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烟微微呆愣了一瞬,她抬眸看向了墨。
“他...是被裴星洲所伤?”
墨只低低的点了点头:“是,主子受了伤,险些丢了命,那阵子为了瞒住您,主子没办法就只能躲出去了,裴星洲虽然松了口,却骗了主子...那药的事儿,主子也是最后皇后殁了才知道的。”
他...什么都没和她说...
回想那阵子,她确实有些奇怪,他难道粘人的主,怎么突然那阵特别忙碌,后来她以为他一直帮裴星洲谋划,不想...这真相,如此...
“娘娘,其实您也知道,主子他的势力想颠覆了衡国,并不难,但他一直舍不得伤害你,匈奴想吞并月氏,主子也是想您了,拖着借口来看您...”
有些事情,衡烟不是不懂,但真相就这么被撕裂出来,她还是目光氤氲了起来。
“行了,退下吧!去查这次这个事儿,你们带回来的几个杀手,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要他们开口!”
墨领了命,又看了一眼面色苍白躺在那的阎靖,无奈叹了口气,希望这次后主子和娘娘能消停下来,也省的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跟着提心吊胆。
房门关闭,衡烟坐在了他的榻边,手颤抖的抚摸上了他苍白的脸颊。
“阎靖..快点好吧!等你好了,我就一直陪着你...”
忙碌了一天,衡烟已经有些困了,她合衣躺在了阎靖的身边。
直到夜晚,一阵的热意包围住了衡烟,她瞬间惊醒了过来。
耳边阎靖神智不轻的呢喃着:“烟儿...别怕..夫君会保护你...”
顾不得泪目,衡烟赶紧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夫君,你等等,你高热了。”
她起身要离开就被意识不清醒的男人抓住了衣袖。
“烟儿..别走..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别离开我..”
泪再止不住的滑落了下来,他爱她至深...
俯身吻上了他的脸颊衡烟轻轻说道:“夫君,我不走,我给你拿些药...”
他眉头突然的紧蹙了起来,手不住的抓着她的手腕:“烟儿..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把命都给你...”
衡烟看着他,终究是放弃了拿药,褪了衣裙躺在了他身边。
阎靖高热,烧的已经有些神智不轻,他只觉得周身的热意似乎一瞬间有了归处。
他抱住了这凉凉的东西,那触感细腻温润,那气息让他安稳。
把被子掀开,衡烟把他衣袍褪了,只剩了亵裤,渐渐的发现他的体温开始回归平稳,虽还热,但至少比刚才强了许多。
他平稳了许多后,总算松开了她的手,衡烟赶紧披了寝衣,把药瓶拿到了榻边的小几上,又倒了杯水。
“夫君..喝点水...”
衡烟想扶起他,却发现实在费劲,只得自己含了一口,缓缓度到了他口中。
阎靖本能的吸吮着口中微凉的水,一口水度完,衡烟拿起药瓶把里面药丸搓成小粒,夹杂着水再次度给了他。
这般折腾直到快天亮,衡烟才算踏实了下来。
“没事了,等你睡醒了,就好了。”
垂眸看了看他的伤口,衡烟重新给他上了药,包扎好,才靠在床柱上休息了一会儿。
渐渐的眼皮开始打架,衡烟就这么虚搭着寝衣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阎靖缓缓睁开了眸子,侧头看过去,就瞧见了寝衣凌乱的女子。
昨晚她是用自己的体温给他降温的吧...
伸手向着她的脸颊而去,却终究僵硬在了半空。
“烟儿...是不是放你自由,你才会开心些...”
他呢喃了这么一句,心头弥漫出了一股的痛意,他不知道这痛是后背的伤口,还是心里的疼痛,他分不出来了。
只是他不想看她不开心了,如果和离能让她高兴...
这时就看衡烟微微睁开了双眸,看到他清醒的一瞬,眸子都带上了难掩的光彩。
“你终于醒了!”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了他已经退热,她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我去给你倒水,你别动。”
阎靖伸手拽住她:“烟儿..你..”
那想放她自由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怎么了?”
阎靖就这么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再自私的让她陪着自己几日吧!
“我不出去,给你倒了水就回来。一会儿还要吃药。你别乱动。”
衡烟以为他怕她离开,便安抚的说完。
见她拿了水,和药瓶再次坐在他身边,阎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他们。
没有龃龉,没有算计。
她是因为他受伤了才这样吧...
看着她喝了一口水,直接就附在了他的唇上,这一刻阎靖有些错手不及,她...为什么?
终究贪恋这滋味,阎靖还是乖乖喝了水。
“烟儿,陪我待会儿好吗?”
这疑问透着恳求,让衡烟蹙了蹙眉,但转瞬点了点头:“我不走,就这么陪着你,可好?”
阎靖说不出心里的酸涩,她最怕亏欠人,而他不想用这个拴住她。
这一次受伤,他似乎活的通透了些吧,这么想着他苦笑了出来。
...
照顾了几日后,阎靖的伤口已经好了,衡烟最近却常小腹疼痛,坠痛的厉害有时候还有血丝。
“我去给你端粥过来,你这伤虽然好了,但也不可以吃那些大鱼大肉,要清淡些。”
阎靖浅笑着看着她离开,抬手掏出一封早已经写好的信,放在了桌上,刚要拿起包袱开门,就看到衡烟含着淡淡笑意,端着粥走了进来。
见他拿着包袱,衡烟瞬间蹙起了眉,他要做什么?
又看到桌上的信,伸手拆开就看了过去。
有痛再心口处蔓延,血液似乎一瞬就冲到了头顶,他...他居然给了她和离书!
腹部剧烈的疼痛后,腿间突然有热流蜿蜒而下,裙摆处弥漫出了赤红...
衡烟最后的记忆里,是阎靖惊恐的叫着她的名字。
“烟儿!你怎么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