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广的邪火更大了。这小子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敢和他抢女人?
杨文广冷冷的笑了,“你说她是你的女人?有什么证据?”
“你别听他的!他说的全是假的!我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呜呜……”李玉茹哭出了声。
听到哭声,文广心里更觉得烦躁。“你敢当街追打女人,还想毁人清白。你真该死!”
杨文广起了杀人的心!就在他想着,是不是当街宰了这小子,在夏州城制造一场混乱的时候,人群外面有人在高声喊:“让一让,都让开,官差来了!”
人群呼啦一下散开,从外面走过来几名穿官衣的差人。官差后边跟着俩小子,用手指着,“就是他们!他们在大街上殴打我家少爷。还抢少爷的丫头。”
领头的官差狞笑一声,“呵呵,你们这帮家伙,竟敢殴打没西少爷?抢少爷的丫头?真是不知道死活!跟我们到衙门里走一趟吧!”
“大人,是没西家的人在大街上追赶她。我们是救人的。”刘能尝试着和官差解释。
文广一抬手,“刘能,你和他们说什么?你说我殴打没西少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他了?没看见吧?我现在就让你看!”
“你?”
官差刚说了一个你字,文广已经抡起大巴掌,“啪”甩手就给了没西没的一个大嘴巴。回手又是一个嘴巴。正手反手,连着四个大耳刮子,把没西没的打的鼻子嘴流血。
一个是他太气愤。这货敢在大街上抢他的女人;二是他本来就想把事情闹大。他要在夏州搞事情,眼下就是一个最好的借口!
官差一看急眼了,“好哇,你还敢打人?把他们都抓起来,一个也别让跑了!”官差们抽刀在手,往上闯要拿人。
范小四、刘能立刻迎了上去。围观的老百姓一看,真打起来了?人群往后一退,让出中间的空地,谁都怕伤着自己。
杨文广一看现场情况,这还不够乱呀。哎,有了!
“喂,乡亲们,快跑呀!一会儿要出人命了。官差打死人了,谁不跑,谁都得吃官司!”见人群还是反应不大,他拽出金刀,照着没西没的心口窝,一刀扎进去!
刀子拽出来,血也出来了。没西没的手脚颤抖,躺到了血泊中。围观群众终于慌了。出人命了!人群惊叫着,四散奔逃!
范小四、刘能一见杨文广杀了人,他们也不留手了。二人拉出兵器,叮叮当当几声响,官差们惨叫着纷纷倒毙!
这一下,夏州街头彻底乱套了!人群惊慌奔走,尖叫声、怒吼声,不绝于耳!
文广喊了一声,“我们也走!”他拉着李玉茹就跑。曾凤英、刘能、范小四等人在周围保护着,一行人迅速离开现场。
穿大街、走小巷。跑到一处僻静之处,看身后没人了,这才停下来喘口气。文广问李玉茹,那个叫没西没的的家伙为什么追你?他为什么说你是他的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玉茹又哭了。
“住嘴!别哭了!我问你话,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哭什么?再要哭,我现在就扔下你不管了!”
李玉茹赶紧止住了哭声,抽涕着讲述事情经过。
上次杨文广离开兴庆府之后,西夏皇帝李元昊驾崩、太子宁令哥被杀、野利皇后被害。没藏氏做了皇太后、才一岁的李谅柞成了西夏王。没藏讹庞掌握大权,西夏政局彻底变了天。
李玉茹作为野利皇后的女儿,虽然没有被剥夺瓜州公主的封号,但她却知道,从今以后却再也回不到当初了。父皇、母后、太子哥哥,相继离世,这世上只剩她孤单一人。
没藏讹庞当初就敢抓她,现在她的处境更危险!她逃出了兴庆府,打算去投奔当初和舅舅野利遇乞亲如兄弟的诺移赏都。
诺移赏都现如今是三巨头之一,手握雄兵数十万!左右厢兵都归他掌管。诺移赏都如果念在当初的情分,答应出面庇护,李玉茹的安全肯定没问题。
她去天都山半路上遇见了没西家族的少爷没西没的。没西没的曾经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但她那时候是高傲的公主殿下,从来就没用正眼看过人家。
如今她单身一人,没西没的却前呼后拥,恶奴仆从十好几位。没西没的骗她说,诺移赏都在夏州,他正好要去夏州,可以带上她一块儿走。
等到了夏州,进了没西没的的家,这小子却左拖右拖,就是不带她去见人,还不让她出门。她心生怀疑,去找没西没的理论。
哪知道那小子却开始算账,说带她来夏州,一路上花费了多少钱。让她立刻还钱!路上根本没花那么多钱,没西没的是胡乱要了个天价,她身上哪有那么多钱?
然后,没西没的就告诉她,没钱就给他做丫头抵账!这时候,她才知道,俩人见面的时候,没西没的就没打好主意。这才是,刚离虎口又入狼穴!
她拼命冲出来,没西没的带人在后头追。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竟然遇见了杨文广!
李玉茹哭着说,“将军,自那日一别,我经常能够想起你。没见你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只要被没西没的追上了,我立刻自尽!你看,刀子我都准备好了。”
李玉茹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刀,这是杨文广那一晚之后送给她留作纪念的。没想到她还留着。
“今日能够再见将军一面,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再也不是当初的瓜州公主了,我也配不上你。将军保重,咱们后会无期!”李玉茹说话之间,泪流满面。
文广从她的话里面似乎听出了一种寻短见的意思,赶紧追问:“你想离开我?离开我之后你去哪里?”
“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再需要我了,我活着只会拖累别人。祝将军返回大宋之后,步步高升,封侯拜将。我自会找个地方了断,去和我的母后团聚。”
“李玉茹,你胡说什么?”文广伸手拉住她,“你是我的女人,是死是活,都得听我的!我让你死,你才能死;我不让你死,你就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