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秘制毒药

水云川答应下了陆清棠,先是给了她几本书让她拿回去看。

他伸手递给陆清棠书的时候下意识缩了回去,“我差点忘了问你识不识字?”

陆清棠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忽然觉得这个是大问题。

她也差点忘记编这个细节了。

脑子飞速转动,她对水云川说:“我当然识字,怎么说我爹以前也是个秀才,读书读到家败都不罢休,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背井离乡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投奔亲戚。”

她说着,叹了口气。

水云川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向她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揭你伤疤的,不好意思。”

陆清棠摆摆手,“没事没事,都习惯了。”

反正都是编的,碍什么事啊。

她伸手把水云川手里的书拿过来,一共三四本,全都散发着药香味。

水云川点点头,“那你先看着,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陆清棠应了声“好”,然后拿着书离开百川居,回到自己屋里。

她把手里的书随意扔在床头的柜子上,转身来到了隔壁。

纪文战和曾克回来了,两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副累瘫了的样子。

陆清棠有些奇怪,“你们俩有那么累吗,干什么活了?”

曾克叹了一口气,“这帮人就爱欺负我和大哥,什么脏活累活都让我们干,再这么下去我都能当苦力了。”

听这话,陆清棠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走上前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累了我给你按摩放松,再坚持一段时间,咱们快能走了。”

纪文战翻了个身看向陆清棠,“你别听他瞎说,他是一身懒肉,干点活就叫苦连天。”

“其实也没什么,我听管家说过两天药王谷有个大人物要来,园子里需要彻底打扫一边,好迎接这位身份高贵的客人。”

陆清棠有些不解,“谁要来?药王谷迎接的客人,想来应该身份不简单吧?”

纪文战摇摇头,“不知道,估计来头不小。”

正在被陆清棠按摩的曾克笑了笑,“不会是宸王殿下来了吧?”

听见他提起墨则深,陆清棠心内一紧。

她有些激动,故而手上的动作就不自觉地加重了一些,疼得曾克直叫唤。

见到墨则深就能见到三个孩子了,她能不激动吗。

可是他要来了吗?

吃过午饭,纪文战和曾克累了,睡了会午觉,陆清棠洗完了衣服便回屋看了会书。

正看着,便看见李大庆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了。

说是为了昨天的事道歉特意买的。

一如往昔,他把每样东西都给介绍了一下,尤其是价格上一阵吹捧。

陆清棠都听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拿起旁边看了一半的书,听他说话还没看书有意思。

李大庆依旧在一旁绘声绘色地说着,“告诉你,这块布可是最时兴的颜色,你看看多漂亮,燕陵人都穿这个。这个可贵了,要二十文一匹呢。”

陆清棠用余光瞥了一眼,继续盯着书看:“哎呀真好看,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好的布料,大庆哥你对我真好。”

李大庆似乎很是不满,“你都没看一眼,你看啥书呢能认几个字?”

说着,他快步上前。

陆清棠在他伸手过来夺走书的时候,快速把书合上,转过脸看向他,“就随便看看,大庆哥。”

李大庆嘿嘿笑着,上前挤着陆清棠坐下,陆清棠快速闪身从床上坐起。

她对他说:“我们院子里坐坐吧,外头太阳正好,在屋里有点冷。”

说完,她转身要走,却被李大庆一把从后面抱住。

李大庆在她身后蹭了蹭,呼吸很是急促,“小花妹子,我喜欢你,我想让你给我生孩啊——”

他一声惨叫后松开陆清棠,猛然摔倒在地。

陆清棠掰了掰手指头,佯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大庆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害怕我就……真的对不起。”

李大庆满脸怒气,“你敢对我动手?你……你居然会武功?”

陆清棠一脸无辜,“什么武功,这些都是我哥教我的,说是可以防流氓。”

李大庆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自然,他从地上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什么流氓,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就是一家人了。”

他说着,满脸猥琐地往陆清棠身边靠了靠。

陆清棠向后退了几步,警告他说:“没有成婚你就不能碰我,这是底线。”

李大庆的笑容逐渐消失,脸上明显不高兴了,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出了门,陆清棠隐约听见他骂的一句脏话,“臭-婊子,装什么装,看老子哪天把你睡舒服了,让你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陆清棠心头不由得突突狂跳,血爬满脑子,她的整张脸都是烫的。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事,她早就一刀捅死了这个李大庆。

什么东西都敢骂她了!

