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番对话,称呼里透露出了彼此关系。
几个兄弟这才了然,原来是姐妹俩,难怪长的都这么俊俏。
“大哥,咋办哪,要继续搁这呆着吗?”左边扶着的兄弟朝着赵家姐妹俩的方向点点下巴,等着听指示。
不等大哥做出回应,二缺兄弟凑到跟前,还知道压着声音道:“大哥,你看着没有,那个学生妹妹也挺好看呢。”言外之意是,要不要换个搭讪对象,他觉着这个妹妹也挺不错哎。
大哥没做声,而是环视了下几个兄弟,看他们那表情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都觉着这姐妹俩各有春秋,长的是都不赖。
什么破眼神儿,那妹妹长的叫个啥呀,木滋滋个脸一点儿表情没有,瞅着就想踢她两脚。还也好看,好看个六啊,哪里她姐长的俊。哎哟,怎么就能有人长的这么好看呢,那鼻子那眼睛那小脸儿,哪样儿瞅着都可带劲了呢。
可咋办,好想亲两口哎——
他这一不放声,几个兄弟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全都看过来,却见他又看向了那位漂亮的姐姐,那真是两眼直放光,转瞬秒变星星眼。
哪怕是再不了解的人,也能看出来这是坠入爱河的傻样儿。
几个不由得一声哀叹:完了,大哥这是真的陷进去了。以前就听人说一眼万年,还不是很理解,这下子算是明白了。
都说是老房子着火,这单了三十年的老男人,碰着个对心思的,威风凛凛的大哥,直接秒变小迷弟。
可问题是,人家姑娘受了惊吓,那都不爱搭理你,这追妻的曲该怎么继续唱下去啊?
大哥,可怎么办哪!
兄弟跟着直着急,大哥半点没瞧见,此时此刻他的眼睛里就只有那位啥啥都顺眼的姑娘,也忘记了身边还有这些人,他们全都成了背景板,他眼中的世界里就只剩下缓缓走来的人。
赵文多扶着酒醒腿还有些软的赵二姐,手里拿着一包药,姐俩就要往外走。病看了,药开了,医院也不是啥好地方,还留下来干嘛,早点回去还能歇歇。
刚走出两步远,前面的路就叫人给堵上了。
大哥往前一站,那兄弟们自然也得跟在后边,几个大男人身形又都挺壮实,站在那里跟多了堵墙似的,想过去起码得绕行几十步去。
姐妹俩个只觉着眼前一片黑影兜头罩下来,抬眼就瞅见堵人墙杵那儿了。
咋地,这软的不行,还想来硬抢啊?
见过大风大浪,打架的事儿那都不待怕的赵同学,把自家娇弱的二姐往身后一藏,冲着这几位冷眼刀子‘嗖嗖’一阵射,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只要见他们身形一动,那就是直接上手把人撂倒。
对面这几位那也都是打架的老手了,只单从赵文多这站姿,不急不燥却是相当冷静的架势上,也能瞧出个三五分。眼前这位妹妹,应该就是那人狠话不多的类型,别看她到现在那是一句话都没跟他们说,可就刚才那飞踢的动作,还有现在这作派,那一瞅就是个会打架的,应该还没少打。
眼下这几人也只凭着过往的眼力做出判断,而这也仅限于表层的猜测,毕竟没有真的跟赵文多交过手,私自以为这只是个会打架的同学。之所以多了分注意,也仅仅是因为性别的关系。这么大的男孩子会打架很平常,女孩子会打架,就会觉着很稀奇。
而这样的想法,却在之后的一刻钟之内,有了彻底的颠覆。一个女生的拳头也可以硬到令他们印象深刻,充分体会到了被压着打是种什么滋味。
眼下,却是还在交谈阶段。准确点来说,是一方负责说,另一方只负责听。前者是主动加自愿,后者属于硬性接收,没办法,谁叫长着俩耳朵呢,想塞上又一时找不着棉花不是。
“……我就是觉着吧,这不都一起来看病,挺大的缘份是吧?”大哥端着一副和蔼气,可那张脸却怎么都瞧不出半点憨厚。
“我们不认识,都是陌生人,说什么缘份。请你们让开——”赵文兰微侧着身,不敢跟这些人正面直视,挑了些不那么过激的话去拒绝。
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的她,能说出这番话来就已经很算硬气了,再多的可真就不行了。
这柔细软糯的小声音,在大哥听来那叫个悦耳呀,简直比百灵鸟叫声还动听。这么好听的声音,竟然是对着自己说的,他实在是太幸福了。
一脸陶醉不已,全然忽略了话的内容。
三番两次的怪异举止,在赵文兰眼中,再次肯定这人当真是有大病,不然不会这样儿。
再一想到这里是医院,什么样的病人都可能出现,这人说不准就是脑子一类出了问题。弄不好还可能是颇为严重晚期那一挂的,这么想来倒是挺可怜的,也别真就跟这样的人生气,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不想跟他这样兴许就时日无多的人去计较,赵文兰说完这句话,也不等他们做出反应了,扯了下赵文多,示意两人可以绕过去走,不用跟这里干等着他们让路。
赵文多稍稍挑了下眉,真要这么避着吗,也不是硬刚不起,犯不着让步。
可看赵文兰一副息事宁人状,眼里还多少带着点怜悯,瞬间意识到了她二姐这是圣母心发作了,把这帮人真当成了病患。
可依着她来看,一个个的都挺精神,哪有什么病啊,倒是打头的那个脸色稍稍有点差,应该也就是受了些皮肉伤,失血之类造成的。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不是她有火眼金睛,有透视功能。完全是刚才那两脚踹,那位叫大哥的屁股透出点湿的痕迹,应该是血而不是某种排泄液体。
大哥穿的裤子颜色比较的深,单要从颜色上区分显然有些困难。
而这会儿的他,还在一门心思的推销自己,过于专门投入了全然没感觉到疼痛。
直到身后的二缺兄弟无意间一撇,发现了问题,大哥那后腚都湿了半片了,完了,又冒血了。想也不想直接就喊了出来:“大哥,你后屁股湿了,要不要去换条裤子?”
还没有意识到是刚缝好的伤口崩开了线的大哥:“……”听着怎么就觉着那么别扭呢,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