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广此次来,纯粹就是来玩儿的。携美人游名胜、游玩于山水之间。竟管美人的块头有点大,不是那种娇小可爱型的,但是文广自己看着喜欢,别人谁又能说什么呢?
看着眼前有些破败的建筑,文广不由感叹,物是人非。想当年,李元昊建成行宫、纵情享乐之时,可曾想过天都山行宫这么快就被废弃了吗?
鱼池中,锦鲤见有人来,纷纷浮起,各个开合大嘴。虽然没有发声,那意思大概是:老大,既然来了就赶紧给口吃的吧?已经好长时间没人喂过了。
看锦鲤有趣,文广向卫士要了一块面饼,掰成小块喂鱼。锦鲤们争相抢食,荡起水花四溅。凤英也拿了一块面饼掰碎了喂锦鲤。二人看着水中各色鲤鱼,笑容满面。
刘能突然提醒,“那边有人!”
文广愕然抬头去看,只见一座宫殿之中走出几人,看样子也是到这里玩儿的游客。天都山行宫并没有禁止出入,杨文广能来,别人自然也能来。
文广看见那几个人的时候,人家也看见他了。两边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来天都山行宫游玩,还能遇见同道中人。
两拨人并没有刻意的往一块儿走,但也没有有意避开,终于还是相遇了。文广看这几位游客既不是西夏人的打扮,和中原人似乎也有些不同。
为首之人身穿丝绸袍服、戴一顶黑纱幞头,腰悬宝剑。剑眉虎目、器宇轩昂。周围跟着的几人,也都是身材挺拔、气度不凡之辈。
这人打量打量杨文广,抱拳拱手,“兄弟也是来观赏李元昊行宫的吗?”
一听这人直呼上一任西夏皇帝的名字李元昊,文广顿生好感,“正是。在下今日得闲,携游人来此游玩。没想到还能遇上仁兄这样的人物!在下宋人杨文广。请问兄台怎么称呼?”
“辽人萧惠。我看杨贤弟身姿挺拔,好像是练武之人?”
“练过几年,不过资质平常、练武不精。”两个人初次见面,杨文广并不了解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当然不能把什么都告诉对方。
再说,宋朝和辽国之间也并不是兄弟之邦。杨文广的太爷金刀令公杨继业,就死在了宋辽的战场上。祖父杨延昭,屡战辽兵,一辈子守卫边关。可以说,杨家将和辽国是有世仇的。
“杨贤弟太谦虚了。愚兄看你举手投足,颇有大将之风,又怎么会练武不精呢?相遇就是有缘,杨贤弟可愿陪我小酌两杯?”
小酌两杯?喝酒?这里哪有饭馆酒肆?杨文广不是酒鬼,平时出门他从不带酒的。遇上了,坐到饭桌上喝几杯也无所谓,不喝,他也不想。
萧惠似乎看出了文广的想法,他哈哈一笑,“哈哈,杨贤弟是想着到哪里找酒吗?愚兄带的就有!取酒来,我要和杨贤弟畅饮几杯!”
萧惠的随从跑过去,从马背上拿了个大酒壶。又取了两只酒碗,同时还拿来了两样下酒菜:一袋子咸肉干、一袋子咸鱼干。萧惠的护卫往地下铺了块豹皮,两个人坐在皮子上喝酒品尝肉干。
这是杨文广头一次这样喝酒。酒味干爽、肉干咸香。这和他想象中的酒鬼酗酒,还不太一样。
二人连干了两杯,萧惠忽然问杨文广,我知道你们宋朝有个杨家将,里面都是英雄好汉。杨业、杨延昭父子都是名将。你和杨家将有关系吗?
杨文广没有回答,反而问他:“萧惠兄,你在辽国应该不是普通人吧?你是在大辽的朝廷里做官吗?”
萧惠笑了,“杨贤弟,你可不厚道。是我先问你的,你却又问我。不过我看你投缘,也不瞒你。我确是在大辽朝廷里担任职位,承蒙我国皇帝陛下封我做魏国公。”
文广心里大吃一惊!魏国公,这绝对是高官。估计这位在辽国,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吧?
人家是魏国公,都不怕报名字职务,杨文广又害怕什么?他告诉萧惠,我就是杨家将的后代,杨延昭之孙,杨文广!现担任大宋绿林军指挥使。
萧惠听了也是吃一惊。“原来兄弟你就是杨文广?筚篥堡和甘谷寨都是你修的?了不起呀!来,愚兄敬你一杯!”
二人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萧惠举杯大笑,“哈哈哈哈,痛快!想不到今日竟然结识了杨家将的后人,杨文广!我萧惠没有白来这一趟!”
杨文广听他话里有话,就问:“萧惠兄,你怎么就没白来一趟了?咱俩要是没见面,你就是白来了?”
萧惠一愣,紧跟着又笑了,“哈哈,文广贤弟,你多心了。我来天都山,确实只是为了看一看李元昊的行宫。来之前我可没想到咱俩会见面。”
杨文广一听,也对。他来天都山行宫,也是临时起意。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还没想着要来这里呢。萧惠又怎么会提前知道?
萧惠知识渊博、见识独特。对历史、对时局,都有其独到的见解。文广和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俩人越聊越近乎,越聊文广的心情越好。
就在俩人喝酒聊天兴致正浓的时候,忽然传来了马蹄声。声音急促,有马队正在快速接近!来人是敌是友?文广抬头看着萧惠。“萧惠兄,这是?”
萧惠站了起来。护卫把马牵过来,萧惠翻身上了马,“文广你先在此安坐饮酒,稍候片刻,等为兄去看一看,来的是何方人物?”
只见萧惠一抖缰绳,战马跑起来了。护卫们保护着他,风驰电掣。文广也骑上了青风,抄起宝剑。
看见来人了。也是一队骑兵,拿着长枪、长刀,看打扮应该是西夏兵。萧惠的人不多,却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萧惠和护卫们骑着马,一边跑、一边拉弓射箭。西夏兵中箭坠马了好几个,剩下的转头就跑。萧惠带着人纵马追杀,一直追出去老远。这才欢呼着返回来。
文广之前还担心萧惠这帮人打不过人家,万一西夏兵杀过来了,他还得上去厮杀。他虽然不怕,但也不能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现在看萧惠得胜回来了,他又坐到了豹皮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