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佩服地看着陈姐:“你居然能打听到这么多内幕?!”
陈姐被燕知这崇拜的眼神看得飘飘然起来——这么一个大美人用这般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你,即便性取向正常也很难不晕乎乎了,她觉得自己可以理解那些色令智昏的男人的想法了,但转头看到保姆车上的一个挂件,立即就清醒了。
她清咳两声,“其实不是我消息灵通,是墨初这事闹得挺大的。”
“而且墨初虽然是一个服装牌子,但前几年并没有涉及到日常汉服、潮牌汉服这类,多是做那种特别雍容华贵的古装还有给上流圈子定制礼服,前者往往跟咱们娱乐圈接壤,一些准备搞那些古装权谋宫斗正剧的对服装要求挺高,会特地找上他们。后者嘛,还有一些女明星走红毯争奇斗艳会请他们量身定制礼服,所以它和咱们娱乐圈的距离挺近的。”
吴老爷子既然定了吴承墨为继承人,后续就没再变过,等她历练得差不多了,就在董事会上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不仅给她转让了一大部分的股份,还推举她成为总裁。
从那天之后,吴老爷子就只在背后掌舵,有什么事一律叫长孙女处理。
吴承墨在爷爷的支持下对墨初进行大张阔斧的改革,才有了现在不再曲高和寡,被更多人知道的墨初。
一些年轻流行的宣传手段没少用。
以至于后面她爸妈带着她弟弟闹事也同样闹得人尽皆知。
“这些人是真的一点都不心疼自家名声,颇有种既然我继承不了公司,那你也别想继承的架势。”
陈姐对所谓的吴承铭当然一点好感都没有,言语之间没有半分客气。
“当年吴老爷子被气得进了医院,直说要开族谱把这一家三口给赶出去,还是吴承墨劝说,做出让步,让吴承铭也跟着进了公司,那对爹妈才善罢甘休。”
陈姐撇了撇嘴:“但果然废物就是废物,即便进去了又如何,被自家姐姐压得一点声息都没冒出来,这些年吴总大权在握,对废物弟弟就更宽容了,大家伙都说吴总心善。”
是不是真的心善当然没人在乎。
商场上就是看能力的,你不行你废物你品性再好也是白搭。
这种时候的心善只会被人唾弃,只会被人视作好欺负,有一群鲨鱼死死盯着,恨不得立马要咬上来,把肉吞吃干净。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墨初,陈姐给了燕知一个眼神:听八卦听的很开心是吧,接下来可得有点眼色,别说出让人吴总不开心的话。
这次资源可不能黄了。
燕知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在职业领域我绝不掉链子!
两人进了办公楼,在前台登记后没多久就有秘书下来了,边寒暄边带他们去坐电梯,一路到达二十二楼,这栋写字楼地处市中心,价位很高,即便是租用同样不菲,但由于便利的交通,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地,竟然有不少跟娱乐圈相关的选择把办公地点租在这栋楼,渐渐也就形成了一个特色。
墨初足足租了五层楼。
陈姐小声说:“据说以前定制衣服都是去吴家老宅,但现在基本没有了,只有一些关系特别好的会被请过去。”
燕知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
等出了电梯,燕知觉得眼前一亮,不愧是国风品牌,装修的办公大楼兼具了现代和古代的风格,但并不显得割裂和突兀,尤其是往来忙碌的员工,身上也穿上了简装的汉服。
虽然没有他们挂出来的繁复华丽,但料子一点都不敷衍,垂坠感极好,一些明显是高层的员工行走间还能看到暗纹,绝对不是一两百的便宜货。
燕知心道:【如果我不是进入了娱乐圈,而是想找一个班上的话,我肯定会很乐意进墨初】
心声刚落下,就见一个颇有侠女风格的人从办公室走了出来,面上含笑,虽然是侠女偏清冷风格的打扮但并不疏离,反而颇为亲切。
“你们来了。”
陈姐颇有些受宠若惊:这不是吴总又是谁?
吴总自己长得不错,在圈子里很活跃,还因为当年和弟弟父母的一场撕逼大战直接把自己弄成了百万网红,如今已经是千万了。
她还会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下发布一些穿戴,换装spy,给自家新款做宣传,陈姐对这张脸简直再熟悉不过。
陈姐多少了解一些吴总的风格。
偏冷、偏女强人风格,也极少对外表现出接地气的一面,没想到反而让粉丝更加喜欢。
她赶紧上前打招呼,又给吴总介绍自家艺人。
吴承墨轻轻一笑:“本来还以为君仪是在夸大其词,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这么好看,看到你,我脑海中一下子冒出了很多灵感,之前的方案我不打算用了,你愿意配合我聊一聊吗?”
陈姐愣住了。
原来不是对自己热情啊。
不过她也只是失落了一会儿,毕竟跟人吴总比起来,她陈洁算哪根葱啊。
只是她原本以为要等自家艺人红了,才能沾上这光的,没想到一下子提前了好几年。
这个君仪,莫非就是燕知跟她提起过的那位抱错的假千金,她家艺人傻乎乎承认的三姐秦君仪?
想到对方反应如此迅速的帮忙打脸,陈姐暗暗的担心和鸣不平忽然就少了很多、
等陈姐反应过来时,吴承墨已经回到了办公室,燕知轻轻推了推她,陈姐反应过来:“?”
“我进去做模特,给吴姐姐找灵感了,你是要呆在休息室,还是先回去?”
陈姐:“……”
我就发了个呆,你连吴姐姐都叫上了?你们两到底聊了啥啊?
她不放心自己傻白甜艺人,立刻道:“我在休息室等你,到时候咱两一起回去。”
“行吧。”
燕知本来是不想耽搁陈姐的时间,可既然她自己不介意,那就算了。
她走进了办公室。
吴承墨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并没有跟着坐上沙发,而是继续坐在她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一边拿着笔像是在记录什么,也没有抬头看燕知,直接就问起了问题。
她问的也没什么特殊的,很像在聊家常,不知不觉中燕知的些许紧张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忽然反应过来,吴承墨没有坐她身边是怕她不自在。
虽然燕知并不需要——她不是怕生的人,但她还是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笑容。
似乎是觉得燕知自在了很多,吴承墨这才加大抬头的频率,观察她。
燕知头皮一麻。
忽然就明白她为什么给自己一个准备时间了,吴承墨的眼神真的非常锐利,既像尺子能将人一寸寸衡量,又像刀子,仿佛要挑剔地削下她并不满意的每一块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