个人吧”
“应该是”
“还剩下两把。”高涵转头看向别的袋子,“这样的匕首再帮我找两把,我不记得都放在哪儿了。”
众人立刻忙活起来,王凌羽也低头翻找,不过她总是看见一些很有趣的东西,然后看一会儿。
算了,这儿还有仨人呢,找的也快。
我走到一只中型背包边上,拉开拉链。
哗啦——
里面的东西失去了支撑,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哇。”我不由得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因为地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是各种各样的现金!
美元欧元算是最多数,还有很多我见都没见过的纸币。
“啊,这是之前我当雇佣兵赚的钱。”高涵说道,“赚的不少,但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没用?”黄冠倒是很惊讶,“钱能没用吗?”
听到黄冠接话,高涵也有了兴趣。
“最开始是为了赚钱,后来赚的钱足够多,我也停不下在战场上杀人越货。”高涵走到黄冠身边。
黄冠干咽了一下,灰溜溜地躲开。
他逃他追,黄冠插翅难飞啊。
我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有些无奈。
“真不是兄弟不当人,兄弟劝过你了,你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