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哪里招架得住。
下手重了怕弄伤世子,下手轻了又怕被人抢了去。
结果硬生生地让那群老妈子把世子给拽走了。
“我跟你们拼了!”
小婵不甘心,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追过去跟寿宁堂那帮老妈子拼命。
莺歌忙拦下她:“老乞婆说得没错,世子终究是程府长孙,在咱们手里名不正言不顺。”
“那怎么办?就让她们把琮哥儿抢走?”
莺歌分析:“只怕这帮老畜生巴不得夫人死了,好彻底掌控世子。”
小婵知道,仅凭她们几个粗使的丫头,是斗不过寿宁堂的人。
“那……咱们去找侯爷?”
“你傻啊,侯爷天天在军营里练兵不着家,你怎么去?况且他跟老太太蛇鼠一窝,巴不得夫人死了,抢走世子,好独吞财产,怎么会愿意帮忙?”
“那就回宛平,求老爷给咱们做主!”
莺歌还是觉得不妥:“要说使银子,老爷自然帮得上忙。可世子的事,他这个做外祖的,也不好插手程家的家事。”
小婵急得跺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究竟该怎么办?”
莺歌想到了一个人。
“眼下,只有他能救夫人了。”
“谁?”
“摄政王。”
“摄政王!”
她俩异口同声。
既然夫人的案子是小太后的旨意。
朝野上下,能压得住这位主儿的,就只有摄政王了。
只要夫人脱了险,自然能回府收拾这帮老货。
莺歌片刻也不敢歇息,马不停蹄地赶到摄政王府。
可惜,江成璟没在。
少青正巧在门口站着,告诉她:“姑娘来得不巧,王爷刚进宫去了。”
“那王爷何时能回来?”
“这可说不准,也许一会儿就来了,也许明天才回。”
“没关系,我在这儿等他。”
莺歌是抱着一定要等到的决心,于是坐在大门口的石阶上,不肯走。
少青问:“姑娘是为了程侯夫人的事?”
“嗯。”
“你不妨先回去,若王爷来了,我叫人给你传话。”
莺歌抱着膝盖,摇头:“你别赶我,我在这儿等着心安。”
“你对程侯夫人,还真是忠心耿耿。”
“我自小没爹没娘,是夫人可怜,给了口饭吃才活下来。肯定要掏心掏肺的报答她。
“我虽人微言轻,也愿意豁出性命,只要能把夫人救出来。”
少青见她如此执着,也就不再劝了。
只是说:“你们主仆情深,实在难得。
“既然你想等,就进来等吧,没准儿会有好消息。”
傍晚,皇宫西苑,慈宣殿。
高耸的宫墙,洁白无瑕的汉白玉砌成柱子,显得庄重肃穆。宫门两侧,石狮子威武,守护着暗夜里的宫苑,庄严又冷寂。
江成璟坐在窗边的暖榻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殿外古树参天,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殿内铺着华丽的地毯,门敞开,有女子背着月色而来。
女子散衣赤足,每一步都柔软地踏在地毯上面,轻佻、妖娆。
眼神流转间,透漏着不假遮掩的贪婪。
越走越近。
最后干脆利落地把自己撂进江成璟的怀里。
“你找我啊?”
康灵指尖划过他的胸口,由上及下,声色低媚。
炉鼎偶尔溢出的香气,挑逗着人的神经。
他一把攥住那双不安分的手,阻止她进一步动作。
“把她放了。”
她扑哧一笑:“谁啊。”
“我不想说第二遍。”
她娇嗔道:“你凶我做什么?是鲁家告的她,又不是我。”
江成璟眼若寒芒:“你当我是傻子吗?”
见他动气,康灵笑:“怎么,这就心疼了?
“不就是在牢里关几天嘛。
“看你这急匆匆的样子,额头上都是汗呢,来,我给你擦擦。”
说着她攥着丝帕就往上贴。
“用不着。”江成璟又是直接挡开。
“放心,我又不会要了她的命。”
他手中的力道又硬了三分,把她的手腕都攥出了红印。
“最后警告你一遍,见好就收,别逼我找你麻烦。”
这下,终于把康灵激怒了。
从前,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在江成璟面前一向好脾气。不为他们表哥表妹的亲情,只为她这么多年对他的一番执着。
如今,他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也该分点心思在她身上。
这才公平。
康灵冷道:“你应该知道,你越在乎她,我越不会让她好过吧。”
江成璟亦是回怼:“我跟你也说过,谁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别好过。”
康灵站起身,理了理松散的衣袍。
“你这是要为了她,跟我翻脸?”
江成璟只觉得好笑:“你哪来的脸?”
她讽刺:“江成璟,你还真是贱。
“难道忘了,当初海家是怎么羞辱你的?
“我好心替你出口气。
“你却还想替那贱人开脱?”
江家虽不是豪门大户,可定了婚又被退的,江成璟还是第一个。
宛平地界不大,丑事传的很快。
海家为了攀侯府的高枝,生生踢了在外求学的准姑爷。
女方更坐实了市井门户,忘恩负义的奸商之名。
男方是颜面扫地,被人当做一场笑话议论。
这件事,没有赢家。
当初退婚的消息传来时,江成璟正金榜题名。
在宫中参加皇帝犒劳学子们的琼林宴。
他向来隐忍要强,是个闷葫芦。
得知自己被海家悔婚,什么也没说。
康灵那时问他:“你不恨吗?”
他只冷冷地说:“无能的人,才总把过错甩给别人。”
“如今我已高中,大好的前程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