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菇,我们就这样走出去吗?”
众人在没西家一大群家丁仆人的簇拥下刚走到前院,诺姨忽然问了李玉茹这样一个问题。李玉茹也不知道答案,她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杨文广。
“你告诉他,我有车。咱们可以坐车离开。”诺姨并没有直接和杨文广说,而是让李玉茹替她传话。
文广一听,有车当然好。一辆马车虽然坐不下所有人,但坐上李玉茹和这个叫诺姨的老娘们总是可以的。老娘们问这话,大概是走不动了。坐上车,最起码她不会成累赘。
文广点头同意。众人又去取车。这时候文广才发现诺姨并不是一个人,她有车夫、还有丫鬟、护卫。护卫们穿盔甲、骑战马、挎弯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文广顾不上细打听诺姨的身份,催促大小两个女人赶紧上车。
诺姨拉着玉茹上了车,丫鬟也上车。车夫赶车,护卫们骑马保护者车辆。众人刚走出没西甘家的大门,迎面又过来一群人,前呼后拥、披坚持锐,一看就是夏州当地官府的人。
两边人走了个顶头。官府这帮人中领头一个穿红袍、带官帽的,赶紧跳下马,对着诺姨的马车就行礼。
没西甘家的一个年轻人,快步跑过去向这位报告府中发生的凶杀案。当官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诺移夫人请留步!”当官的一挥手,官兵们哗啦一下,把马车的去路给拦住了。
“诺移夫人,刚才没西家人报案,说没西甘在其家中被杀。凶手就在你同行的队伍当中,请诺移夫人做个解释!”
现场的空气立刻变得凝重了!弓上弦刀出鞘,战斗一触即发!
文广虽然不知道这位诺移夫人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摆平这群官兵。但她认识李玉茹。从两个人的表现来看,显然是友非敌。这种情况下,文广当然得出面了。
他把金刀举过头顶,一边大步走向那当官的,一边高声喊:“先王御赐金刀在此,何人敢不下马?”
红袍官帽的官员仔细看着金刀,大吃一惊,赶紧招呼手下人:“下马下马,全都下马!”
稀里哗啦一阵响,不论是当官的、还是当兵的,纷纷下马。红袍官员走到文广跟前,躬身行礼,“大人,请问您这御赐金刀是从何而来?”
“这是先王亲手赐给我的!陛下亲口对我说,持有此刀,可以在西夏国内畅通无阻,任何人也不能阻拦我的去路!”
“请问大人,没西甘是被谁杀的?”官员盯着杨文广。
“被御赐金刀所杀!”文广晃了晃手中的金刀,“没西甘放恶犬,咬伤诺移夫人。我护送夫人离开,他妄图阻拦。所以,某持御赐金刀要了他的命!”
红袍官员咽了口吐沫。他对杨文广所说的话,显然是不相信。但是,这御赐金刀,他也是真不敢惹。
李元昊虽然死了,现在做西夏国皇帝的是人家的亲儿子,皇太后是人家的老婆。李元昊的御赐金刀,谁敢说不管用?
车帘一掀,诺移夫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没西甘被杀之事,我自会报告大王知道。你们夏州就不用管了!”
文广晃了晃手中的金刀,对着红袍官员冷冷的说了一句:“让开!”红袍官员无奈,只好往旁边一让,眼睁睁看着一行人大摇大摆从他眼前过去。
没西家的人急了,“大人!他们是凶手,杀害了家主和少爷,不能放他们走了!”
“住嘴!”红袍官员厉声打断了他。
诺移夫人他可不敢惹,再加上御赐金刀,他更惹不起。没西甘和没西没的父子俩都死了,他们又得罪了诺移夫人,没西家族完了!
眼前的没西家就是任人宰割的大肥羊,他何不趁机落井下石、发笔横财,同时也能讨好诺移大人?
想到这里,红袍官员冷笑着看着没西家的大门,“没西甘饲养恶犬,咬伤诺移夫人。又敢拦截手持御赐金刀之人。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违法勾当?”
“守住大门,禁止任何人擅自出入!进去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处!”红袍官员大声下令,官差们答应着,如狼似虎一般冲进了没西家。
可怜,没西没的刚死,家里正在办丧事。他老子没西甘又在家中被杀,现在连家都被查封了。曾经富甲一方的没西家顷刻之间,就家破人亡了。
杨文广一行人跟着诺移夫人的豪华马车,先去客栈,取了战马、兵器,离开了夏州城。出城之后,又走出去十几里,队伍停下,诺姨和李玉茹从马车上面下来。
诺姨问杨文广的身份姓名,他怎么会有先王的御赐金刀?
文广也不瞒她,承认自己是大宋朝的将领,杨家将的新一代少将军!
至于这御赐金刀的来历,文广没讲那么详细,只说是自己曾经去过兴庆府,见到过西夏王李元昊。李元昊看他顺眼,就给了他这把刀,供他来往方便,还送一个通商使者的头衔。
诺姨听完之后,深深的看一眼杨文广,又拉着李玉茹的手,疼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杨将军不愧是杨家将之后,不仅生的一表人才,并且福缘深厚。玉茹虽然遭逢巨变,能和杨将军相遇相知,以身相许,倒也是这一生中最幸运之事。实在让人羡慕呀。”
羡慕啥?你个老娘们不会也对我心怀不轨吧?文广暗生警惕。
“玉茹,今天你能凑巧救了我,可见咱娘俩缘分不浅。”说话的时候,诺姨的眼睛直看杨文广。看的文广心里直犯嘀咕,明明是我救了你,你却把功劳算到李玉茹头上?真是个糊涂的老娘们!
“既然你没了爹娘、也没了太子兄长。我倒有个提议,你认我做干娘,可好?”
干娘?杨文广对这个称呼没什么好印象。导致潘金莲出轨西门庆的,不就是王干娘吗?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李玉菇已经盈盈下拜,叫了声干妈。诺姨把她拉起来,娘俩抱做了一团。
诺姨走了。一直到完全看不见影子了,玉菇这才上了马,众人继续往西南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