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当即心领神会,带两力士硬生生的撬开袁延宏略的嘴巴。
将药水灌了进去。
袁延寿满意的挥了挥手。
姚玉刚将袁延宏略带了下去。
这自然是梁成的主意。
袁延宏略就是一头桀骜不逊的狼。
想要驾驭他,就得让他尝到苦头。
这种药,最开始只是腹胀难受。
可时间长了,这玩意就是后世的痢疾之症。
这种病症是能杀人的。
在这个时代,属于不治之症。
所以,袁延宏略自己体会两天。
到时候必然尝到苦头。
也就会变得听话许多。
三万西戎大军的障碍已经被扫清了。
宁州军的大帐之内。
梁成和宁王开始谋划后续的战术。
“梁伯君,如今龟兹走廊应该没有伏兵了吧。”
“西戎的先锋跟中军没的没,降的降,龟兹走廊算是毫无阻碍了。”
宁王盯着堪舆图。
宁州军现在顺着龟兹走廊行进,十日之内必能抵达楼兰国。
楼兰国在西岐列国之中虽然国土较小,却也是不容小觑的军事强国。
加上楼兰女王的身份,大炎拉拢起来也谈不上难。
再有楼兰国和西戎之间交兵多次。
彼此已然互生裂隙,这个时候大炎对楼兰国施
以援手,互为仰仗。
楼兰大概率会跟西戎对立。
西戎腹背受敌,还敢野望东南的大炎?
梁成同样盯着堪舆图沉思。
片刻后他说道:“目前龟兹走廊断无西戎大军了,只是除了西戎,恐怕还有障碍。”
“哦?梁伯君何来此言?”
“殿下不要忘了,我们最大的危机在于庙堂。”
宁王后知后觉,当即颔首。
梁成神色肃然:“西戎是他们给我们准备的一张牌,只不过被我们打赢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只怕还有后手,接下来我们需步步为营了。”
“殿下,走到这一步,我们败不得了。”
“只要一败,便死无葬身之地。”
宁王情绪低沉。
“梁伯君提醒的是啊。本王近来心忧西戎大军,竟将炎庆风和康冢宰那两个心思泼辣的歹毒奸佞给忘之脑后了!”
“如今想来,或许他们对我们这边的连翻大捷已经了如指掌了。”
“只是不知,他们下一步的动向。”
“宁王放心,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们有阴谋,我们亦有对策。”
正在梁成给宁王排解忧虑之时。
大炎京都,皇城内。
已经是风声鹤唳。
大炎皇帝龙颜大喜。
殿内文武官员缄默不语,众人表情丰富,心中各有所思。
“这是前方军报吗?”
面对皇帝的询问,入殿陈情的信差兴奋道:“陛下,这确实是前线军情。”
“你在前方是何官职?”
“启禀陛下,卑职是宁州军,黄成虎将军麾下的哨兵队长。”
哨兵惴惴不安。
他第一次来京都皇城。
纯属是乡巴佬入省城。
更是第一次面见当今陛下,全程垂头不敢直视。
他更清楚宁王给他的使命。
故而一五一十的陈述道:“宁王殿下和黄成虎将军以及梁成伯君大败西戎王爷袁延寿,歼西戎甲骑八千,缴获粮草三千石,战马六千匹。”
大炎的老皇帝错愕片刻。
多日来的疾病好像减轻了不少。
在大殿之上发出较为爽朗的笑声。
“好。”
“宁州军大捷,朕的儿子本次御敌有术,秦县伯爵梁成也该重重赏赐。”
“自朕登基以来,大炎未曾在西戎头上如此大胜过。”
“也未曾生擒西戎王族。”
“长史何在?”
“此等功绩足以彪炳青史。”
老皇帝龙颜大展,精气神都有明显提振。
好家伙,这比灵丹妙药还要棒啊。
这让殿内的大皇子炎庆风
满心憎愤。
自己盼望着父皇升天呢。
甚至太医院的名家医师都打点好了。
现在?
父皇似乎大病痊愈了?
炎庆风神色苦恼的看了一眼康冢宰。
康冢宰爷被这个捷报整的也是愁容不展。
什么情况?
当朝大冢宰康伯仲现在就想搞清楚。
八千西戎重甲骑兵是如何全军覆没的?
统帅袁延寿是如何被生擒的?
这特么太离谱了。
“赵盾。”
“陛下,臣在。”
“你带兵五千入驻炎西服施郡,以做宁州军的后援。”
赵盾,是汾阳王麾下的战将,战功跟威名不亚于黄成虎。
“臣遵旨。”
赵盾行礼。
随后大炎皇帝宣布退朝。
炎庆风和康冢宰神色冷冽的起身离开。
一盏茶的功夫。
当朝冢宰大人康伯仲的府邸,炎庆风抓着一盏仅剩余温的茶水,仪容复杂。
“康冢宰,你跟本王说说,西岐那边怎会如此?”
“你之前可是跟本王,信誓旦旦的保证,戎人大军会让宁王和梁成死无葬生之地。”
“有了这个前提,本王才让你前出通敌。”
“如今倒好,为何形成这般摸样?”
炎庆风勃然大怒,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
康冢宰小心翼翼
的躬身拜礼。
“皇子,老臣确已安排,只是不知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
“戎人铁骑悍勇,重甲骑兵更是所向披靡。”
“不要说区区万人宁州军,只怕是我大炎的京都禁军也无法与之撼缨。”
“按理说,宁州军根本不可能做到覆灭戎骑。”
“可我方才也收到了密报,现在确定那军情是真的。”
“老臣得知,梁成在剑门山以长枪盾阵阻挡西戎甲骑。”
“灭了八千骑兵,更将西戎王子袁延寿生擒。”
“此事,倒是老臣疏漏了。”
“不过皇子莫要因急而漏出破绽,老臣在宁州军以及马夫苦力之中安插了诸多眼线,即便龟兹走廊无人阻碍梁成,但是他们一旦进入楼兰国,必死无疑。”
“到时候宁王和梁成身死楼兰。”
“大炎就永无跟楼兰盟好之日。”
“反而可以借机出兵楼兰,跟西戎联手,灭掉楼兰。如此一来,当年出塞的那位璇玑长公主也就彻底回家无路了。”
康冢宰语气低沉,说话时候谨慎的皱眉以眼角的余光照顾着炎庆风的神色。
听到康冢宰的解释,炎庆风的怒火稍稍得以削减。
“罢了,事已至此,倒也没有行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