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战略转移

西边战场。

黎元庭跟薛建德据守天水跟天狼两座坚城半月有余。

最终还是龟兹国无法坚固东西两线的压力,选择战略性的放弃两座城池。

因为车迟部落已经对龟兹的边陲用兵了。

一时间以契丹为首的三国结盟土崩瓦解。

这倒给了梁成摧枯拉朽,全力应对契丹大军的机会。

战场的机会转瞬即逝!

俗话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梁成得知天水、天狼的情况之后。

他在河套边陲立刻集结重兵,准备大举进攻契丹在河套之地的驻军之所。

杨少雄属于炎西一流的青年人才。

更是被梁成委以先锋的重任。

针对梁成布置的军事任务。

他自然是无所不尊的照做。

炎西军团率先做的就是入驻雁门关外的一座小城,阴平城!

城池不大,却也是五脏俱全。

唯一不足的就是这里是生活的居民,都是被大炎曾经抛弃的中原人。

二十年前河套之地因战败而成为契丹人的治所。

大批中原人被迫留在这里。

他们自然不会受到草原人的待见。

入驻阴平之后,梁成翻阅着斥候传回来的一份份情报,仪容间糅杂着不易被人察觉的窃喜。

下纷争,狼烟再起。

各路郡守面对大炎皇帝发出的北击契丹的诏书,竟然不约而同的拿出了虚以为蛇的剧本。

打着奉诏讨伐契丹的幌子,跟朝廷要钱要粮。

结果各自运兵做起自家买卖。

不知大炎的皇帝陛下知道后气不气?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河套之战便是天下势力重新洗牌的战争。

其中蕴藏的宝贵机会,让梁成根本无法淡定。

却同样极为焦急,转而对张远道:“张远,我给朝廷呈递的文书,到了吗?”

“大王,按时间推算早到了,现在该是运粮草的时候。”

“那粮草呢?”

张远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说道::“大王该不会忘了,您虽然贵为朝廷的大将军,统帅天下兵马,可是管理后勤的还是宰相康伯仲,大皇子炎庆风的心腹。”

“这么说,大皇子是不打算给我们供应粮草了?”

梁成的面色愈发刚毅。

“大王,依您看,大皇子会不会真要帮助我们打契丹?”张远面带微笑。

“你怎么看?”梁成反问。

“若是大炎国内的郡守跟藩王们都可以齐心协力的话,大炎何来如此多的外敌?可我听说怀王已经贪图湘王的

地盘了,无论那两个皇子谁坐大?对大皇子而言都不是好消息。”

“到时候,大皇子危矣。”

“不错。”梁成洒然笑道:“现在龟兹跟车迟正在狗咬狗,我们跟契丹人的战场上,战端的开启选择权在我,我们炎西军团可谓是以逸待劳,反观契丹人还得地方他们侧翼的吐蕃过,算得上是两线作战,而我们大炎境内,虽然皇子们内.斗,可是有我在,契丹人是绝对下不去的。”

张远颔首感叹:“这是自然,大王如今已经成为大炎天下的脊梁,若是炎西这一屏障出现任何缺陷的话,整个天下将会愈发的混乱。”

“你说的对,那些利欲熏心的野心家着实可恨,为了天下苍生,我必须拨乱反正。”

不知为何,当张远听梁成抨击那些野心家的时候。

他脸上的微笑反倒平添了几分龌龊。

世人皆说大皇子炎庆风大忠似奸。

窃以为,炎西的亲王梁成却是大奸为忠。

“大王请用膳。”

阴平廷尉赵怀忠殷勤走上城楼。

他身后跟着两位身材婀娜的当地名伶,端着外焦里嫩的烤如鸽,以及本地窖藏的女儿红。

随着赵怀忠两掌合击。

名伶舞动

长袖,引领风骚。

“呃,这是……”

上节目了?

这几天梁成在阴平驻军,对这里的情况略有了解。

穷!

真他妈的穷!

地处雁门关外,又处于四战之地。

经年累月的战争已让阴平百里之域成为乱世浮萍。

换梁成提领这个地方,他自己也不可能把这里发展起来。

因为无论是狄族人还是吐蕃,车迟,龟兹以及河套地区的中原势力。

经常在这里打仗。

发展这个地方,容易被打烂。

也正是这段时间的驻扎,才让梁成更有底气跟朝廷要粮草

只是……

这家伙烤的可是信鸽。

信鸽被历代王侯视为战略灵宠。

属当世最快捷的通信工具。

而且培养一羽识人断路的信鸽,殊为不易。

阴平全境仅此一鸽,而今竟被摆上梁成的餐桌。

自己若是宵小屁民,单这烤信鸽就特喵得掉好几次脑袋了。

梁成扬眉看向赵怀忠:“阁下这是何意?”

“秦王冕下……”

赵怀忠脸颊抽搐,欲言又止,眼中似有几许润意,身后擅舞的名伶亦是长袖低垂,颜色落寞。

“阁下竟如此大胆!”

阴平城上梁成一声凛喝。

廷尉赵怀忠跟两位伶女瑟

瑟伏地。

冷汗已然浸湿衣袍。

梁成身边的军师张远颔首不语。

周扬、杨少雄扶刀在侧,面如黑铁。

大王很少动怒。

必是廷尉胆大妄为,迁怒了梁成。

赵怀忠身形跪伏的更深。

“秦王冕下,容下官斗胆解释,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

“非是我等不念故土,非是下官玩忽职守,实是当地民意所向。”

“我辈困于夹缝之中,属枯木蚍蜉,阴平虽在河套境内,可河套却不是我大炎的土地啊,这个地方是三.不管之地,田已荒废,人丁凋敝,税产聊胜于无,还得受西岐跟北方强人盘剥遏制。”

“本地百姓早已不堪负重,故而只能妄自菲薄,违背祖上遗愿,告别故乡,求生于别处。”

赵怀忠挥泪陈述:“秦王冕下在阴平驻军,七日来辖内百姓秋毫未犯,如此仁义之主,下官铭刻在心。”

“下官斗胆,恳请大王收留!”

赵怀忠叩行三次,忽的直起腰杆,颤巍着从内襟里取出一块粗帛。

上面血迹斑驳,竟是允指血染的万民书。

赵怀忠身后的名伶更是泣不成声。

献伶,是有求,也是无奈。

宰鸽,亦有求,更是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