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镇安王府的埋伏

三日后的开善寺已经提前一天不准百姓进入寺庙,王府的人也做好了祭拜的准备。

一清早,纪无痕便沐浴焚香,嘱咐纪文战以后带着十来个侍卫离开王府。临走前,把一应事情告知了纪文战,叮嘱他切忌大意。

事关镇南王府的生死,他如何能马虎,当即把埋伏设好,只等那个人自投罗网。

父亲告诉他,有一个人会在他去开善寺祭拜的时候出来偷袭王府,他们只需要父子联手必然会把这个人擒获。这个人的身份很重要,她可是墨则深最重要的人。

一开始纪文战就想到了陆清棠,可后来一想她一个女流之辈,墨则深怎么会用她来袭击王府。后来他又想到了董成斌,那个瘦瘦的,总是不说话的男人。

他是奉旨和墨则深一起来到南州栽赃陷害他们的,必然是墨则深最重要的部下,如果将其擒获和墨则深谈条件,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准备好了一切,纪文战便开始等待着那个人的落网。

开善寺这边,陆清棠已经换好男装,凌光余白等十来个侍卫跟随,护送她去往镇南王府。

临别前,墨则深再三叮嘱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大意。

他拉着陆清棠的手,心里总觉得毛毛的,“若是有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转身离开,别人先不管,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

“纪文战虽然是你的哥哥,但他也是镇南王世子,他的心始终还是在镇南王府那里。我这些话虽然重复了一次又一次,你也别嫌烦,我不想再为你担惊受怕了……”

他说着,将陆清棠搂在怀里,低声在她耳畔说:“其实我是不希望你去冒险的。”

陆清棠推开他,撇撇嘴说:“那你能保证纪文战的安全吗?”

墨则深想都不想地摇了摇头。

陆清棠冲他翻了个白眼,“那不就完了!”

她伸手替他整理着衣领子,“一定要提防董成斌,若是关键时刻杀了他,推给纪无痕的头上。”

说完,她翻身上了马,墨则深仍不忘嘱咐她小心。

陆清棠冲他摆手示意他回去,提起缰绳便带着身后的侍卫出了开善寺。

刚出寺庙,她便看见不远处纪无痕的马车,马车上头的“镇南”二字十分醒目,而身后的侍卫只廖廖数十人。

不对劲!

她立即调转马头,让众人躲进一旁的草丛里。

待马车经过时,帘子不经意间被风掀起来,只见纪无痕着玄色鹤氅独坐在马车内。

祭拜这么大的一件事没有带纪文战,那么他就应该知道墨则深会设下埋伏,那他更不应该只带这么少的人来。

除非……

他在王府里设下了埋伏!

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会去镇南王府的?难不成这其中有内女干?

陆清棠想了想,回眸看向身后的凌光,但见他一双清澈又愚蠢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眼里带着茫然和无辜。

不是他。

那么就是落雪。

她并非是怀疑落雪本人,而是她前两天来到开善寺,必然会有人偷偷监视。王府暗卫众多,想要偷听一对母女的对话很简单。

这时候,凌光开口了,“宸王妃是有事吗?”.

陆清棠峨眉微蹙,随后摇了摇头,“我们快走吧。”

上了马,很快便到了渭南县城里,但陆清棠并没有直接去镇南王府,而是带着侍卫们去茶摊上喝茶。趁着他们喝茶的功夫,陆清棠走到一个胡同口,取出空间里用来做手术的两把柳叶刀,将刀头取下,用一块布包好,塞进袖子里。

回到茶摊上,招呼侍卫们上马,直奔镇南王府而去。

今天的镇南王府比起往日安静一些,府门敞开,似乎是在欢迎谁的到来。

果然他们设下了埋伏。

陆清棠回头看向身后的侍卫,指名让余白陪自己进去,其余人在外面等着。

余白觉得不妥,他道:“宸王妃,王府有埋伏,就我们两人恐怕太危险了吧?要不咱们先回去找王爷重新商量一下。”

陆清棠摇摇头,“来都来了,岂有回头之礼?”

说着,她将藏在袖子里的刀片取出来递给余白一个,“记住了,若是他们拿你千万别反抗,保命要紧。”

说完,她将刀片垫在舌头底下,余白也学着她的样子,将刀片藏进嘴里。

陆清棠站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带着余白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镇南王府的大门。

刚一进去,大门便被“嘭”一声关上,随后冲出几个侍卫。余白按照陆清棠所说,与他们打斗一阵,随即佯装体力不支摔倒在地,连同陆清棠一起被捆了起来,被分开关在房间里。

负责领头捉拿她的侍卫叫驰信,在捉拿了陆清棠后便朝天放了一个信号弹。

他认识陆清棠,陆清棠也认识他。

他站在陆清棠面前,满腹狐疑地看着她,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

就这么轻易地把偷袭王府的贼人给抓住了?

而且所谓的贼人才两个,照世子的意思即便没有千军万马,也应该是一支军队,怎么会是两个人?

难道搞错了?

他也没多想,转身去告知纪文战这件事。

纪文战一听说对方是陆清棠便立马慌了,快步让驰信领自己去见她。

他一边走,一边询问,“有没有伤着王妃,可有让王妃吃苦?”

“你说你们连男女都分不清吗?分不清也倒罢了,你们还敢捆人,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女人被捆坏了怎么办?”

驰信被骂得狗血淋头,根本不敢反驳。

纪文战说得对,他其实一眼就看到陆清棠是女扮男装,就应该立即通禀才对。可王爷不是这么吩咐的,只说是不论何人入府,就命人立即拿下捆好。

要知道,那可是世子的妹妹,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怕是自己脑袋不保。

来到关押陆清棠的那间房,纪文战命驰信在外头守着,他单独进去。

驰信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听从了纪文战的命令。

打开门,纪文战走了进去,陆清棠双手被反绑,正靠在墙角处。她弄得满脸是泥,头发散乱着,头上的簪子也不知掉在哪里,整个人狼狈不堪。

纪文战一下子就心疼起来,他快步走上前,想要伸手去解开她身上的绳索,然后陆清棠却立马躲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