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真是乐极生悲!好不容易在最危险的时候,看见了救兵。没想到就因为转身打招呼,忘记照顾脚下,导致一脚踏空,他竟然掉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山崖,还是山洞。在脚下踏空的那一瞬间,他把能想到的办法都使出来了。手脚乱扑腾,不管是脚蹬着还是手抓着,挨着什么算什么。
之前那半截枪杆早掉了,在躲第一支冷箭的时候就没了。他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赤手空拳。
老天似乎并不准备让他这么快就交代,很快,他的手就触碰到了一样东西。一把抓到,另只手迅速跟上,整个身子也立刻贴了上去。
定了定神一看,原来是一棵小树。他抱住的这根树枝比手腕也粗不了多少,晃晃悠悠,看样子暂时还不会断。
往上看,蓝天白云、鸟儿在飞翔。往下看,心脏瞬间收缩了一下。好家伙,
他抱住的这棵树,是斜长在山崖上的。树叶细而密,这是一棵崖柏,生长在山崖上的小柏树。长在这里,很难吸取到养分。岁月的积累,使得并不粗大的树枝,却十分坚韧。
要不是它,自己现在已经掉到山崖
顺着崖壁再往上看,这里离着山崖顶上大概有五到六米。这个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恐怕就只有束手待毙了。但是对杨文广来讲,逃生的希望还是蛮大的。
他吸了一口气,缓缓挪动手臂。在这他的晃了晃,文广立刻停止了动作。
这一颗小小的崖柏,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依托。一旦这可小树断了,他立刻就会坠落到万丈深渊!他得小心,再小心。
杨文广在山崖凤英已经彻底怒了!
眼睁睁看着杨文广走向山崖,曾凤英急的大叫。杨文广却只是朝她挥挥手,然后毅然跃下了山崖!
她心急如焚,催马冲过去,想看看山崖阻止她往山崖方向去。
她怒不可遏,舞动大刀,磕飞了两支射过来的箭,飞马上前,抡起刀一连砍死三个弓骑兵。她像魔神一般的吼叫着,吓得弓骑兵们四散奔逃。
跑上山崖,她跳下马,趴在悬崖上面往下看。这一看,把她高兴地险些跳起来!离这里不远的崖壁上生长着一棵小树。小数的树冠就像一只大手。打手上面趴着个人,正是杨文广!
杨文广没死,被长在峭壁上的小树给接住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么高,怎么把人弄上来?她想到了刚才杀死的那几个弓骑兵。
她跑过去,挨着把几个人的腰带接下来,连在一起,形成一条绳索。她趴在悬崖上面,把绳索放下去,嘴里喊着:“杨将军,将军!快,抓着绳子我拉你上来!”
文广正在养精蓄锐,准备养足力气顺着崖壁攀爬上去。听见头顶有人说话,抬头一看,只看见半张脸,还有那一脑袋黄头发。曾凤英!
“是你吗?曾大娘子?”他需要再确定一下。
“对,是我。将军,我放下去一根绳子,你抓紧了,我拉你上来。”
“好嘞!你可要当心一点,我可是很重的。”文广一把抓到了绳索。试了试,能禁得住自己。他双手拽紧了,深呼吸两口,“可以了,你拉吧。”
曾凤英一把一把,把绳索往上拉。最后拽住杨文广的手臂,微微一发力,就把人拉了上来。杨文广得救了。
脚脖子一阵剧烈的酸疼,他哼一声,坐了下来。曾凤英看他的表情似乎比较痛苦,就问,“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伸手摸她的额头,又捏他的胳膊、捏他的腿。
文广赶紧抬手挡住,“哎,别乱动!是我脚脖子崴了,没别的事。”
“脚脖崴了?走不了路了?”曾凤英的表情多少有些怪异。
“也不全是。休息一会儿,活动活动,走慢一些,应该也可以。”
文广知道脚脖子崴了是怎么回事。他甚至会按摩,知道脚脖复位的手法。可那是对别人,在自己身上他从没试过。歇一会儿,他打算尝试一下。
“来不及了。你忍一下,我带你下去!”二人所在的山崖,是个小山坡。曾凤英的战马留在了坡下。这时候,又有几名西夏兵鬼鬼祟祟的出现了。这几个小子正在打量曾凤英的马。
曾凤英的坐骑是西域良种,身高腿长、外形神骏。肯定是西夏兵看上这匹马了,想要偷走。曾凤英既然看见了,当然不会答应!
她转过身,背对着杨文广屈膝往下一蹲,“你趴到我背上,我背你下去。”
你背我?杨文广犹豫了。让一个女人背,他那颗骄傲的心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虽然曾凤英身材健硕,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我一个大老爷们,让个女人背着走?
文广还在迟疑,曾凤英已经急了,“快一点!他们要偷我的马,你快上来!”
文广已经看见几个西夏兵正拽着那匹高头大马,尝试驯服它。他一咬牙,身子往下一伏,趴到了女人那宽阔的后背上。
“搂住我的脖子!”曾凤英一只手抄住杨文广的腿,另只手捡起一把手刀,迈开两条腿,噌噌噌,一阵风一样的跑下去了。
杨文广身子一晃,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扶住了曾凤英的肩膀。他到底没好意思搂人家的脖子。就这样,身体在人家后背晃呀晃的,也让他心里不由自主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曾凤英背着杨文广这一百六七十斤的大汉,健步如飞跑下山崖。几个西夏兵看见了,跑过来拦截。
双绝女大声咆哮着,单手舞刀,连续砍倒了三个挡路的西夏兵。剩下的人发出一阵惊恐地叫喊,没命的跑了。
曾凤英背着杨文广来到战马旁边。把杨文广扶到马上,她自己单手提刀,牵着马的缰绳就要走。
“等一下。”文广忽然叫住了她,“凤英,先别忙着走。看一下我那匹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