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贾庆文被罚的消息传入陆时晏耳中。
明灯在旁绘声绘色的讲着,活像是亲眼所见般。
陆时晏托着腮,懒懒应着明灯的话。
平日里,贾庆文在府上没少仗着身份欺凌下人,但凡惹得他心生不悦,次次都是非打即骂。
府上厌恶他的比比皆是,明灯也不例外。
难得见到贾庆文被罚,明灯不顾规矩多说了两嘴。
直至注意到陆时晏神色懒散,整个人显然是对其不甚在意。
想起今早碰到明梦时的叮嘱,明灯赶忙变了话锋,提起道。
“公子。”
“这临近陛下寿辰,主子昨儿还交代奴才,找几个裁缝给您做俩身新衣裳。”
“嗯?”新衣裳?
听到这话,陆时晏也跟着来了精神。
正说着,房间内乌泱泱涌进不少人,一进来冲陆时晏行礼问安。
为首的人更是喜笑颜开,手中攥着尺子,兴冲冲上前,道明缘由。
“陆公子,王爷特意吩咐小的过来,给您量个尺寸,千叮咛万嘱咐的,说是要让小的们啊,赶在月底前给您做两件新衣裳。”
“陆公子,您看?”裁缝下意识抬了抬尺子,没等到陆时晏的点头,他也有些犹豫,不敢贸然上前。
陆时晏眸光微闪,盯着他们多看了两秒,问的认真,“笙笙特意交代你们的?”
笙笙?那不是王爷的名讳吗?
为首的裁缝心底咯噔一声,坏了,这真是景璃王捧在手心的宝贝啊。
顿时,一众人齐刷刷点头,态度愈发恭敬,“是啊是啊陆公子,您看,要不让小的先给您把尺寸量了?”
陆时晏低首稍作沉吟,遂理了理衣袖,站起身。
“嗯,量吧。”
等到裁缝量完尺寸,询问他要挑哪匹布料时,陆时晏早有准备,轻飘飘问道。
“笙笙挑了哪匹料子?”
一众裁缝:“?”
“回公子的话,王爷,王爷还不曾挑选。”
陆时晏抿唇,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略显停顿后,索性道,“那……”
“跟笙笙一样。”
裁缝笑意一僵:“?”跟,跟谁一样?
王爷,王爷也没说要做新衣裳啊。
裁缝倒是还想继续问,可陆时晏说完就收回目光。
顿时,裁缝是有心也没胆。
一旁候着的明灯识趣上前送客,见几人面露难色,出了门好心提点了句。
“方才,既是陆公子的交代,你们回去复命,到王爷面前实话实说便是。”
有了明灯这话,裁缝悬着的心可算是能松了口气。
大着胆子去书房寻黎洛笙,又将陆时晏所言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尽数道出。
万幸,王爷听完非但没有半点恼怒,甚至还真在百忙之中认真挑了料子。
临走,还特意交代要给她也用同款料子做件新衣裳。
成功get到黎洛笙意思的裁缝:“!”他悟了!
出了书房,裁缝小心翼翼带上门,裹挟着暖意的阳光洒落在身,裁缝恍若初醒长舒一口气,心底对陆时晏的敬畏无形中又多一份。
心里头琢磨着,看来,这王府上的男主人,十之八九也就是栖云轩的那位了。
他得交代下去,日后倘若再见到陆公子,定要愈发恭敬,万不得得罪了这位贵人才是。
…
一晃半月,正是北黎皇寿宴之始,申时刚过,日头缓缓西落,景璃王府外的马车悠悠驶离。
约莫隔了半个时辰再度停下,黎洛笙牵着他下了马车。
明梦脚步匆匆跑了过来,“主子,不好了!”她面色慌乱,急急道,“府上来了刺客,冲进地牢,放走了那群亡命之徒。”
说是亡命之徒,倒不如说一群得了消息,贪得无厌冲进王府,意欲抢走人鱼的土匪。
自打主子捡到条人鱼回府的消息传出后,潜入府内‘送命’之人比比皆是。
主子今日进宫为陛下祝寿,府内的守卫与平日相比也较为松散。
一时不察,竟被人钻了空子。
自知有错的明梦不敢辩解,一脸自责,“主子,都怪奴才一时疏忽……”
黎洛笙神色冷沉,摆手制止明梦未完的话,并未有呵斥之意,沉声追问。
“谁派来的,都查清楚了吗。”
明梦:“抓了三人,皆服毒自尽,依照她们衣领处绣的图案来看,是娴王府的暗卫。”
黎洛笙并不意外,“呵。”
讥嘲道,“本王这个妹妹,倒也当真是闲快。”就她那点心思,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过倒也无妨,“明梦,再多加派人手。”
“即是她想玩,陪她玩玩便是。”
“毕竟。”
“景璃王府,向来不是她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小打小斗有什么意思,这一次,她要给黎洛娴送一个惊喜。
明梦领命,忙不迭离开去安排。
离宴席还有些距离,陆时晏微微侧头,压低声音同她道。
“笙笙,你是不是早就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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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猜到黎洛娴会选择在今日按捺不住的动手。
“嗯?”黎洛笙拖长尾音,微微攥紧牵着他的手,唇边漾开抹浅笑,答的模棱两可,“姑且算吧。”
明里暗里被她拉着斗了这么久,黎洛娴是什么秉性,她自是清楚。
骤然见她安静这么多日,定然又是在琢磨别的幺蛾子。
“微臣见过景璃王。”
二人正说着话,不成想,一个转角,陶静怡不知从哪突然窜出,端的一脸正色,毕恭毕敬行礼问安。
黎洛笙眼皮一跳,“本王道是谁,原是陶尚书。”
陶静怡笑笑,眸光掠过陆时晏时,眸底闪过抹惊艳,故作不知问,“诶,这位公子好生面生,臣还从未在京都见过此等绝色,不知这位是?”
