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
吕钰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们要换种方式，对他们进行旁敲侧击。"
"旁敲侧击？
"
程咬金问道："怎么个旁敲侧击的法子？
"
吕钰说道："他们不是问你赵安的案子吗？你可以变着法的询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对这个案子这么好奇，你就说这个案子很重要，陛下盯得很紧，你不能轻易说，但若是他们的理由合理的话，可以透露一点给他们。"
“利用一些利益诱惑，来看看他们是怎么回答你的！然后你将他们的回答告诉我们，我们根据他们的回答，对他们进行调查！
"
“最后，如果我们薅出哪个人的理由是编的，是假的，那么哪个人，就很有可能是虎将，或者是虎将的中间人。”
程咬金点了点头，可他又说道："那如果他们的回答只是他们好奇呢？感兴趣呢？
”
吕钰淡淡道："我刚刚己经说了，如果他们的回答能让你接受，你才会透露一些内幕！而如果你不能接受，干脆什么都不要说!
"
"什么回答能让你接受？肯定不是什么好奇和感兴趣吧？若是这样的回答，那你直接不理他们就好！"
他一脸自信道："那个虎将都己经开始派死士来刺杀我了，就说明他坐不住了，说明他一定要知道我们究竞调查到哪一步了！
"
"而这样的情况下，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去撬开你的嘴的，所以他一定会编一个让你不能拒绝的理由！而你要做的，就是记住这些理由，我们之后再去一一验证他们话语的真假！
"
程咬金又问道："那若是始终有人说的都是自己好奇呢？
”
吕钰笑道：“那基本上就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他可能是真的只是好奇，没有任何别的理由。"
毕竟热爱吃瓜，热爱八卦，是从古至今每个人类的爱好。
有这个理由，倒也不奇怪。
程咬金想了一会，然后说道："好！我明白了！帝师放心，一会我就再出去溜达一圈，去他们面前刷刷存在感，然后俺倒要看看，他们会用什么理由说动俺。"
程咬金说做就去做，与吕钰商量好了要说的话后，便离开了锦衣卫衙门了。
等程咬金离开后，孙立峰才说道：“大人，你是不是对某个人有所怀疑了？
”
吕钰眉毛微挑：“为何这样说？"
孙立峰说道："程将军跟随大人的时间不多，所以他没有下官了解大人，下官知道大人的本事，以大人的能力，程将军给大人四个嫌疑人，大人必然会排除谁，或者重点怀疑谁。”
"可这一次，大人却反驳了我们的猜测，说这四人都有可能，这不符合大人的风格。”
孙立峰跟随吕钰的时间真的特别长，可以说他就是吕钰手把手培养起来的。
所以对吕钰的了解，也比任何人都要深。
吕钰能根据赵安的死，推断出虎将的大概范围。
又能利用赵安的死，在毫无头绪的时候，引出嫌疑人。
孙立峰知道，肯定还有其他的手段。
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绝境，但对于吕钰而言，前方总是有一条路的。
所以这一次，吕钰不可能在思索那么久之后，没有确定的人选，或者排除的人选，这太不符合吕钰的能力了。
吕钰听到孙立峰的话，无声笑了笑。
他说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吕钰点了点头："的确有怀疑的人，但这人身份太过特殊，一旦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巨大的影响，而他与程咬金之间，也有些关系！并且我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好还是不好，若是关系一般还好，可若是关系很好……难免不会引起一些麻烦。"
"而且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与其说出来让程咬金心中有所为难，倒不如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对每个人进行试探，这样的话，绝对不会放过一个人，也绝对不会误伤谁，这是最好的办法。"
虽然笨，但却是最妥善的法子。
很多事情，不是没有捷径，可为什么有许多人都不愿意走捷径？
就是因为有些事情，走捷径并非是最好的法子，一步一步向前推进，虽然慢，可扎实，稳妥，绝对不会有一点问题。
孙立峰说道："那大人怀疑的是尉迟恭吗？"
毕竟尉迟恭可是与程咬金一样，都是开国大将。
而且程咬金和尉迟恭经常掐仗，可实际上，两人关系又十分莫逆，属于损友的那种。
孙立峰怀疑尉迟恭，也是有道理的。
可吕钰却是摇了摇头：“不是他，其实我第一个排除的，就是他。
”
“如程咬金所说，尉迟恭性子很直，不是一个能藏得住秘密的人，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如果尉迟恭真的是那个虎将,那只能说他藏得太深了，骗过了我们所有人，而且骗了我们一辈子！
"
"所以我想，在排除最极端的情况下，以尉迟恭的性子，他也许真的就是很好奇赵安的死罢了，毕竟听了那么多版本的传言，想知道真实的版本是什么样子，这很正常。”
孙立峰想了想，说道："那大人怀疑的是？
"
吕钰摇了摇头："我便先不和你说了，以免也影响你的判断。"
"当我和你说过之后，你便很容易充满主观的去想这些。”
"我己经有了一个推测了，我会不经意间就会去重点去关注他！如果你和程咬金也和我一样，那势必另外三人会被我们给忽略，若是我推测错了，那我们很可能会前功尽弃。"
"所以，你就按照你的方法，自己去调查吧。"
孙立峰虽然心中很是好奇，可他也知道吕钰说的没错，一个人主观还好，所有人都主观，那就必然会造成调查时的分心，难免会有所疏漏。
吕钰摆了下手，让孙立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而他则是伫立于窗前，双手负于身后，眉头紧锁。
孙立峰离开了，办公房内，只剩吕钰一人。
此时吕钰正双手负于身后，眼眸深邃的望着头顶的天空。
尉迟恭，萧墙，贺兰楚石，赵凯之……
其实在听到这四个名字的第一瞬间，吕钰心中就己经有了一个猜测了，他的注意力，也集中在这一人身上了。
不是他发现了什么线索，而是他忽然从这些人的名字里，想到了一件事。
一件历史上记载的，还未发生的事情！
吕钰是穿越者，所以他拥有远超过这个时代的人的眼界。
这还只是一方面而己，真正重要的，是吕钰读过唐史，知道一些历史上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