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王再也把持不住,激动地跨下台阶,走到钧九战跟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好小子!没让老爹失望!”
说完又转向千羽:“师弟,这次多亏了你,这小子又承蒙你关照了。”
“师兄客气。”千羽道,“一家人无需如此。”
溟北王也有些意外,没想到钧九战出去一趟再回来,竟然就变成灵宗强者了!他心中念头一转,对这个未来女婿更加满意。
“你说蛊虫已解,那就是拿不出证据了。”他眯起双眼缓缓说道。
钧九战有些傻眼,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说!
北堂颜汐乘机绕过千羽,上前拉住钧九战的手,娇声道:“九战哥哥,太好了,你居然进阶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难怪他方才就觉得他面容更俊俏、身姿更挺括、气质更迷人了些,原来竟是晋阶了!她心中对这个男人更加执着!
这更坚定了她脑海中某个想法,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她死死盯着钧九战,手上力道加大,紧紧握住他的手掌。
那力道大到钧九战都皱起了眉,掌心也刺痛起来,他想甩开她,奈何她握得太紧,若是强制甩开,势必会伤到她。
他倒不是怜香惜玉,只是这里毕竟是溟北王宫,当着溟北王的面,他总不好把人家女儿丢出去。
于是只能冷着脸呵斥道:“放开!”
他不自觉散发出些许五阶强者的威压,北堂颜汐不过是个三阶初期小修,哪里承受得住?腿一软就要跪倒。
突然,背后袭来另一股力量支撑住她,抵消了钧九战那股威压,紧接着一股更为强大的势压朝着他反扑过去!
六阶强者!
千羽双目一凛,没想到这个溟北王居然有如此修为!
来不及细想,她旋身挡在钧九战面前,雄浑灵力倾泻而出,将那股威压牢牢抵住!
钧九战只退了一步便稳住了身形,见状二话不说便和千羽一起,释放出澎湃灵力,对抗溟北王。
大殿内仿佛凭空刮起了一股飓风,幔帐飞舞,器物倾倒,宫人们惊慌躲避,修为差些的直接摔倒在地,哀叹一片。
溟北王身边的宫装美人低呼一声,随即便被一股能量护在了身后,她稳住身形,担忧地望着面前的男人,低声唤道:“陛下。”
北堂颜澈连忙上前将自家妹妹拉到一旁,以自身灵力护盾挡住肆虐的能量。
轶王见状冲上前,挡在两道能量中间,左右掌各自释放出强大斗气,切断了两波能量的对峙!
轶王妃紧张地站起身惊呼:“王爷!”
千羽和钧九战反应极快,连忙收了灵力,溟北王随后也撤回了势压。
那宫装美人上前倚在溟北王身侧,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问道:“陛下没事吧?”
溟北王拍了拍她的手,摇头示意,又转头冲着底下冷冷一笑:“好小子,本王是该说你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轶王抱拳道:“陛下,师弟和犬子皆是年轻气盛,确实莽撞了些,望陛下海涵!”
溟北这个国家与别国有些不同,他们向来与世无争,不掺和大陆上的势力争斗,却与海皇宫来往密切。
毕竟该国一面毗邻化魂海,靠着丰富的海域资源和水运贸易,在几大势力中国力亦属上乘,轶王自然知道不能与其交恶。
溟北王的视线落在千羽身上,再度细细打量一番,方才只觉得这少年容颜太过优越,过分秀丽,没想到竟有如此实力,再想到她的年纪,更是愕然。
“言公子确实少年英杰,人中龙凤,不知可有婚配?本王膝下还有三位公主,与公子正好年纪相仿……”
千羽皱起眉,钧九战跨步上前拦在千羽跟前打断溟北王道:“我兄弟的婚事就不劳陛下操心了!”
溟北王止住话头,点头道:“那么我们还是来聊聊小王爷与公主的婚事吧。”
钧九战气结:“都说了我不会娶她!”
“你与颜汐日前那般亲密,众人皆看在眼里,说要娶她为妻并且留在我溟北也是你亲口许下的诺言!本王已经昭告天下,十日之后便是大婚之期,如今说不娶?你将我溟北国颜面置于何地?”
溟北王说着,重重拍向桌案,宫装美人微微一惊,连忙轻声细语去劝。
听出这话中深意,轶王皱着眉朝钧九战看过去:“战儿,你与颜汐公主……”
“我没有!”钧九战怎么会不理解?他急忙否认,“那些亲密之举不过是受制于蛊虫,不得已在人前为之,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北堂颜汐掩面而泣:“九战哥哥,你为何如此说,我们明明,明明就已经……”她既羞怯,又伤心,欲语还休的模样引人遐想。
钧九战简直要抓狂:“你胡说八道什么?少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和你……荒谬!”
他说着转头面向千羽急忙辩解:“我绝对没有碰过她!你知道的!”
千羽点头,她是相信钧九战的,那一夜她可是亲眼见他宁愿忍受非人般的折磨都不愿就范。
况且北堂颜汐后面还想给他“下药”,若她真已经得手了,何必还要用药?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稍安勿躁。”说完又对瘫在地上的女人道,“颜汐公主,此事关乎你的名节,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强扭的瓜不甜。”
北堂颜汐抬起眼帘,幽幽看了千羽一眼,那双眼眸中有怨恨、有不甘、也有决绝。
千羽心中“咯噔”一声,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只见北堂颜汐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满脸都是泪光,神色凄楚面对钧九战,期期艾艾道:“九战哥哥,你当真如此绝情?”
钧九战恨不能撇得远远的,不和她沾上半点关系:“绝什么情?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情!”
北堂颜汐点头喃喃道:“好,既如此……”
她转向上首,对着溟北王道:“父王,女儿已经怀有身孕,是钧九战的骨肉!”
“什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数道不同的惊呼异口同声而出。
钧九战整个人都傻了,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就这么呆在了原地,他怎么都没想到北堂颜汐竟然会说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话!
身孕?骨肉?怎么可能?他根本就没碰过她!哪里来的骨肉?靠臆想吗?
轶王妃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北堂颜汐,又望向呆愣的钧九战:“战儿,你真的和颜汐……”
钧九战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我没有!她污蔑我!”
北堂颜汐转身嘶吼道:“我污蔑你?我怎么污蔑你?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是真是假一验便知!我如何污蔑你?”
轶王脸色凝重,钧家虽家风开明,但一向中正守礼,别说是怀了孩子了,就算钧九战只是碰了人家姑娘,他也必定会让自家儿子负责到底!
况且他们贵为中域皇族,更是做不出始乱终弃、弄大人家肚子不负责这样的丑事来,他们钧家丢不起这个人!
想到此处,他神情严肃对着钧九战道:“战儿,公主必不可能拿这种事情信口雌黄,你……”
“我什么我?我没碰她就是没碰她!”钧九战急了,“谁知道她肚子里是谁的种?随便借个种诬赖到我头上我也得认吗?”
“战儿!”轶王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休得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