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坐下,一番陈词滥调的开场后便开始喝起酒来。
一边喝酒,李大庆一边向他们询问籍贯年纪,又问了他们在哪里做过什么,一路逃荒经过了哪里。
这些全是陆清棠他们能够事先想到的,自然是对答如流。
酒过三巡后,李大庆喝得嘴歪眼斜,连说话结巴起来,看着陆清棠的眼神都变得猥琐起来。
陆清棠刚想躲开,就被他抓住双手,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她娇嫩的皮肤有些疼,但更多的是恶心。
李大庆结结巴巴地说:“花妹子,你长得真好看,我在这药王谷里呆了二十多年都没见过你这样好看的女人,没想到你还肯嫁给我,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这辈子就喜欢你一人,我可以对天发誓,否则我不得好死!”
闻着他说话间嘴里发出的臭味,陆清棠恶心得要死,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出自己的手,却不想他哪里来的劲儿抓着自己不放。
这时候,一旁的纪文战起身跌跌撞撞向她走过来,上前一把抓住李大庆的手,“大兄弟,说得好,你说得真好。来,咱们爷俩再喝一个!”
陆清棠这才挣脱开自己的手,然后给他和李大庆各自倒了一杯酒。
李大庆接过酒杯,笑呵呵地说:“你瞎说什么呢老弟,怎么就成了爷俩了,你占我便宜,嘿嘿嘿……”
嘴上这么说,面上却美滋滋地喝下酒。
瞧着他这副德行,陆清棠真得很想一巴掌将他扇飞,但又怕他和曾克和纪文战一样装醉,就只得顺着他。
又喝了一会儿,曾克和纪文战一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大庆也仰面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看着李大庆的睡姿,陆清棠忍不住犯恶心。
真不知是装醉还是真的醉了,她总觉得他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至少不会傻到直接相信他们。
陆清棠吃饱了,她一滴酒都没有碰,光是吃菜就吃饱了。
站起身收拾碗筷,收拾完了以后,便将曾克和纪文战扶进房间里。
他俩一回房间就睁开了眼,起身用眼神向陆清棠示意。
陆清棠明白他俩的意思,无非就是在担心李大庆会不会占她的便宜。
凭她的本事,还不知道谁吃亏呢。
幸好随身带有空间,什么药都有。
她记得有一种解酒药,提前服下后再饮酒,可以达到千杯不醉的效果。
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至少不会烂醉如泥。
她朝他们摆摆手,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李大庆还在椅子上睡。
陆清棠走上前推推他,李大庆没有反应,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
难道他真的喝醉了?
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陆清棠想到了用冷水泼的法子,转身想要去外面打井水,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腰间被一双大手搂住,把她吓了一跳。
同时背后又传来男人猥琐的声音,“花妹子,你的腰真细,一定没被男人摸过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向上游走。
陆清棠很快平复心绪,快速用手击中他的气海穴,身后的人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加上酒精的作用,李大庆这回是真醉了。
这时候,隔壁房间的纪文战和曾克听闻动静跑了过来,见李大庆晕倒了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俩扶着李大庆,将他拖回自己的房间后便回来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他们仍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起床洗漱,然后去厨房吃饭。
厨房有一张大桌子,这是下人吃饭的地方。
如果不想在厨房里吃饭,也可以拿回房间里吃。
陆清棠带着纪文战去厨房拿东西回房间吃,他们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更不好意思和不熟悉的人坐在一桌子吃饭。
今天早上厨房做的是稀饭馒头,煮的是鸡蛋。
纪文战盛了一汤碗的粥,刚好够三个人喝,又拿了三个大馒头。
陆清棠夹了点咸菜,又将三个鸡蛋放在盘子里准备带回去,却听见一阵很不友善的声音。
胖女人阴阳怪气道:“哟,两个人吃三个人的东西,你们的胃口可真够大的。”
旁边的一个瘦一点的女人笑呵呵地说:“香梅姐,这是李大夫带来的,兄弟姐妹三人,都怪可怜的。”
胖女人白了她一眼,瘦女人便闭上了嘴。
陆清棠便笑着对胖女人说:“这位姐姐,我们是三个人,我弟弟生病了在房间里躺着。”
谁知胖女人听了她的话非但没理解,反而一脸嫌弃地说:“谁是你姐姐,少来套近乎!”
