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师叔!”【那些事,你不许跟别人说!】
“左师侄!”【放心,我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任!师!叔!”【***!***!****!】
两人深情对望着,心里想的却是截然不同。
这一边,左云贵心里数十种杀人越货的想法翻涌,咬住牙根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显露在脸上。
那一边,任以道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嘤嘤嘤!
这是多么机智的一次应对啊。
成功化解了两峰之间的危机,让两座主峰的关系在我们这一辈重归于好。
没有任何人在物理层面受伤!
感人。
实在是太感人了!
其实从一开始,任以道当三流反派折磨左云贵的世界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他是真的做不到。
左云贵虽然和任以道不熟,最多只是知道落月峰有这个人的程度。
但任以道和左云贵却是很熟。
还不是一般的熟!
“让我怎么跟他生气,他还穿开裆裤四处爬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啊。”
要知道,左云贵刚出生的时候,任以道就已经在神道宗里待了四十多年了。
不带一点夸大,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宗门长辈啊,小子。
左云贵的性格他很清楚,有些骄傲自大,但总体来说并不是什么恶人。
最多也就是个喜好人妻的问题青年罢了。
罪不至此!
而对于被叫过来围观的顔常春这些局外人来说,自然是不清楚两人之间的猫腻。
从他们的视角来看,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太迅速了。
人来了差点打起来、说了两句哭了、重归于好。
让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结束了。
左云贵在任以道的几句话感染之下就流下了热泪,然后就发誓要为了宗门而努力奋斗。
虽然表情有点不太对,但眼泪是不会骗人的。
像左云贵这样骄傲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动情,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流泪呢?
一定是真的!
“云贵他……是个好孩子啊,之前都错怪他了。”
“是啊,我以前一直觉得左师兄太惯着他,让他养成了跋扈的性子,现在看来,只是少年心性罢了。”
“男人有泪不轻弹,愿意为了宗门而流泪,真是门人弟子的榜样啊!也想让我的那些弟子们学学。”
他们感慨着,都在为宗门没有失去一个天骄苗子而庆幸。
同时,他们也更清楚这一切到底是因为谁而发生的。
任以道。
意外因他而起,可这收场同样是他一手促成的。
这个少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成熟。
不光办事周到,不骄不躁,身上还没有半点骄纵的气质。
温文尔雅,言谈举止如同和煦的春风吹过,让人下意识就放松下来倾听。
“以道这孩子也是,比我们想的还要出色。”
“突破完
“唉……我说实话,我刚才真的担心他是来耀武扬威的,我还捏了一把汗呢。”
“我们这群老家伙居然比不上一个孩子懂事,自愧不如啊。”
“宗门有幸啊,有了两位如此性格的天骄。”
对于他们这些宗门的中高层来说,能够看到两位天骄和睦相处比什么都好。
而在无人注视的烈阳峰峰顶,左宿也正皱着眉凝望。
“任以道……哼。”
他甩了甩袖子,缓步向着自己的阁楼走去。
也不知是遗忘了那个等在峰底的存在,还是故意不去。
“比他师姐懂礼数多了。”
……
……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枕在蓬松的尾巴上,黑发的荆月沁翻身坐起,发了一会儿呆。
“你说什么?”
“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不太重要的事情?”
好像是跟掌教师叔有关,它好像打算让我干什么来着?
算了,就当没发生过!
拨弄着狐尾,她忽然说道:
“说起来,你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显露出一些妖狐相关的能力了诶。”
“应该吧,八尾天狐神道会点狐狸精的招数,一点都不奇怪。”
嗯,很合理。
任以道真身的秘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
荆月沁。
也只有在她的密室中,任以道才会安心地显露出自己的本体。
她是唯一知晓这个秘密的人。
任以道静静看着那纤瘦的背影,抱起了一根尾巴。
如果她死了,那这件事就会永远地埋藏,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是的。
只要她死了的话。
“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当荆月沁开口的时候,任以道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抱住了她的肩膀。
将糟糕的可能从脑海中丢走,任以道在师姐的耳边低语:
“你可要一直帮我保守秘密啊。”
一个人藏着秘密的未来,也太孤独了。
“呵呵,那当然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任以道松开胳膊,轻笑摇头:
“没什么,只是在想,今天算不算是拿出了落月峰的成果?”
“应该算的吧,不过不用去理会他们。”
抬手抓住任以道想要缩回去的胳膊,她平静开口:
“真要有那么一天,无论是谁拦在前面,我都会带着你逃走的。”
狐妖眯起眼睛,侧头看向少女的表情。
她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
他想要看到她的血发,但很遗憾,他这次只看到了一头如瀑的乌黑长发。
沉默了片刻,任以道无奈地笑了起来。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不会的。
“而且,不是‘你’,而是‘你们’。”
“剑师兄平日里已经够可怜了,这种情况下还是带他一起走吧,还有鱼钰也是。”
少女偏过头,望着苦笑着的少年良久,最后轻轻笑了起来,点头:
“好,还有他俩。”
接着,她张嘴咬住了少年的手腕,含糊地说道:
“今晚在这儿陪我。”
不是请求。
而是理所当然。
对此,任以道再次感慨。
自己不擅长应对师姐。
尤其是当她是黑发的时候。
血发时的她性格跳脱,黑发时的她安静温婉。
但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黑发的她比血发时更加危险。
任以道不擅长应对师姐。
看了一眼窗外高悬的圆月,他心中了然。
于是,他说:
“好。”
更不擅长拒绝。
……
……
“到底你是狐狸精,还是我是狐狸精啊?”
翌日清晨,当任以道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房门时,他本想拥抱太阳好好伸个懒腰。
“呃……”
任以道看了看静立在门口满脸绯红的少女,回头看了看屋内,默默合上了门。
“那个,嗯,早啊。”
“……”
鱼钰深吸口气,对着正在头脑风暴该怎么解释的任以道缓缓跪下。
然后,她满脸通红的开口:
“义父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任以道:?
糟了。
脑内的风暴,吹得更厉害了!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