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钏听见林溪这样说她,扑上来就准备打她。
何大妈看不下眼,拽住了林钏。
“钏丫头啊,我们也不清楚你们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啊,你也别害我们,等下要是真把这小姑娘逼急了,她报公安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这样啊,钱我们也不要了,我们今天就当没来过。你也别欺负这个小姑娘了,等下她妈回来了看你怎么办?”
说完几个大妈讪讪的对着林溪笑了笑,飞快地跑了出去。
林溪心中笑得不行,这几个大妈也是有点逗,林钏脸都被气黑了。
周围邻居看到林钏扑过去要打林溪的动作,也纷纷进来护在林溪一旁。
溪丫头这么瘦,又生着病,哪顶得住林钏虎的不行的动作。
林钏看见邻居们护着林溪的动作,特别是大妈们七嘴八舌的训斥,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林溪嘴角抽了抽,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而此时林母也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林母进来便盯着林溪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看她温温柔柔地站在那对着她笑,才忍住了心里的慌张,开始应付起邻居们的关心。
关上门,林母焦急地拉着林溪左看右看,生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感受到林母浓浓的关心,林溪心里暖洋洋的,抱着林母撒娇。
感受着女儿靠在身上的温度,林母虽然有点不习惯,但还是回抱着女儿,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背。
两母女沉浸在淡淡的温馨中,夕阳洒在身上,都是幸福的味道。
林溪简单的跟林母说了一下林钏过来的原因。林母听完,沉默了很久。
林溪安抚的拍了拍林母的背。
她知道,虽然林母很坚定的放弃了林钏,但是怎么着都养了那么多年,现如今闹成这样,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林母揩了揩眼角,笑着对林溪说:“今天妈跟厂里的工人换了些全国通用的票,大部分是粮票和工业票。
你到了黑省那,多带些票总好些。都是爹妈没办法,害得你去受苦。”
林溪连忙说:“哪有的事儿。我爹妈对我再好不过了。”
说完为了转移林母的注意力,拽着林母去房间里看她淘到的军大衣。
林母摸着这件分量十足的军大衣,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些。
黑省离这儿远,又特别冷。家里的棉衣在那儿肯定熬不住,现在有了件这么厚的军大衣,过冬也能舒服点。
林母又担心地问:“小溪啊,这个是不是特别贵啊?你的钱都花完了吧。妈等会儿再给你拿点啊。”
林溪抱住林母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妈,你真好。就是这个军大衣它烂了几个洞,你还得给我补一下呢。
这件衣服加上那两匹布,五十块钱。妈,我没买贵吧?”
看着女儿生动灵活的表情,林母心中宽慰了不少。
之前林溪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忧伤,她这当妈的是生怕哪一天这女儿就养不住了,自从昨天林溪晕倒后性格倒是活泼了些。
林母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更加心疼女儿身上的遭遇。
她点了点林溪的小鼻子,说道:“五十块钱贵倒不贵,也是你运气好,被你给碰上了。”
林溪顿时笑眯了眼。
林母又仔细看了看那几处被咬坏的地方,琢磨着该怎么补。不一会儿心里就有了雏形。
眼看天色渐晚,林母又麻溜地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晚饭。
林溪跟着去打下手,顺便把自己在药房开了点药的事情告诉了她,不过药方什么的就推在那个老先生身上了。
不然,她也不好跟林母解释她突然会医术的事。
林母高兴地点点头,并且把林溪今天的活泼归结于药起了效果。
母女俩一起摘着菜,商量着那两匹布准备怎么做。
林母是个麻利人儿,二十几年来,不仅上着班,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也操持的十分好。
林母是许许多多中国家庭中母亲角色的缩影,并且,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常态。
但好在林父并不像这个时代的大部分男人,他很尊重林母,并且会干很多家务。
就像现在,林父下班回来后,就开始整理家中的杂物,以及一些需要力气的家务都是他来干。
林鑫也回来了,咋咋呼呼地喝了一大杯水。
林溪端着刚热好的鸡蛋饼给林父和林鑫吃。
林父推脱着说不要,让林溪留着吃。最终还是靠林溪塞进了嘴巴。
而林鑫就像个小仓鼠一样,细细的咬着属于他的那一份,开心的弯起了眼。
等林父做完了手中的活,林母便招呼着开始吃晚饭。
晚饭很简单,跟平时一样的菜色。但是对于吃了鸡蛋饼的林鑫小朋友来说,还是十分满足的。
吃完饭,林鑫被赶去洗碗。林母则带着林溪去了房里改衣服,林父就继续干着院子里的活。
在夜色的笼罩下,平淡而又温馨。
深夜,辛苦了一天的人都开始陷入沉睡。
林母和林父躺在床上商量着该怎么给林溪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
林母想了想,说:“老林,今天白天林钏过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吧。我想着啊,这个闺女的心啊,真是被我们养大了。
但是我提前在这儿跟你说好啊,我养了她十九年,没要她一分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她房里那些家具啥的,都是好东西,我是不会给她的。留着给小鑫用又不是不行。她那些衣服啥的,能改就改,不能改就扔了。
现在家里也不富裕,存了二十多年也才两三千块钱。小溪这次下乡,怎么着也得给她多弄点钱傍身。
还有之前给她和小溪存的那些结婚用的棉被,都是好棉花呢!我明天都给拆了,做成更厚一点的,让小溪带去黑省。
小溪身体不好,我是真怕她熬不住啊。”
林建军听着妻子的话,搂紧了妻子,沉声说:“我明天再去跟厂里的工人换换票。你别担心,我们先给小溪准备些必要的,到时候慢慢给她添置,再寄过去。”
林母听着丈夫沉稳的话语,安心了不少。
剩下的两天,林父林母都请了假,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林溪准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