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回手一刀,看着敌人献血狂喷、死于非命,文广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怜悯。战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得半点犹豫。
“将军,你快看!”
文广顺着范小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哟!只见远处竖起一根两三丈高的旗帜,左右挥舞。往左摆,左侧的敌军扑上来;往右挥,右翼的敌军猛烈进攻。这是一面指挥旗!
西夏军队里也有聪明人呀。在这种人多混乱的战场上,指挥官的命令要及时传达到一线部队十分困难。而这种超高的指挥令旗,就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再看宋军,各自为战,混乱不堪。仁福的命令想要传到某一支部队,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和人家西夏军的大旗令比起来,慢了不知道多少倍!
再加上毫无防备,一头钻进人家的埋伏圈,这场仗打到最后的结果,已经可以预见了。宋军必败!不过,杨文广既然发现了敌人的指挥方式,当然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使用着。
“传令!绿林军,向着大旗杆的方向,杀!”
大旗杆的方向,就是敌人的主力所在。想要杀过去,谈何容易?越往前杀,敌人越多。最后,敌人都挤到一块儿了。步兵在正前方形成了人墙,骑兵在左右往来冲杀。
杨文广虽然极力维持,绿林军仍然被冲散了。文广身边只有光头王,带着不到二百名长枪兵和刀兵的混合队伍。
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大口喘着气。文广往周围看了看,又看见那杆西夏军的指挥旗了。这旗杆必须得砍掉,不砍掉,我们谁都好不了!
“光头,一会儿跟我去把敌人的大旗杆砍断。你敢不敢?”文广试探着问光头王。
光头王呲牙一笑,“呵呵,那有啥不敢的?表叔你说杀谁,我光头王就跟着你去杀谁!哪怕你说要杀阎罗王,光头也陪你到阴间去走一遭!”
“你少给我满口胡说!”文广板着脸训斥光头王,“我带着你们去打仗,是要打胜仗!什么阴间阳间的,胡说八道!阎罗王那是神仙,更不能瞎胡乱讲!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片刻,一会儿跟我去砍了那大旗!”
战鼓声中,杨文广手舞钢刀,身后一百多名勇士陪伴着,杀向了旗杆。眼前的敌人太多,文广就绕着圈跑,终于,在左侧找了个空挡,杀了进去。
有西夏兵将来拦截,让杨文广举钢刀一阵猛砍,打跑了敌人,终于冲到了旗杆
旗杆辆四匹马的大车上的,车上站着俩人,不断地把旗杆往左或者往右摇晃。
文广舞刀向前,西夏的护旗兵纷纷迎上来拦截。杨文广挥刀进攻,一刀砍翻一个、两刀砍倒俩。忽然一阵透骨寒,急忙往下一蹲!一股冷风贴着头皮飞过去。
文广不用看就知道,有人对着他射一箭。要不是他反应快,现在已经没命了!
他顺着箭飞过来方向看过去,载着旗杆的大车上面,多了一员西夏战将。这小子正弯弓搭箭,还在往这边瞄准呢!
可惜蔡峰没在身边,要不然,我倒要看看你和蔡阎王相比,哪个箭法更高明?
“杨将军!蔡峰在此。休要慌张,看我射他!”
这声音,就好像九天上的仙乐那么动听。蔡峰来得太及时了!随着一阵惊呼,那令人窒息的紧张感解除。
文广再看载着旗杆的马车,车上那武将手捂着胸口,前胸赫然插着一支箭!西夏战将捂着胸口在车上站了有半分多钟,一头栽下马车,人没了。
“弟兄们,随我上,砍断大旗杆!”杨文广挥刀向前冲,光头王紧随其后。当兵的一窝蜂的冲上去,打散护旗兵。跳上马车,挥刀砍旗杆。
咔!咔!咔!哗啦——!旗杆倒了。杨文广长出了一口气。这马车不错,四匹马拉的车,又宽又大,跑起来还稳,归我了!杨文广上到车上,不下去了。光头王、蔡峰也上了车。
这回好,杨文广驾车,光头王持长枪,蔡峰手拿弓箭,三人组成了一个临时战车组。
这才是真正的战车,四驱的,动力强劲。文广驾驶战车,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所向无敌!
西夏官兵想要冲过来抢夺战车的,离得远,被杨文广的护车队消灭了;离得近的,一个光头王、一个蔡峰,谁靠近谁死!
再加上杨文广也不是一个纯粹的马车夫,他身上有刀、还有手弩。敌人靠得太近了,文广自己也能干掉袭击者。
和朱老五汇合了,四宝也找到了。甚至还找到了两门炮。文广把这两门炮全挂在马车后面,就当做挂件了。一走叮当乱响,声音还挺好听。
主要将领是找齐了,部队却少了许多。来时候的三千人马,找到现在,连一千人都凑不够。损失了六成多的人手。
杨文广不甘心,继续在战场上寻找,找被杀散的绿林军。有些不是绿林军的,遇上了,也都跑过来,大家伙儿凑到一块儿走。
聚集在战车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一千人了。
“将军,咱走吧!”马车上第四个人说道。
这人不是四宝,也不是朱老五,而是樊瓜,那位曾经长期生活在西夏的汉人。上一回文广深入西夏境内,樊瓜就是他的活地图。
从那以后,樊瓜就留在了绿林军,再也没离开。文广给了他一个随军参谋的职务。每个月,樊瓜都会离开几天,去找他的老婆孩子,却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樊瓜,现在咱们还不能走!我得去找到仁元帅,问他怎么办?”
现在杨文广要是离开,那叫当逃兵,是犯了死罪!而如果仁福下命令让撤,他就叫奉命撤退,性质完全不一样。他必须先见到仁福,然后才能决定下一步是战还是走。
“既然如此,我帮你找!”找仁福好说,樊瓜是怕杨文广还像上次一样,不顾一切的杀进西夏国境内!上一回是侥幸跑出来了,这次要是再进去,可就不一定有上回那样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