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啊,唉!不是师姐我说你,你这孩子下手怎么就这么没轻没重呢?”
可算是让荆月沁抓住了任以道把柄,一有时间就反复在他的耳边长吁短叹。
将小人得志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任以道:“……”
没有理会荆月沁,任以道转了个身,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
但荆月沁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跟着转到了他的面前,继续说着:
“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你让她这么多人面前丢这么大的人,你说合适吗?”
荆月沁挡在了任以道前面,叉腰、挺胸、仰头,用手指戳着他的脸颊。
戳戳戳!
“合适吗?合适……哎!”
荆月沁的手掌被一把抓住,低头看书的任以道猛地一用力,直接将她整个人拽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另一只手遮住了荆月沁的眼眸,任以道毫不犹豫地低下了头。
直接吻了上去!
“唔!?唔唔唔——哈啊,哈……”
!!!
片刻之后,被放开的荆月沁瞪大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任以道的大腿上。
沙沙。
轻柔的晚风吹过落月峰,带动了树叶的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呆呆地抬起手,摸了摸还有些湿润的嘴唇,失神地望着天上的白云。
“啊,我……啊!?”
怎么了?
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容量本就不多的脑容量彻底陷入了宕机。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舔了舔嘴唇,任以道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
“如果我对她做的不合适的话……”
“那这个呢?合适吗?”
“月沁。”
嗖!
任以道一开口,荆月沁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弹起,嗖的一下跳得老远。
整个脸颊都染上了绯红,荆月沁的眼眸中满是慌乱,她强装镇定地瞪着任以道,威胁道:
“你!你别过来啊!”
“你让我缓一缓!”
哒。
但任以道没听,起身,自顾自地向着她迈出一步。
嗖!
警戒的荆月沁再度一个后跳。
哒!
嗖!!!
他走一步,她逃一步。
她逃,他追。
然后终于在
身影歪歪扭扭地飞着,她补上了一句:
“你!”
“你不许来找我!!!”
口中说得凶狠,只是那远去的身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
站在崖边没有跟上,任以道在确认了荆月沁的目的地是灵虚峰后就收回了目光。
他摇了摇头,然后也是笑了出声:
“平时动手动脚的,真到了这时候,结果就这?”
嘴上说着骚话,但身体却很诚实嘛!
“呵,果然,哪怕是再硬的嘴,亲起来也是软的。”
“而且,为什么都事到如今了,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啊?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很少女。”
少女心啊,真难懂呢。
感慨了一会儿,任以道没有回头,冷不丁地开口:
“我说……”
“看了那么久的戏,还不出来吗?”
沙沙!
身后不远处的草丛一震,然后就是死一样的沉默。
“装死也没用,我知道你在。”
草丛沉默了一下,接着里面传出了弱弱的声音:
“……喵,喵喵~”
任以道转身,迈步,伸手,一提。
“学猫叫也没有用,出来。”
他直接从草丛中拎出一个季少女。
被揪住了命运的后衣领,鱼钰顾不得别的,用双手捂住眼睛,大喊道:
“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如此坚称着,妄图欺骗她英明神武的义父大人。
任以道:“……”
他倒是没有生气,但在他的脑海中,正盘旋着一个振聋发聩的问题:
难道我落月峰的女弟子,注定都这个智商吗?
怎么都如此睿智啊。
师尊!
家门不幸啊!
将鱼钰放下,任以道叹息一声,问道:
“老实交代吧,你看到了多少?”
鱼钰:(偷瞄)
从手指的缝隙中偷瞄着任以道的表情,鱼钰发现他虽然有些无奈,但是好像真的没有生气的样子。
心中松了口气,她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询问:
“你保证真不生气?”
“你说吧,我不生气。”
任以道如此承诺着。
“其实,从你拉住师姐的时候,我就在了……”
鱼钰看着任以道脸上不变的笑容,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办?
直觉动了……
有人要害我!
咕。
吞了口唾沫,鱼钰缩着肩膀微微后撤,忽然余光注意到一道不同寻常的反光。
嗯?
顺着那道光,她的目光移动,一路看到师兄身后。
“诶?”
在任以道的身后,一根滴着血的狼牙棒。
“鱼钰!你看那边!有会翻跟头的猫!”
“什么,在哪……啊!”
咚。
后脑一痛,眼前一黑,鱼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最后的最后,鱼钰只听到一句模糊不清的轻叹:
“别怪义父心狠,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以及我真的没生气。”
……
……
“……”
鱼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呆呆地望着天上飘过的白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她隐约记得内容挺刺激,令人眼红心跳,最后还有些疼。
但具体是什么,却已经是记不清了。
“我……”
她竭力回忆着梦中的内容,但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你醒了?”
就在她打算再一次尝试的时候,鱼钰听到了义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头顶?
仰头向上看,鱼钰这才发现自己正枕在任以道的大腿上。
!!!
慌忙就想起身,却被任以道轻轻按了回去。
“你刚才昏倒了。”
一手按在鱼钰的额头,另一手翻动着书页,任以道的目光聚焦在书页,温柔说道:
“是我没注意到你的身体状况,再多休息一会儿吧。”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义父难得的温柔却让鱼钰感到有些意外。
今天的义父,好温柔啊。
感受着落日余晖时还带着温暖的晚风,以及头底下那柔软的触感,耳边是书页翻动时的沙沙声。
“……嗯。”
鱼钰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再度向着梦的世界坠去,含糊地嘟囔着:
“义父,你真好……”
任以道回过头,看着少女香甜的睡脸,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苦笑摇头。
将手指轻轻放在鱼钰的眉心,轻柔地替她舒展开皱起的眉头。
“这还真是。”
他不知是在说给谁听,轻声低语:
“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