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灼华久久不答,残月心中一动,又开口了:“主子,您喜欢苏小姐,跟您扩大月煞卫不冲突。”
“您只有强大起来,才能护住她啊。”
月灼华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月煞卫的扩大,你去做吧,该如何,你也懂。”
反正,皇陵被她挖了。
天下一霸,被她灭了。
就连灵芝也被她薅了。
暂时,他也没啥能帮月煞卫的了。
“等过了年,京中事情平息,月煞卫再回京。”
月灼华神色淡然的吩咐。
残月点头,然后又好奇:“主子,您是不是知道皇帝追查的刺客是谁?”
“不过,若您知道刺客是何人,为何要把事情压到年后呢?”
“今年,我们是不是有任务啊?”
他眸光晶亮,兴奋的问。
月灼华看他一眼,轻轻的笑,没有否认。
“是有任务。”
“我写几个人名给你,你把他们杀了,切记,要神不知鬼不觉。”
他的手摸着腰间的玉佩,眸光微动:“无论如何,你绝不可暴露月煞卫的存在。”
“你杀了他们,栽赃给皇帝追查的刺客就好。”
“栽赃只需一味皇家香料,就水沉香吧,一点点的味道,留在杀人处就好。”
水沉香是外邦纳贡来的香料,极其名贵,只有皇族才可用。
哪怕是皇族中人,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据闻,水沉香曾被皇上赐给三皇子。
残月震惊:“刺客是三皇子?”
月灼华不置可否:“你当初爬了一个月的宫墙,溜进宫对你而言简单,你知道水沉香的所在,你去偷一点点即可,唔……现在宫中防守严密,还是等我进宫时带你进去吧。”
残月点头:“是。”
他笑着道:“主子神机妙算,知晓天下事,以后也定能成事。”
月灼华抿唇低笑,此刻,他跟有苏桃夭在时的温和儒雅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他身上的气势都大不一样,变得强大霸气,却又嗜血恣意。
他虽害怕重蹈覆辙,失去这份难得的感情。
可是,事业心涌上,他下意识的安排起来。
甚至,他的姿态越来越像前世。
那个一统天下,却始终得不了人心的孤寂帝王。
他静静想着。
前世,三皇子杀了太子之事,到了年关,三皇子才暴露。
现在就是往三皇子身上泼再多脏水,他都不敢吭一声。
月灼华笑了一声。
还有半年,足够他做很多事。
他把桌上的木盒拿起,把红绸又系上,起身回屋。
走动间,他黑袍翻滚,如雨天最厚重的乌云。
他缓缓说道。
“残月,你说的对。”
“只有足够强,才能保护她。”
“才能推翻这世道,再无隐患的过日子。”
只有足够强,他才有得选。
不管是登上帝位,还是和她隐于山野,或是颠覆这世道。
残月怔住了。
他面色复杂,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好消息,主子开始干活了。
坏消息,事业和爱人,在他主子心里一样重要了。
明明,之前还是事业更重要的……
……
时间匆匆,一月很快过去。
苏平德的位置,被朝堂上一个喜欢研究书法典籍的青年顶替了。
那青年喊月将军为恩人,传出不少风言风语。
青年不想恩人被编排,直接告知众人,几月前的科考,他在科考前,不慎把茶水泼在监考官身上,自此被记恨上。
哪怕他文采出众,答卷还是被监考官扣下。
他心如死灰,本以为科考无望,是月将军出面把他的答卷救下。
月将军知晓他不通人情,只爱读书写字,就给他谋了个编书的小官。
他本以为,这是上天垂帘,可未想到,上天对他的怜悯不仅如此。
苏尚书被害,尚书一位空缺,月将军竟又帮了他。
他成了当朝尚书,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官位,哪怕不通人情世故,可也没人敢为难他。
按月将军说的,他只需做个好官便罢。
他大喜,感激之下,硬是要认月将军为义父。
那天,向来温和的月将军脸色变了又变,冷着脸拒绝了他。
他却不死心,又跪下磕头。
“将军,若没有你,何来我苏不回的今日?您于我而言,恩同再造,如同生父,你不让我喊父亲,那我喊什么?月将军?这怎行啊。”
月灼华不堪其扰,只能说:“只要别喊爹,随便你,喊恩人都行。”
苏不回欢欢喜喜的磕头:“好,恩人。”
月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