晚间,陆清棠三人一起吃了饭。

她没有向曾克和纪文战提起中午的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知道,只要她说出来,这两人一定会趁着黑夜将李大庆拉出来狠狠地暴打一顿。

真相说不定就在眼前,能不坏事就不坏事吧。

过了几天,陆清棠把几本书都看完了。

不过是大致翻了翻,回头好应付水云川,免得一问三不知让人生疑。

她本就对下毒的事不感兴趣,也不屑于下毒。

当然,水云川也不是为了下毒,他研究的是以毒攻毒,用毒药帮人治病。

这天下午,她去了百川居,准备把书还给水云川,顺便再套出一些话。

刚要进屋,便瞧见水云川慌忙从屋里跑出来。

他的口鼻处戴上蒙面,见到陆清棠便连忙将她拖走,不让她靠近房间。

陆清棠觉得奇怪,便问他怎么了。

水云川摘下脸上的蒙面,咳了两声说:“我弄了点毒药,也不知怎么的炸了,弄得满屋都是毒烟,等会儿再进。”

陆清棠忍不住啧啧两声,“别的大夫失误要病人命,你这失误要你自己的命啊。”

水云川挠了挠头,他嘿嘿笑了几下,“没事儿,习惯了,等一会儿就好。”

两人坐在走廊下等着屋里毒气散去,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陆清棠见他喜欢毒药,便从书里的一些毒药开始跟他聊,从常见的砒霜聊到鸩毒,他们在讨论哪种最毒。

见水云川兴致正浓,她便向他询问起来,“既然药王谷这么厉害,肯定会自己研制一些毒药用于自保,那比起鸩毒,你觉得我们药王谷的毒药厉害,还是鸩毒厉害。”

水云川神秘一笑,“当然是我们的毒药厉害了,鸩毒,不过是一下子让人死了。死了还有什么意思,既然要害人,就要给他时间悔过。”

他说得太奥妙了,陆清棠有些听不明白,“你说的不太懂,能说得仔细一些吗?”

水云川回头看了一眼房间,见烟雾散得差不多了便对她说:“进屋我告诉你。”

陆清棠跟着水云川进了屋,他打开一个暗格,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又把小盒子上头的小锁打开。

盒子里装着一瓶药,纯白的瓷瓶很漂亮。

水云川把瓷瓶拿起来,告诉陆清棠,“这里就是我们药王谷的秘制毒药,服下后叫人痛不欲生,那种浑身酥痒痛麻侵入骨髓,想死又不值得,但是活着也得活受罪。”

陆清棠看着那瓶药,心内的喜悦升腾起来。

这难道就是老镇南王,就是祖父种的那种毒,结果被娘给解出来的吗?

陆清棠忍不住撇撇嘴,“那是够毒的,好像很没有人性哎。”

水云川笑了笑,“那是对付敌人,对付敌人用得着有人性吗?虽然做大夫要有慈悲心肠,可慈悲也得对人。”

陆清棠赞同这话。

不过她认为前提不能是她的家人。

水云川话里头的意思是把纪家当成敌人,所以才对祖父下毒,害得他被折磨多年。索性是遇到了母亲,这才救了他。

不过现在不是和水家人置气的时候,她要问清楚解毒之人究竟有哪些,来判断母亲的真实身份。

她笑了笑,又向水云川问起,“那这个毒既然这么厉害,一定很难解吧?”

水云川向她竖起了大拇指,“没错,这个解毒方法只有我们药王谷知道,而且是水家的人。”

听到这话,陆清棠不由得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毒药只有水家的人可以解,那娘亲呢?

不可能,娘不可能和水家有关系。

但水云川信誓旦旦,不像是在说假话。

她忽然想起老夫人也姓花,于是便问他,“那有没有可能,解药的方法老夫人的娘家也知道呢。”

水云川笑了,他摆摆手,“哎呀,你想多了,我祖母她自小就是孤儿,根本就没有娘家的。”

陆清棠开始有些犯起了嘀咕。

说不准娘和水家还真有关系,说不定她根本就不姓花,这个名字根本就是她自己编出来的。

可她若是水家的人,便一定知道水家纪家的仇恨,又怎么可能会和父亲生下两个孩子,这在逻辑上明显很不合理。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