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兰上前一步,紧紧地抓着李全贵的手。
“老爷,不能相信他们啊。”
“他们来历不明!”
“保不齐,他们是入府偷盗的贼人啊,随口一句胡诌,老爷您怎可相信他们呢?”
李全贵一怔,眼中的急切消退了一些。
是啊。
他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的结果,为防止是有府上的人作乱,他连下忍人都换了两波,总不能是那些女子自尽的吧?
他早不认为是贼人作乱了。
如今问这些要做什么呢?
总归是一个克人的名声,担下就担下了。
苏桃夭把手伸向衣袖,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找出了一块令牌。
这块令牌是可调令月煞卫的身份令牌,论起军职,相当于将军副使,但如今拿出来,也算是官家的人了。
苏桃夭手中的令牌虽是木质,上面却有一块金刻的月纹,那是月煞卫的标志,是没有人敢仿制的。
见到这个标志,赵翠兰怔住了。
李全贵立刻跪了下去,管家以及那些刚站起身的小厮也赶
忙跪了下去,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赵翠兰脸色微白,一下跪到了地上,低着头,身子轻颤着。
李全贵小心地问好。
“见过大人。”
“小人不知,两位竟然是官府的人,有些怠慢,还望两位大人恕罪。”
李全贵低着头,声音诚恳。
月灼华淡淡道:“起来吧。”
李全贵一站起来,周围的人也都站了起来。
原先他们看着苏桃夭和月灼华,眼中是紧张提防,可现在,他们眼中满是小心惊恐。
月国初立,是从战场上打下的江山。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是这新立的国呢?
苏桃夭微微勾唇,嘴角勾着一抹淡笑,看着亲近了不少。
“李员外不必担忧,我们来,是为了帮你。”
李全贵反应了过来,又想起了苏桃夭说的那句话。
他的眼睛极亮。
“大人是说,小人府上死的那些人,实际上另有隐情?”
“那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啊?可是有贼人作祟?”
苏桃夭看向脸色煞白的赵翠
兰,反问他。
“李员外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妻子?后院是她在管着呀。”
李全贵下意识地说。
“贱内身子不好,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平日里就在后院里休养,连出院门都很少。”
“这些事情就是问了贱内,她也……”
李全贵脸上的表情一僵,视线落到月灼华手上的荷包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扭过头,看向了身侧的赵翠兰。
赵翠兰身子轻颤,脸色微白,让人分辨不清楚她到底是心虚还是害怕,亦或者是身子虚弱?
只是她低着头,不敢抬眼与他对视,只是这份气势就弱了几分。
李全贵拳头握得紧紧的,心中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可是他却不敢去相信。
苏桃夭从月灼华的手里接过了荷包。
她把荷包拉开,露出里面的毒草粉末。
“员外,这个荷包,自从你夫人的枕头里发现的,这荷包,的确是你夫人的东西无误,至于里面的东西……”
苏桃夭把荷包拿着,看了眼旁边的管家。
“员外家里是做药膳的府上肯定有大夫,不妨现在就喊大夫来看看,这荷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和那些死去的女子又有没有关联。”
赵翠兰身子一软,幸好王婆子在她身后,赶紧扶住了她。
可是她的反应太大了,让人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管家赶紧转身去找大夫,他一路跑去的,也不过片刻,就把大夫给喊过来了。
大夫来了后,只是轻嗅了嗅那个荷包里的东西,脸色就大变。
“这东西有毒啊!”
他虽还不能分辨这是什么毒,可是,他行医多年,是毒药还是补药,他还是能分辨得出的。
赵翠兰闭上了眼睛,靠在王婆子的身上,不再说话了。
李全贵呆住了,抬眼看着大夫手里的荷包,又看向苏桃夭。
“大人,你的意思是说……贱内是……这怎么可能呢?她是个极好的人。”
李全贵摇了摇头,脸色也白了,可是他却不敢相信。
“这不可能,当初,她刚刚及笄就嫁给了我,我们还没过多久安
稳日子,就赶上了水灾,家里死的死,散的散,她怀着孩子,和我艰难求生,从牙缝里省出粮食卖钱,慢慢的,开了一家店……”
李全贵摇着头,说着曾经的那些苦楚,像是说给别人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不可能是她,大人你一定是误会了,她是个极好的人啊!”
赵翠兰缓缓地抬起了脸,通红的眸子落在李全贵的那张脸上,本是想哭的脸色,可她却笑了。
“你都还记得……”
李全贵看着她:“我怎么会忘呢?”
“翠兰……这是误会是不是?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你是个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李全贵紧紧地握着赵翠兰的手,他的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赵翠兰的脸,只是,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带了颤音。
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可是……
赵翠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但她脸上却满是痛快之色。
“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