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下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疼的叫出了声,一时之间也起不来。
苏桃夭没有看他们,快步走到了院里,目之所及,就是李家的小厮,都被外来的人死死按在地上,屈辱的跪在地上。
而管家,在李家是李全贵的心腹,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却被两个下人按到地上,脸贴着地面,只能无能的发出哭吼。
他的泪水模糊了地上的尘土,又因挣扎,把黑泥糊在半张面上,发冠被打掉,头发垂在地上,看着狼狈不堪。
他听到了声音,费力得扭过来头,看到两人的时候,他的眼中迸发出了强烈的亮光。
“大人。”
“你们来了!”
他哭得更厉害了。
“求你们救救老爷,救救李家吧。”
苏桃夭看了一眼打开的房门,知道他口中的救救李全贵,并不是救命,而是去救他的体面。
人已死,断没有被抢夺家产的贼人来羞辱的道理。
苏桃夭看着管家满脸的热泪,点头。
“好。”
“我答应你,会护住你家老爷。”
苏桃夭走上前,还没走出几步,门口的下人就提着棍子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他们怒目看着苏桃夭。
“这人是来砸场子的!”
他说完,院中赵金花的下人立刻就动作了。
他们手里提着棍棒,朝两人砸过来。
苏桃夭一个炫身,躲过了面前砸来的三个棍棒,站到了他们的侧边,又一抬脚,把面前的人踹开。
他往后倒去,倒在另外两个人身上,三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月灼华动作更狠,不等那些人棍棒砸来,他伸脚一踹,直接把人踹翻到地上。
很快,地上就躺了一地的人。
管家看愣了,没想到,两人看着文彬彬的,竟还有这样的身手。
等苏桃夭把按着他的那两人一左一右的拉开,他抬手擦了擦眼泪,朝两人道谢。
“多谢两位大人。
”
他匆匆的道谢,然后又提了袍角,朝屋里跑去。
苏桃夭和月灼华互相看了一眼,跟着他的脚步走了上去。
屋内,李长青正坐在桌案上,一手抬袖,一手捏着一根毛笔,字迹工整的写着一封文契。
他嘴角勾着笑,姿态十分惬意,桌案下,他的脚都在轻快的抖动着。
而赵金花正翻箱倒柜的找着东西。
她在架子上找到了一个首饰匣子,一打开,里面是一块上好的红宝石镶金簪子。
红宝石沉甸甸的,简单雕琢,便已经是极品。
她拿起簪子就往头上插,很快就满头珠翠。
她一边翻着一边碎碎念。
“竟有这么多好东西。”
“还说什么亲人,早些接济我的时候,给我的只是九牛一毛罢了,这算是什么亲人?”
“你对我如此,如今,也怪不得我。”
“他的印章在哪儿?怎么就找不见呢?”
赵金花翻找着,地上一片狼
藉,而床上,李全贵的口鼻里全是血,微张着的口腔里也积满了血液。
他嘴巴微张着,眼睛也没有合上,竟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他身上连一床被子都没有,只有一件染了血的里衣,包裹着消瘦僵硬的身躯。
床榻上也像是被人翻找过,乱糟糟的一片。
苏桃夭一进屋,便看明白了。
“你们是何人?”
李长青坐的位置,在一进门靠边儿的方向,他一抬眼,就看到了进屋的三人。
他认得管家,却不认识苏桃夭和月灼华。
只是,如今能和管家一起进来的,那定然不是他的人。
“那些人真没用,竟然连一个老头子都压不住,还让外人闯进来了。”
他皱了眉,把手中的笔往旁边一放,收敛了衣袖,站起了身。
他朝外看着,匆匆走出来,像是要喊人。
苏桃夭脚步一移,走到了他的跟前,抬手点住了他的穴位。
李长青
立刻就动弹不得了,他的手还抬着,可是如今却放不下去。
他面容惊恐,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桃夭。
“你是妖怪!”
他还是能说话,但是声音僵硬。
甚至,他也吼不出来,声音若是大了,就感觉腰腹很疼。
他像是被困到了一个透明的壳子里,简单的动作还行,但是一旦动作幅度大了,就疼得宛如剥皮拆骨。
他只能保持这个姿势站着,脸色惨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苏桃夭不去看他,脚步一动,又来到了桌前。
她弯下腰,把那一封墨迹未干的文契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文字,眼中闪过了一抹嘲讽。
“今自愿把家产全数赠予侄子李氏长青……”
“胃口还挺大,竟然想要李家全部的家产,李家其余的孩子,你是半点不准备留给他们。”
“难怪你娘要找印章,这封文契,如果没有李全贵的印章加持,谁会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