黎洛笙半眯着眼,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将其护在身后,神色骤沉。
“他是本王的人,陶尚书,你僭越了。”
看热闹的陆时晏:“!”咳,四舍五入,也算小小的宣誓主权啦。
陶静怡顿时惶恐躬身作揖,连声道是,“微臣知错,还请王爷恕罪。”
黎洛笙收回目光,淡淡道,“罢了。难得碰见,陶尚书不妨随本王一同入席。”
宫内不比外头,暗处盯着的人比比皆是,哪怕丁点错传入有心人耳中也会被放大至百倍千倍。
陶静怡忙不迭恭敬答,“王爷相邀,臣定当从命。”
目睹二人‘作秀’全过程的陆时晏:“……”
也不知是谁,上次在王府还举止亲昵,张口闭口喊得都是‘洛笙’。
眼下入了宫倒好,左一个‘王爷’右一个‘王爷’,还真真是将不熟演绎到了极致。
陆时晏心底暗自腹诽两句,猝不防听到陶静怡压低的声音,哪里还有半点惶恐,只余下难掩的兴奋。
“从申时等到酉时,可算是让我等到你了!”
“上次没来及问清楚,难得碰见,你快同我好生说说,他就是你捡回来的人鱼?”边说,陶静怡频频侧眸看向陆时晏。
没等黎洛笙出言回答,陶静怡小声嘀咕抢在话前道,“都这个时候了,外头人鱼的消息早都传遍,好洛笙,你这次可别想再反驳我。”
也就是上次不知情,才会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外面都传人鱼肉有奇效,洛笙你说这人鱼肉能帮你…?”未完的话戛然而止,冲黎洛笙使了个眼色,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么多年了,也不见景璃王府内的侍郎传出半点消息,这人鱼肉又被人传成这般神乎邪乎,说不定给洛笙用,还真能有点用。
自认事不关己的陆时晏:“……”好好好,又在琢磨人鱼肉了吗。
甚至还是当着他的面,算计他都不避人了。
稍显沉默两秒,陆时晏眼睫微微颤动,可怜巴巴望向她时红了眼眶,小心翼翼晃了晃她的衣袖。
“笙笙,你看她……”
黎洛笙哑然:“……”很好,这小子可怜装的,是炉火纯青。
奈何她见了,心疼也是真。
“陶尚书。”黎洛笙斜睨她眼,默默同她拉开距离,语调凉凉道,“入了宫,总归是要谨言慎行。”
陶静怡:“……”得,她才只是个小小提议,某人就直接心疼了。
看不出来,还挺心疼这人鱼……
虽然,咳,这人鱼模样生的确实好看……
陶静怡手抵着唇假意干咳一声,眸光在二人身上打转,突然变了话锋,一脸稀奇道,“洛笙,我还有一计!”
陆时晏:“?”
黎洛笙:“?”
二人相视一眼,满是怀疑,显然是对她所谓的‘计策’半点也不信。
陶静怡也不恼,笑嘻嘻凑近了些,刻意避开陆时晏神神秘秘道,“都说人鱼肉有奇效,反正都是吃,要不今日回府后,洛笙你试试……直接吃?”
黎洛笙:“???”吃……什么?
听了个清楚的陆时晏:“…?”直接吃?这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黎洛笙唇角微勾,幽幽抬眸看她,眸底不见半点笑意,问,“陶尚书很闲?”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陶静怡能在北黎皇眼皮子底下稳坐尚书之位,自是有点本事在身。
一如此刻,早早意识到不对的陶静怡识趣变了口风,讨好笑笑,“王爷说笑了,微臣突然想起手中还有一事未曾处理,且容臣先行一步。”
顿了顿,陶静怡大着胆子补完余下半句,“微臣方才提议之事,王爷晚些回去切莫忘记才是。”
话罢,连黎洛笙的回答也等不得,一溜烟跑去宴席。
黎洛笙暗暗磨牙,“跑的倒挺快。”
没了闲杂人等在,黎洛笙重新牵起他的手,“走吧,时辰不早,我们也入席。”
大抵是陆时晏表现的太过安静,黎洛笙怕他多想,稍作沉吟安抚道,“静怡的话,你无需放在心上。”
陆时晏没答,直至入席后,他才小幅度扯了扯黎洛笙衣角,小声问。
“倘若,我说我放心上了呢?”
声音太轻,黎洛笙一时没能听见,“什么?”
陆时晏咬着唇,勾了勾黎洛笙的小指,“陶尚书说,等晚些宴席散去,你我回府……”试试。
“笙笙,那话,可还作数?”等不到答案的他,眼尾微微有些红,乖乖看向她时,泛起点点水色,像极了等着被哄的小朋友。
黎洛笙眉心突突:“…?”
一句作数,险些脱口而出。
陶静怡,当真是给她挖了个好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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