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大河村附近一个草垛后面,晚上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几人快到汽车跟前时,附近突然传来一阵犬吠声。
狗叫得又凶声音又大,不像是正常的叫声,几人发现异常,正打算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唐雨辰手电筒的灯光突然照到前面一个人,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人面貌,人就已经跑到了跟前。
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传来,他下意识捂住了口鼻。
郑同也看清了走来的人,一时有些呆愣,他们精心设局想要捉傻妮,结果抓到了别人,回去的路上却碰到了傻妮,这也太戏剧了。
乔婉月和魏城也看到了走来的傻妮,两人面无表情谁都没吭声,心里却隐隐有了猜想。
傻妮很快走到跟前,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忽然变得激动,朝着唐雨辰扑了过去,把他吓了一跳,连忙躲闪了一下,才发现傻妮并不是扑向他,而是扑向他身后的老头。
到了这一刻,大家总算是明白什么了,这老头是傻妮的爹,就说呢,怎么会这么巧,一天碰到俩哑巴,弄半天是父女俩。
不过,没抓到傻妮,却抓到她爹,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傻妮抓着老头胳膊,十分着急地想要撤掉他手上的手铐。
见这情况,郑同说道:“我们是局里的,你爹犯了事儿,我们要带他回去调查。”
老头也用手比画了几下,傻妮的情绪才逐渐稳定,只是眼睛里一直含着泪花,看老头的眼神有点怪异,就像是不敢相信老头会犯事一样。
见她情绪稳定了一些,唐雨辰将她拉到一边:“大晚上别在外面待着了,先回去吧。”
傻妮没反抗,任由唐雨辰把她拉到一边,看着他们将老头带走。
和傻妮擦肩而过之时,乔婉月看了她一眼,正好傻妮也看了她一眼,出于职业习惯,乔婉月轻声提醒:“给你的药记得用。”
几人走出一段距离,唐雨辰叹息:“这家本来就可怜,现在傻妮爹被抓了,她更可怜了。”
就傻妮现在的生活状态,还不如是她杀了人,直接服刑来得痛快,否则她以后只会被更多的人欺负,恐怕不只是村里的,就连别村的男人,都惦记着她呢。
没人接话,倒是老头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可惜夜色漆黑,路面坑坑洼洼,大家都注意着脚下,根本没去注意老头。
总算是抓到跟案子有关的嫌疑人了,不管咋说,他们总算是松了口气,对上面和人民群众都有了交代,这段时间大家为了这个案子焦头烂额,吃不好睡不好。
就怕突然又有人报案,发现哪里多了尸体。
已经晚上十点多,大家也没多做耽搁,唐雨辰将乔婉月送回了村子,乔婉月一下车,就见到等在村口的乔广德。
“爸,你咋还没睡?”
乔广德笑着道:“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乔婉月猜到乔广德肯定是担心她才没睡,走过去扶着他道:“都十一点了还说不困,肯定是担心我吧?”
乔广德笑了两声,也没否认她的话,转移话题问:“坏人抓到没有?”
乔婉月点头:“抓到了,这事儿先别声张。”
乔广德点头,他本来就不是爱聊家长里短的人,父女二人一起回到家,乔婉月进了帐篷才发现夏兰没在。
“兰兰去哪里了?”
乔广德回答:“被她妈叫回去了,说有点事儿跟她说,这么晚都没回来,八成是不过来了。”
乔婉月纳闷:“他们家没多余的房间住吧?”
“婉月,你回来啦?”
夏兰声音突然从身后传过来。
乔婉月回头看到是夏兰回来,松了口气:“我正在说你这么晚怎么还没回来呢,你妈这么晚叫你回去做什么?”
想到父母说的话,夏兰有些难以启齿,她却没有瞒着乔婉月,尴尬道:“我妈让我好好巴结你,到城里站稳脚跟就把我哥嫂都带去城里发财。”
乔婉月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妈叫你回去没啥好事。”
乔广德温声催促:“不早了,你们俩赶紧洗漱睡吧。”
年纪大了,乔广德身体不比年轻人,之前担心乔婉月,他睡不着,这会儿放下了心,人就开始犯困。
乔婉月也有点困了,去厨房弄了点水随便洗漱一下就上床睡了,晚上熬夜睡得晚,次日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上午奎叔带人过来拆房子,还有几个老人过来看诊,她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中午吃完饭,本来打算睡午觉,谁知道几个小屁孩跑过来说村口有人找。
乔婉月满腹疑惑地去了村口,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拖拉机上擦汗,车斗里拉了一车东西,看乔婉月过来,他愣了一下,心想,这种穷乡僻壤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姑娘,难怪城里人让他大老远送东西。
“你就是乔婉月吧?”
乔婉月满腹疑问:“对,你找我?”
男人点头:“我是来送货的,你家在哪里,我把东西拉过去。”
乔婉月挑眉:“谁让你送来的东西?”
“魏城。”男人回答。
额……
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了?
见车上都是帆布和铁架子,乔婉月很是疑惑,东西都送到了,她也不能拒收,指挥着男人将东西拉到家门口,卸货的时候才发现男人拉来的竟然是救灾帐篷。
这东西确实还挺实用,只是……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在乔婉月的认知里,魏城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
奎叔和几个工人还是第一次见这些东西,他们帮忙装卸的同时也充满了好奇。
大家在乔婉月的指挥下,把房子一样的救灾帐篷搭建好,看着面前的小房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工人新奇道:“这东西好用,比住土房舒坦多了,得不少钱吧?你们买了这个,还盖房子干啥?”
乔婉月解释:“这东西只能临时住一住,时间一长就坏了。”
帆布经过长时间风吹打后,就跟纸没两样,短时间用还行,压根不能长住,也扛不住大风吹。
工人口直心快:“那你买这东西不是纯属浪费钱吗?”
正琢磨怎么解释,奎叔突然将工人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