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恩师妙计

老范带着四位青年俊彦来煕州可以理解,呼延庆作为沿途护卫的将领也是应该。吴金定三女有穆桂英帮忙,跟着一起来煕州,这些都可以说得通。

薛百花带着万花楼一伙儿人也跟过来干什么?老范怎么会答应带着他们一块儿来的?莫非范仲淹也好这口,旅途漫漫,需要听百花娘弹琴唱歌打发无聊的时间?

杨文广虽然心里纳闷,现在却并不是问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大事,需要立刻和老范商量。

范仲淹先问,“百花公主到底有没有消息?她是吉是凶?人怎么样?”

“恩师,公主无恙。”杨文广把自己知道的讲了一遍。

老范听完点点头,“还好,公主平安,这我就放心了。”范仲淹也担心百花公主遭遇不测。万一公主出点事,他回到京城也少不了要受到皇帝的迁怒。公主平安,大家伙儿都平安。

老范问文广,你准备怎么办?真的要去攻打金州、鄯州吗?无缘无故出兵侵略他国,朝廷恐怕是不会同意的。你大张旗鼓的率领军队去打金州、鄯州,就算最后取胜了,朝廷只怕不但不表彰,还会降罪。

这是有先例的。上一次杨文广率领绿林军一路厮杀,打进了西夏国都兴庆府,逼得李元昊撤军。保住了几百里的国土,挽救十几万百姓于水火之中。

这应该是天大的功劳了吧?就因为他高兴地过了头,坐了一回李元昊的龙椅,就遭人举报行为不当。不但没得到任何奖励,反而被撤销了军职!

这一次,你再不经过朝廷许可,就擅自出兵去侵略他国。轻一点的撤职查办,重一点也许命就没了!

啊?杨文广虽然觉得荒唐,但是想一想宋真宗办过的那些事,老范说的还真不是忽悠。皇帝老子真能办出这种事!

那怎么办?不去打金州、鄯州,杜英就不放公主,皇帝老子饶不了我;打了金州、鄯州,救出公主,皇帝那一关还是过不去!这不是两头为难吗?

就这还不算金州、鄯州能不能打下来。那是两座城,可不是想当年筚篥堡那样荒废的废墟。我出兵去打,西夏、吐蕃能看着不管吗?恶战少不了。打仗,哪有绝对能赢的?

这时候,杨文广想起穆桂英写的那封信了。招兵买马、积蓄实力。实力越强,杨家越安全。实力强大了,不单是杨家安全、他杨文广更安全。

“仲容,你在想什么?”文广走神,被范仲淹看出来了。

“哦,恩师,我在想怎么样才能早日救出百花公主?”

“是呀,金州、鄯州不能打,还要救出百花公主,这确实是有些难。不过,倒也不是全无办法。”老范摇头晃脑,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恩师有何妙计?”文广一看老范的表情,赶紧追问。

“让希仁来讲一讲吧。”老范把说话的权利让给了包拯。

“仲容,来煕州之前,我曾经向范相请教过应对吐蕃之策。范相当时告诉我,对于吐蕃,应当采取蚕食之策。不可发大军集中攻打!”

“蚕食?”杨文广对这个词当然不陌生。他现在派人沿着边境往西修建的军营和检查站不就是这个意思嘛。但是这样能救出公主吗?杜英能满意吗?

文广把自己的疑惑讲了出来。老范捋着胡子笑了,“仲容,你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公主失踪,你的心已经乱了。你这叫一叶障目!”

“哎呀恩师,你就别拿学生我取笑了。有什么奇谋妙计,您快讲出来吧!”文广亲自给老范的茶碗里续了一碗茶,双手捧过去。

范仲淹结果茶碗浅尝一口,这才沉声说道:“蚕食,只是一时之计。你不断蚕食土地,扩大疆域,吐蕃各部当然不会袖手不管。他们早晚还会发兵抢夺土地。”

“这时候,你就可以率军与其一战!战争一旦开始,就无法控制了。你若是能够击败吐蕃军队,趁势攻占金州、鄯州,就合情合理了。”

“如果吐蕃各部不出兵呢?”文广又问。

“不出兵?那不是正衬了你的心意。你把城堡一直修到金州城外,何愁此城不破?”

“可是,老师,金州如今是西夏国占据。并非属于吐蕃所有。”王安石插话了。

“介辅,你不会以为仲容害怕西夏吗?”司马光奇怪的看了王安石一眼,“当年仲容可是率领绿林军一路攻城拔寨,打进了兴庆府!和西夏作战,只怕仲容比对上吐蕃更有信心嘞。”

“原来如此。”王安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杨文广瞪了这俩一眼。你们俩在这儿演什么双簧呢?还一问一答的。在汴梁城,几个人经常在一块儿喝花酒逛大街,包拯、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谁不知道他当年的辉煌战绩?

现在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这些话,明显是故意的!

从这天开始,宋军再向西修建军营、检查站,不管是规模还是进度,比之前增加了许多倍。过去式偷偷地干,现在是大张旗鼓的干。这那还是蚕食?明明就是吞并!

就这样公开吞并他国土地,吐蕃各部落的大首领们还没出手,边境地区的吐蕃老百姓先不干了。

宋军修建了军营和检查站,吐蕃百姓的出行受到了限制。出门打猎、走亲访友、卖土特产、采购生活用品,都得经过宋军设置的检查站。

麻烦不说,有些检查站还要给他们开办通行证、收取过路费!他们祖祖辈辈居住在这里,宋军一来,他们出个门都得交钱!

当地的吐蕃百姓并不富裕,过路费、办理通行证的办证费,这些忽然出现的费用给他们的生活造成了沉重的负担!

公开袭击军营、检查站他们不敢。半夜出来搞个小破坏,他们还是很乐意的。有时候半夜马被偷了、有时候是军营外面的路被挖个大坑、有时候半夜忽然射来一支冷箭,把值夜班的哨兵吓一跳。

军营和检查站越来越难建设了。已经有的,也不断遭到骚扰。军队出去追,人家熟悉地形,还很难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