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表示很为难。他虽然被杨文广描述的美好未来给打动了,但是其神师的身份,却让他不能加入任何军队。神师是能够和神灵进行沟通的特殊存在,是神圣的,是绝对中立的。
中立?杨文广对这种观点自然是嗤之以鼻,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中立?时代是变化的,世界是发展的。再说,就算你去了联军,我也不会让你拿着刀剑上阵杀敌。
我听说,你们拉巴都精通医术。一场战斗打下来,伤亡成百上千。你用医术帮助多救活一些人,那不好吗?俘虏们如果想不通,要自杀。你出面劝导他们,让他们活下去,那难道不是一种功德吗?
拉巴直摇头。任凭杨文广怎么说,他只是摇头,就是不同意。最后杨文广万不得已,只好祭出大杀器。你不同意是吧?好,我这就把阿柴王庭的所有俘虏全都杀光,一个不留!
拉巴打了个哆嗦。“你,你竟敢无端制造大杀孽,就不怕遭到神罚天谴吗?”
“我怕什么?真要有神罚天谴,那也不是惩罚我一个人。天雷劈我的时候,也得连你一起劈!你要是答应跟我走,那些人怎么会死?”
“都是你,只知道顾及自己的虚名,而置千百人的生死于不顾!最残暴的人就是你!上天若有神罚,也是先罚你,再罚我!”
说到最后,拉巴只好苦笑着同意加入联军,去拯救更多的人活命。
不过拉巴提了个要求,他的身份要保密,不能传得满营官兵都知道。要不然,一旦传到吐蕃其他神师耳朵里,他也会有麻烦!
对这个要求,文广自然是满口答应。他让刘能去取了一套新军装过来,让拉巴当场换上。又把他这套神巫的行头,找个箱子装进去。
阿柴王宫里面,有的是樟木箱子、檀木箱子、黄花梨木箱子。随便找个大小合适的,神巫行头往里面一放,加上一把铜锁。钥匙交给拉巴自己保管。
文广又给拉巴的名字上多加一个字,免得到了联军之后被吐蕃官兵围观。他在拉巴后面加了一个赞字,叫他拉巴赞,听上去又高贵又神秘。
拉巴对新名字拉巴赞十分满意。
拉巴加入联军的事情,文广谁都没告诉。除了窦锦姑、曾凤英、刘能之外,就是他和拉巴。再没有第六个人知道!连老乌敢爷俩都没告诉。
乌敢川问杨文广,拉巴呢?怎么只见人来,没见人什么时候走呢?杨文广故作神秘的糊弄他,你没看见吗?怎么可能?我把拉巴送走的时候,你也在旁边呢。这么快就忘了?
我忘了吗?老乌敢脑袋有点儿迷糊了。文广暗笑。将士们突然发现杨文广身边多了个叫拉巴赞的神秘人物。这人五官端正、面带慈祥,和谁说话都很和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感觉。
问他的来历,拉巴赞却只微笑不语。人家不愿意说,也没人会刨根问底的一直追问。
乌敢川老奸巨猾的,和拉巴赞谈话之前还下决心,一定要追问出此人的来历!结果,俩人谈话聊着聊着,就不知道聊到哪儿去了。
最后老乌敢乐颠颠的高兴了一整天,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想起来白天和拉巴赞聊天的时候,似乎被带偏了话题。
在阿柴王庭又停留了一天,把城堡中的金银财宝整理出来,能带走的全部装车。王庭的奴隶全部解散,每人分给几十头牛羊,让他们自谋生路。
剩下还有城堡、还有几千头牛羊没办法带走。文广看遍手下众将,最后让刘能留下暂时看守着城堡。他答应刘能,你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回去之后就派人来替换你。
刘能满脸苦涩,“公子,您可别把我扔到这里不管了呀!”
杨文广笑骂道:“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让你留下,是做这城堡的主人。几千头牛羊,还有这整个城堡都是你的!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你还不想要?”
“我是大宋人,是杨家将!我可不愿意留到这里,做番邦酋长。公子,您可千万别把我给忘了呀!”
“哈哈哈哈,你放心,就是你想留下,我还舍不得呢。将来我见了老太君也没法交代。你先在这里待几天,我回去把贡布派来接替你。”
文广做这些事的时候,拉巴一直在旁边默默的观察着。其他倒没什么,只是杨文广把奴隶们解散,分给他们牛羊的举动,让拉巴很满意。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暗中思索着什么。
文广带领人马返回了宗哥城,众将无不欢喜。听说杨文广一举扫平了阿柴王庭,众人更是一致称赞国公爷用兵如神!阿柴王是自取灭亡。
至于从阿柴王庭抓来的这些俘虏,文广也没有杀害他们。他把这些人打散之后,分散进宋军各部队,担任向导或者翻译。
当晚,杨文广把贡布叫过来。告诉他,明天一早出发,赶往阿柴王庭,担任城堡的主人。从今以后,阿柴部就没了!阿柴部和脱思麻部合并。阿柴部的牧民、百姓,全部成为脱思麻部的子民。
把贡布给高兴坏了,他没想到自己老了老了,跟对人,还能做个城堡之主!阿柴部可不小呀,这么大的地方以后就是他说了算了!
“多谢尊主信任!贡布我必定把部族的新领地管理好,绝不负尊主所托!”
杨文广从最开始认识贡布的时候,老贡布就对他特别友善。不说老头人品有多好,最起码,老贡布很识时务,会看大的形势。让这样的人去管理阿柴部,他也放心。
至于刘能,虽是亲信,杨文广却真的不能把他留到阿柴王庭。正向他自己讲的,把刘能留到吐蕃的话,将来见了穆桂英、见了老太君他办法交代!
在宗哥城又休整了五天,等刘能赶回来之后,杨文广率联军出发,下一站,邈川城!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到了邈川城外。却见城门打开,城门口静悄悄的。既没有守城的兵将防守,也没有百姓们进出。这是什么?摆了一个空城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