陆清棠当即便皱了皱眉。
这个女人真是不讲道理,故意找茬的吧!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香梅说:“不好意思这位婆婆,我不知道您这么年轻,叫错了称呼,请你见谅。”
说完,她刚要转身离开,便听见那胖女人开口骂道:“你个小贱人,叫谁婆婆呢,我撕烂你的嘴。”
陆清棠眯了眯眼,快速将手里的盘子递给一旁的纪文战,一把抱住了胖女人。
表面上是在抱她,其实是在攻击她的气海穴。
胖女人一下子身子就软了下来,陆清棠佯装被她按在身下的样子,抓住她的衣领子将她朝自己的方向压过来。
这时候,正在吃饭的人全都围了上来,他们快速将香梅从陆清棠身上拉起来,生怕她被压死了。
气海穴的作用消失了,香梅渐渐恢复了体力,刚被人扯起的她又抡起拳头要砸陆清棠。
她嘴里骂道:“小贱人居然敢偷袭我,你用的什么妖法,把李大庆迷得团团转,我打死你个贱人!”
周围人吵嚷声,把她骂的话给盖下去不少,不过陆清棠还是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个香梅是对里李大庆有意思,可惜李大庆看不上他。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昨天傍晚站在房间外的那双眼睛,大概就是她在盯着自己吧。
既然李大庆对你没意思,不如就将没意思进行到底咯。
周围的人在劝着香梅,而香梅却极力反驳,说是陆清棠用的魔法。
众人在疑惑的时候,陆清棠往地上一坐,捂着脸开始哭起来。
所有人都向她围了过来,又开始劝她,纷纷指责着香梅太不友善。
香梅百口莫辩,被气得乱蹦。
这时候,药王谷管家来了,众人立马闭上嘴。
他问清楚缘由后立即斥责了香梅,并罚了她三天的月钱。
因着陆清棠他们和李大庆的关系,也因为香梅先找茬的,所以不但不罚,反而还客客气气的,把他们亲自送回房间。
香梅被罚了月钱,又被管家骂,还丢了这么大的人,自然觉得委屈,直接学着陆清棠的样子坐在地上哭起来。
可身段纤细的陆清棠坐在地上哭那叫梨花带雨,而她的姿势就难以用言语形容了。
众下人一边捧着饭碗,一边看着不要钱的戏码,全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听见这些讽刺的笑,香梅心里越想越觉得委屈,连饭都不吃,转身离开了房间。
站在厨房外,她看向陆清棠房间的方向,恨不得一手撕了她。
就在刚刚两人碰到一起的时候,她只觉得肚脐。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这是那个女人搞的鬼,可没人相信她。
还有这个女人,居然装委屈,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欺负了她,真是太可恨了!
想到这,她眼里的愤恨就不断向外倾斜。
昨天傍晚,她看到李大庆背着药箱子离开药王谷,还特意追上去问。
谁知对方不耐烦地告诉自己,说是要回家。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这个男人很有男人味。
却不想一转脸,李大庆就把这个女人给带回来了,还带来两个拖油瓶。
这是气死了,她自认自己比陆清棠好看多了。
陆清棠那个瘦得跟小鸡子一样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好,一看就是个祸祸人钱财的坏女人。
原本只是猜测,经历刚刚的事情以后,她更加确信了这一个观点。
她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李大庆,别回头让人给骗了。
想到这,香梅便离开锦辉堂,去了朝晖堂。
朝晖堂是药王谷大夫住的地方,里面有专门伺候的丫鬟和小厮。
香梅长得不好看,自然不能做伺候人的一等丫鬟,只能扫扫地擦擦桌子,做些粗活。
朝晖堂里处处药香弥漫,香梅不止一次进来,一进门便轻车熟路地找到李大庆住的房间。
敲开门,李大庆很是不耐烦地问:“你来干什么?”
香梅刚刚被众人误会,这会又被李大庆甩脸色,自然心里不舒服。
她委屈地对他说:“还不是你昨天带来的那个女人,她欺负我……”
“她欺负你?我怎么看不出来呀?”李大庆略带调侃地笑了笑。
随后,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忽然变得凶恶起来,“是你欺负她了吧,我告诉你,她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把你赶出药王谷!”
说完,他急匆匆地离开了朝晖堂。
香梅愣住了,她没想到李大庆反应这么大,更没想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