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顾桓就提着两包熟食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出来了,一边走一边嘴里抱怨:“怎么又是我?为什么又让我出去!我不想跑腿,我想吃肉!”
边走边抱怨,出了客栈,就进了对面的酒肆,很快就抱着两坛好酒回了青莲客栈。
房间里时不时传来划拳的声音,到后面,估计都喝多了,里面鼾声一片。
店小二听了一会儿,就悄无声息地下楼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三人就离开房间,出门了。
他们到码头包了一条船,三人划着船沿着清水河一路而上,往清水码头而去。
顾桓慢慢划着船,其他两人则目不转睛地观察两岸的地形,还时不时地交流。
宽阔的江面,来往的船只,让这条大河愈发地热闹。
整整一天,这条船就是在清水河码头到青莲沟一带水域去了又回,回了又去。
他们也发现了,后面总是有两条船跟着,也可能是为他们而来,也有可能只是偶尔经过。
天色渐渐地暗了,几人点上马灯,要往青莲沟码头而去。
一路上,沿江两岸,为了确保夜晚船只行驶的安全,每隔一段路,就会有一盏亮亮的马灯,不到不低地挂在靠近青山的大树上,而且平时不点灯……
快子时了,三人前后回了客栈,要了酒菜,很快就没有了声音。
快到寅时,清水河码头。
一艘官府运盐的官船缓缓驶来,吃水很深。
船上有重兵把守,因为朝廷运盐的官船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少很多盐。
为了杜绝这个问题,朝廷也下发文书,要求运盐船经过的水路,各地官府都要负责保障安全。
其中庆云府做得最好,每次运盐船经过他们管辖的清水河、青莲沟一带水域,除了两条官船负责前后保障,其他船只一律以其他理由不出港。因而还得到过朝廷的嘉奖。
但是尽管各地严防死守,每次却仍有很多的盐不知所踪。
也有人怀疑过是不是庆云府这两条负责护航的大船监守自盗,但押运运盐船的官员和官兵都说不可能。因为每一次出发前都有官兵上船检查,离开庆云府管辖之地时也会上船检查。
船上除了参与护送的府衙官兵,其他什么没有。所以官盐不可能是在庆云府河段所丢。
朝廷也派了官员沿路彻查,但到现在也没有结果。
运盐船在清水河上顺风前行,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要进入水况复杂的青莲沟,因而船速已经开始慢慢降了下来。
此刻,看不见的青莲水底,也是暗流涌动。
看不见的水底,许多穿着水鬼服的水手已经紧贴在运盐船的船底,随着船缓慢移动。
这时前面的护航船上官兵喊了一声:“进入复杂水域,减速慢行!”
此时,后面护航的大船已经加速开到了运盐船的后半部,紧贴着运盐船的后三分之一处,也无意间挡住了前面的灯光。
就是此刻,只见运盐船的船尾盲区处,紧贴着水位线之上,一个机关豁然打开,露出一个不大的洞。一个身材瘦小的水手钻了进去,很快一袋袋官盐从口子里无声地扔出来,顺着水流向后向下快速沉入水底。
运盐船在青莲沟缓慢前行,终于安全绕过了地形复杂的“s”型水域,很快就要离开庆云府管辖之地。
而那个开了的暗门也已经悄无声息地被关上。水手又在上面刷了一层什么东西,然后就完全看不出痕迹,和船体浑然一体。
前面护航的大船贴到运盐船边,把一箱箱地方特产和补给搬运到运盐船上,以表庆云府之心意。
之后和下一段负责护航的船只顺利交接,运盐船就离开了青莲沟,去往
而两艘护航船只也开始缓慢返航,只见水下四个水手分别扯了一个篷布的一角,分别挂到了船底的四角固定,然后就有水手把沉入水底的官盐一袋袋捞上来,放到船下拖着的篷布上,随着大船慢慢往青莲沟驶去。
很快水底的官盐打捞完毕,船也到了青莲沟。
借着夜色的掩护,大船紧贴着高山一边龟速前行,就见一个水手按动了岸边的一个开关,水下的山壁上猛然开了一扇门,河水哗哗地流进去,十几个水手解下船底吊着的篷布,顺着水流,把篷布连着官盐一起放进了暗门,然后再关掉机关和暗门。
大船缓缓离去,水手各自消失。
清水河的水依然在月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护航的船只也即将回到清水码头,等待下一次的护航,而其他的船只也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如此平淡普通又异常忙碌的晚上。
此时此刻,顾秋带着顾桓周朗刚刚脱掉水鬼的衣服,飞速奔跑在去往那个奇怪陷阱的路上。
经历了晚上水底的行动,他想他已经明白了那个陷阱的用处。
于是他们赶到的时候,陷阱那里人来人往,却悄无声息。而且很快就结束了。
有人在从陷阱里把官盐一袋一袋绑好,拉到上面,再有人用马车拉走,不知去向何方。
顾秋在树顶上用望远镜看得清晰,也深深佩服想出这种办法偷运官盐的人。
可是有一点顾秋想不明白,官盐是随着滚滚的河水一起冲到陷阱里的,官盐捞上来了,水去哪里了呢?
等这些人赶着马车全部离去,那个老头又带人把陷阱周围清扫,布置,然后悄然离去。
山林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从树上下来,顾秋顾桓小心翼翼地用绳索绑在腰上,进入陷阱
陷阱里很湿,是大量河水流过的原因。陷阱的一边是一个坡度向上的地道,应该就是通到青莲沟的。可另一边是石壁,光秃秃的,水去哪里了?
顾秋和顾桓在石壁上一寸一寸地抚摸,终于在墙壁中间摸到了一块软软的石头。
顾秋伸手按下去,就见石壁“刷”地一下打开,一个铁栅栏出现在面前。
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