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姑家的房子是用白色石头砌成的,看上去端庄大气。房间里面,金碧辉煌。纯羊毛手工编织的地毯,铺满了每一个角落。
陶瓷茶具、银质杯盘、纯金的烛台。几乎每一样家具、每一样摆设,无不显示其奢华。家里的男女老少,看见锦姑全都躬身行礼,口称尊主,态度毕恭毕敬。
“你回来了。”一位身穿高档丝绸袍子、留着八字胡的人打了个招呼走过来。
就在杨文广以为这位是窦锦姑的家人,站起来准备自我介绍的时候,这位却和其他人一样,对着锦姑弯下了腰。“少主,一路辛苦了。”
“还好。阿拉木,家里情况怎么样?”
八字胡阿拉木恭敬地回答:家里一切安好。只是少主不在家,大家都觉得少了主心骨。殿下回来,家人们都很高兴。
杨文广推断,这位阿拉木应该是窦锦姑家里的管家,身份不低。别人穿的都很朴素,只有他一身光鲜的行头。
等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文广问锦姑,证实了他的判断。阿拉木在这个家里做管家已经好多年了。
杨文广还有些纳闷,窦锦姑家里怎么没有别的亲人?父母兄弟姐妹呢?回来这么长时间,看见的好像全是丫鬟、老妈子、佣人、保镖、管家。你的亲人呢?
提起亲人,锦姑情绪有些低落。她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也在前些年相继过世。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倒是有几个堂兄弟、表姐妹,但是并不怎么来往。她是这城堡中唯一的主人。
“文广哥,到了家你就安心吧。一会儿我就找人来给你看病制药,灵药已经拿到手,三个月之内你肯定能够康复。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邈川城见阿英!”
药方子是现成的,锦姑找来的医生只需要确定每副药的计量。再把那株五百年的肉苁蓉切一些加进去,熬成药汁,文广喝下去。
喝了药的当天夜里,杨文广就感觉浑身发热,早晨起来,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糊糊的。洗了个热水澡,浑身轻松。
到院子里,打了趟拳、练了套刀法。眼睛也亮了,力气也有了。再也不是之前那浑身无力、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了!
这才是稀世灵药,服下去,立竿见影!从这天开始,杨文广每天早晚喝两次药,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力气一天比一天足。一把钢刀被他耍的呼呼带风,杨家枪练的神出鬼没。
每一回文广练武,锦姑都在旁边看着。眼见杨文广恢复了体力,她比谁都开心。
“文广哥,练累了吧?来,喝杯茶、擦擦汗。”
文广接过茶杯一口灌下去,又拿起毛巾擦汗。锦姑在旁边柔声叮嘱,别累着了。你大病初愈,适当活动就好,千万别累坏了身体。
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自从喝了这药,杨文广不但精神、力气都恢复了,肚子里更像是烧了一团火!
不是他非要每天都把自己练得通体大汗。而是不这么练,他肚子里的那团火就没有出口。时间长了,非把他烤熟了不可!
迎面飘来淡淡的女儿香。文广精神一振,抬起头就看见了窦锦姑那张精致的脸。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赶紧转移开目光。
“锦姑,你先歇着,我再练一会儿!”说完跑过去,从兵器架子上取下一杆长刀,呼呼呼,又练了起来。
窦锦姑脸蛋红扑扑的,痴痴的看着练武场上那条龙腾虎跃一般的身影。这几天她能够明显感觉出杨文广身上的变化。之前那个弱不禁风、病恹恹的文广哥,已经变成了一只虎、一条龙!
每当她靠近杨文广,都会不由自主被他身上那火一样的阳刚之气,吸引到不能自拔。尤其是刚才杨文广看她那一眼,更是让她的心,差一点都不会跳了。
吐蕃从不缺豪放的男人,但所有人和练武场上的杨文广比起来,都好比山鸡比凤凰、鸡犬比麒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是以,她虽然明知道杨文广家中已经有妻有妾,却还是犹如飞蛾投火一般,把一颗芳心全都系在了这男人身上,欲罢不能。
“少主,”管家阿拉木快步走过来,“央措少爷来了。”
“他来干什么?”窦锦姑的双眉立刻皱了起来。
阿拉木也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你就说我在读书,没办法见他。”
“是。”阿拉木躬身退下了。
杨文广又练了一通,肚子里的邪火似乎没那么强烈了,这才把长刀放回架子上,接过锦姑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脸上身上的汗。又得去洗澡了。
热乎乎的温水还带着淡淡花香,杨文广仍然是几分钟时间完事。擦干身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浑身上下都是爽快的。
一时之间,他只觉得身轻体健、力大无穷。似乎飞身能上房、抬手能举鼎。头脑清明,思维敏锐。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已经接进了最佳状态。
身体好了,心情也好。看见这几天一直帮他拿换洗衣服的丫鬟梅朵,笑着开了句玩笑,“梅朵,你今天可真漂亮。”
梅朵楞了一下,脸立刻红到了脖子根,头也低下了。文广呵呵一笑,走到半路上又遇见了管家阿拉木。“阿拉木大叔,你的胡子真好看。”
阿拉木楞了一下,赶紧停下来,弯腰行了个礼,叫了一声杨将军。阿拉木有急事要见少主。文广一听,可能人家有什么机密事情要向主子汇报,那我就别过去碍事了。
杨文广溜溜达达,逛起了这座城堡。锦姑家的院子可真大,房屋建筑有上百间,奴仆无数。
丫鬟、老妈子、家丁、护院们,只要见到杨文广就纷纷鞠躬行礼。文广全都微笑着微微点头,有时候还会招招手,和人家说两句话。
转了一圈,回到大客厅,窦锦姑正和一个身穿紫色绣花锦袍的吐蕃年轻人面对面站着。
窦锦姑一看见杨文广,叫了一声文广哥,急忙跑过来和他站在了一起。
紫袍年轻人用极其不善的表情盯着杨文广上下打量,“你就是锦姑从中原带回的那个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