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俊生惊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举动竟然会引起她如此大的反应。
“说什么呢?”尤俊生试图扯开话题,“什么眉来眼去,我在台上唱戏,能闭着眼、冷着脸唱吗?你想多了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见着天上的云了,就想把我这块泥巴踩在脚底下?”
孟姨娘不依不饶,“实话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不停地讥讽:“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摄政王妃,她男人连皇上、太后都敢杀,你还想爬她的床?省省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几斤几两。”
尤俊生虽然贪钱,可也不想玩命啊。
王妃什么的可以后再做盘算,眼前的摇钱树可不能先丢了。
于是,他忍下了一肚子气和胸口里的一阵恶心,上去拉手劝:“我哪能看上她啊,我的心里只有你。”
孟姨娘:“少在这儿甜言蜜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各个都是花花肠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还不知道你们啊。”
他把她的手放在胸口,“那你把我的肠子挖出来,看看花不花?”
“讨厌。”
“玉芬,我爹说我妹子下个月就要出嫁了,那嫁妆……”
“我亏待不了你,自然也就不会亏了你妹子。”
他把她搂在怀里:“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她拨弄他的嘴唇:“我对你好,你准备怎么报答?”
他手由上及下,在腰间狠狠掐了一把:“把我给你喽。”
孟姨娘一向谨慎,从不敢在江家人眼皮底下耍花样,今天闹这么一出,她反倒觉得刺激,兴奋起来。
于是,两人很快重归于好,一时忘形,竟在柴房里卿卿我我,颠鸾倒凤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突然,柴房外传来家丁的脚步声,有人说:“在这儿呢!快!”
“动作快点,围起来,别让这奸夫淫妇跑了。”
此时孟姨娘二人正在缠绵,听到了动静,心里大惊,这是知道她的事儿了?不然这群人怎么口口声声说是来捉奸的?
两人干柴烈火的汗也来不及擦,头发散了,神色慌了,衣服还没裹好,就想逃。..
“老爷说了,抓活得,他要亲自拷问。”
孟姨娘她赶紧把小白脸推到后门:“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尤俊生刚跑到后门,才发现门被反锁了,急得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孟姨娘原本还想趁乱溜走,可海云舒早已让人把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就等着这对儿男女现形。
瓮中捉鳖,一箭双雕。
二人唯有束手就擒。
此事报给江老爷子时,他老人家当即就气晕了。
在自己儿子生辰宴上被捉奸,对方还是个快能做自己儿子的戏子,孟姨娘也算开了江家的先河了。
按说涉及到长辈的私隐,海云舒不便过问。
但此时江老爷子晕倒,江老夫人不能言语,府里上下,也只有她这个当家主母能站出来好好审一审这桩案子。
孟姨娘是老油条了,滑得像条泥鳅,嘴巴比石头还严实,想要从她嘴里撬出点什么,只怕很难。
倒是这个尤俊生,一张脸白得像豆腐,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倒是可以先从他入手,挖一挖料。
尤俊生被锁在柴房里,两天没吃没喝,口干舌燥的痛不欲生。
一道光从门缝里透进来,有个人影背着光,他险些睁不开眼。
尤俊生定睛再看,是海云舒!
他还以为是碰到了救星,他颤抖着声音,充满了恳求:“王妃,我真的没有做,我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
海云舒瞥他一眼:“尤俊生,捉奸拿双,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等老爷子醒了,画押后把你们二人送交官府,可就谁也活不成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只剩下尤俊生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只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不,我可以解释,是她勾引我的,是她逼我的,跟我没关系啊!”
海云舒道:“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是想死啊,还是想活?”
“自然……自然是想活!”尤俊生匍匐在海云舒脚下,“王妃,只要你肯帮我,我给你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啊。”
“用不着!”
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门一开,竟是江成璟。
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江成璟三两步走过来,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吓得尤俊生直往后退。
江成璟冷声道:“本王在,还轮不到你来为她上刀山下火海。”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尤俊生只看了一眼江成璟就被震慑了,更不用说再想想这个活阎王的狠辣手段,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江成璟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你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惦记傍富婆呢?”
尤俊生吓得直磕头:“小的不敢啊!”
“再敢看她一眼,本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他连忙紧闭着眼睛,“小的再也不敢了。”
海云舒知道,孟姨娘背后一定还藏着更深的秘密,这个尤俊生跟了她这么多年,又住在她隐秘的私宅里,不管是钱上的,还是人身上的,肯定了解她的底细。
海云舒告诉他:“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说的好了,我会求王爷放你条生路。”
“什么都能说吗?”尤俊生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
“都可以。”
“好吧……”
于是,尤俊生从孟姨娘怎么看上他,把他带回家,两人暗自苟且,金钱交易。一直讲到了这回被当场捉奸。
“别的呢?”海云舒对他俩的风流韵事可不敢兴趣。
“我们俩就这么点事儿,别的真没了啊。”这小白脸倒是诚恳的很。
“再想想,别总说你俩的事儿,别人的呢?”
“这……”尤俊生一经提醒,似乎想起了什么:“江大郎的事,算不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