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命,但我信因果。
每件事情,都有着它本身的因果关系。
正因为有选择,才会有错过;正因为有错过,才会有失去;正因为有失去,才有有珍惜;正因为有珍惜,才会有得到;而真是因为有了得到,才会有选择……
万事万物当中,循环得就像是一出好戏,淡然得就像是最初那样。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相信一定是前世做了些什么好事,才让财神大酒店这一个多月以来平安无事。
这期间,明面上,主业正常,生意兴隆,暗地里,赌场顶楼小财神更是日进斗金。
而我,将事情通通分摊出去,自己却落了个清闲,闲暇之余,还在刘帘的建议下报了一个电脑班。
月底结算时,虽才正式营业十多天,便有两百多万的进账,这让琪姐很开心,说是让我再接再厉,等到过年时,一定会给我发一个大红包。
可好景不长,这才过去十几天,一个来自山城的陌生号码便将我从梦中惊醒。
这年头,电信诈骗很普及,可这么半夜三更来搞诈骗,似乎不太可能。
月明星稀,刘帘也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我思索再三,还是到阳台上按下了通话键。
一接,竟然是琪姐。
“喂,小包子,把这些天赚的钱都转过来吧,不,如果可以,能不能派个人直接把钱送过来?”
“好!”
“我说个地址给你,你记一下!”
“好,琪姐,你说就行,我能记住!”
可当琪姐开口时,我却愣住了。
她报的地址,竟然也是山城!
我的心里泛起了嘀咕,琪姐会不会是出事了?
“小包子,你记住了吗?”
“嗯,可这么多现金,飞机火车带不了,要是开车来,少说也得两、三天!”
“哎呀,这还不简单,你存到卡里,再叫人坐飞机,明天中午应该就能到了!”
我欣然答应。
挂断电话,我便直接通知今夜值班的可乐,下班后把钱存到银行卡里。
又给楼下的西瓜发了条短信,让他一起床便去站点买飞机票。
回到房间,怅然若失。
一种不好的情绪涌上心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刘帘的第六感很准,一直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笑笑,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
便推脱是对方打错电话,被我数落了一顿。
这理由,明显瞒不过她,三下五除二便将手机抢过去,重新打了回去。
“咦,山城的号码?”
她眼睛瞪得像铜铃。
好在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我寻思,有可能,琪姐用的是公用电话。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都不认识他!”我话锋一转,柔声道:“好了,少疑神疑鬼啦,早点儿睡,明天还得去准备采购年会用的东西呢!”
刘帘这才半信半疑地睡下。
十六楼的夜,很静。
这主要是怕我们经常不按时上下班,影响到隔壁邻居。
额……这种说法好像有点儿毛病。
这栋楼,每层有四户。
14——17层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都算是我家。
可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花街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以至于狼狈逃窜到了山城?
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道,总比知道要好!
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又给疯牛发了个短信,让他和西瓜一起出发去山城。
这一夜,我很犹豫,不知怎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可琪姐毕竟是帮助过我的人,做人,还是要讲究一个知恩图报!
……
一大早,我不动声色地下楼,可乐早已在十三楼等候多时。
一进门,我将垃圾放下,便开始盘问起来。
“存了多少?”
可乐答道:“四张卡,一张一百万,哥,是不是琪姐准备取钱过年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该问的,别瞎打听!”我接过银行卡,塞进口袋里,又问道:“场子里面还有钱吗?”
“放心,还三百多万呢,日常开支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嗯,这事办得不错,你早点睡吧!”
从可乐家出来,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又回到十六楼。
刘帘狐疑道:“你刚才干嘛去了?”
“倒垃圾。”
她四处转了转,四个垃圾桶空空如也,这才夸奖道:“嗯,不错,以后继续发扬光荣而又伟大的劳动精神!”
“嗯,等下先回趟酒店,我有点事情要交代一下!”
“好!”
就这样,我神不知不觉地完成了交接,西瓜和疯牛等四人顺利出发前往山城,对外则说是去趟鹏城,看看有什么新开发的楼盘。
毕竟,这才短短几个月功夫,鹏城的房价已经和羊城一些高端写字楼持平了。
我不懂投资,但就像梅爷说的,囤些房子,以备不时之需,总归没什么错。
逛街,其实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
尤其是在带上沙糖橘一起逛街的情况下。
她们在前面有说有笑,而我在后头拎着大包小包默默地跟着。
其实吧,酒店有专门负责此事之人。
可刘帘心血来潮,非要当这个采购部经理,我拗不过她,只好把原来的经理给开了。
这事在外人看来,完全就是大材小用。
而在她看来,这就叫做某些人闲得太久,身体容易老化,得拉出来操练操练。
镜子越擦越亮,脑子越用越灵,身体自然是越练越棒。
……
第二天,西瓜等人顺利归来。
我这才知道琪姐果真出事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整风行动,让整条花街彻底歇菜。
而作为羊城花街的产权拥有者和实际操控者。
琪姐等十二名骨干成员榜上有名。
只是,他们似乎早已提前收到风声,这才得以躲过一劫,幸免于难。
万万没想到,我的一个“善举”,却成了助纣为虐。
想到此处,良心似有隐隐不安。
我的心如同翻江倒海,生怕下一个便轮到自己。
虽然到目前为止,我都只是一个打工仔,但归根结底,财神大酒店的一切,都是由我在实际掌控着。
要是再这么下去,不及时制止,那么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得到清算。
而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点,认为白家家大业大,在羊城盘踞多年,上头有大人物撑腰,绝不会沦落到全面崩盘的地步。
可他们哪里会知道,我和刘帘从进入白家的那一刻起,就是为了搜集证据,将白家这颗在南方盘踞多年的毒瘤,彻底清理干净!
只是现在,线索彻底被断开,“鼎湖山”袁疯子跑路,假白天行再无半点消息。
我们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莞城,做自己的小买卖。
可刘帘并没有完全失去信心,因为这几天,玫瑰曾打电话过来,说捞到了几条小鱼小虾。
虽缉拿归案后,没一直深挖出什么大鱼,但至少说明一点。
羊城的黑道仍然有人在偷偷摸摸地干。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