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帅,我可以答应归顺大宋朝。不过,我有几点要求也希望你能够答应。你若不同意,本王宁愿与邕州共存亡!你的军队虽强大,我也将坚守邕州,战至最后一人!”
“你说吧,我听着呢!”文广小声问身边的依艳花,“那就是你爹?穿上盔甲看起来还有些威风。”依艳花默默点头,眼神有些复杂。
“第一!宋朝不能往广南派驻军队。广南的治安、防御,以及所有兵力,一律由我自行招募、使用。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保证广南属于大宋,广南的土地永远是宋朝国土。”
“第二,大宋不向广南各县派遣官吏。广南各级官员的选拔任免权在我。第三,广南不向朝廷交赋税、服兵役。我们每年两次派人到京城,向皇帝陛下朝贡。”
第四、第五、第六。依智高一共列出了九条。杨文广静静地听着,中间并没有发言打断。
听完了,依智高不讲了,杨文广这才回答,“依智高,你这九条,一条都办不到。你提的这叫什么条件?朝廷答应你这些条件,广南还是大宋朝的地方吗?”
“自己任免官吏、有军权、财权、审判权。不向朝廷交税、每年两次朝贡。这和外国有什么区别?我劝你再好好想一想!你这些条件符合实际情况吗?”
“你站在城上,我在城下。这是谈判的方式吗?是我兵临城下逼你献城?还是你居高临下,藐视天朝军队?若是诚心想要谈判,打开城门,你走出邕州。我俩做下来,当面谈!你敢不敢?”
城头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出依智高的声音,“杨元帅,让我开城谈判也可以。你先兵退三十里!我出城,你也单独前来。”
“依智高!你说的这不可能!大宋军队是绝不会主动撤兵的!”
刚说到这里,突然有当兵的跑过来报告,另一路大宋军队赶到了邕州城外。是狄青率领的第一路南征宋军。
狄青终于赶到了!来的真是时候。再晚一天,我就把邕州拿下来了。文广交代展昭,去把狄青请到这边来。他和依智高的谈判正在进行中,他不想被任何外在的因素打断。
城外又来了大批宋军。依智高在城头上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大惊。
“杨文广,我们正在谈判,你调动军队做什么?”
“依智高,你不要误会!那不是我在调动军队,而是我大宋朝另外一路南征大军,也赶到了邕州城外。这并不影响你我的谈判。我们继续。你同意归降大宋的话,我可以保证新来的军队绝不会冲进邕州,大肆杀戮!”
杨文广让依智高出城谈、依智高让杨文广撤兵。那九条,文广让依智高取消,依智高不同意。两个人的谈判毫无进展。这时候,狄青带着一群人赶来了。
“仲容!”
“汉臣!”
两个人在邕州城下见面,都很激动。“仲容,又是你先到了!情况怎么样?咦?你这是在做什么?城头上那是谁?”
“依智高!”
“依智高?这老家伙!你为什么不把三弓床弩调上来,射死他?”狄青满脸杀气。
“三弓床弩有那么准吗?可以射中城头。射中一个人?汉臣,你开什么玩笑?”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不会和他谈判吧?仲容,依智高犯的可是叛逆罪。你和他谈判,要是让朝廷上那些人知道了,恐怕会对你不利!依我看,和他有什么好谈的?直接派军队攻城!”
“你所是担心攻城伤亡大,你让开,让我先来!一个小小的邕州,还能阻挡我大宋天军统一的步伐吗?”
“你这个狄汉臣,怎么就知道打打杀杀?恩师让你读春秋,你读到哪里去了?”文广半开玩笑的教训起了狄青。狄青当然不服,俩人一你一我一句的,就在邕州城外抬起了杠。
周围的官兵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俩元帅,依艳花一声都不敢吭。
“杨元帅!”城头上又传出依智高的声音,“你不退兵,也可以!若是你敢进邕州谈判,条件我们还可以再商榷。要不然,你派人来谈可是可以的。我已经连续派出去了三批谈判队伍,也该你派人来邕州了。”
“依智高!打开城门,我进城去和你谈判!”
杨文广突然大吼了一声,不仅把城头上的依智高吓一跳,把城外的宋军官兵吓一跳,狄青也吃了一惊。
“仲容,你疯了?咱们兵临城下、把他四面包围,胜券在握。你为什么要进城去冒险呢?”
“汉臣,我可没疯。”杨文广就把自己为了和平收复邕州、减少平民的伤亡,这才舍近求远的放弃攻城谋求谈判,和狄青讲了一遍。
“汉臣,本来我确实不敢进城去谈判。担心万一我遭遇意外,城外宋军群龙无首。你来了,我就有底气了。你在城外率领大军围城,我就可以放心进城去谈判。”
“可是,如果依智高抓了你做人质怎么办?他用你,交换我撤兵怎么办?”狄青不想让杨文广进城做无谓的冒险。
“用我交换?汉臣,你会答应撤兵吗?”
狄青摇头。他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让他为了杨文广一个人,撤走几万大军,根本不可能。
“这就是了嘛。你既不会撤兵,他拿我交换又有何用?再说,若是没有一点儿把握,我会主动去送死?我进邕州,没有城墙的阻隔。依智高想抓我?他小心被我给抓了吧!”
“他老实答应归降便罢,如果不答应,看我不把邕州闹他个地覆天翻!汉臣,如果我要是在邕州城内打起来,你立刻率军攻破此城!你要记住,约束士卒,严禁抢劫、盗窃、杀人、侮辱妇女之事发生。”
“咱都和他们翻脸打起来了,还管这些做什么?”狄青不明白杨文广为什么要提前强调军纪。约束士卒严守军纪,应该是打赢之后,进入邕州城才做的事。现在还没开打,说什么军规军纪,不是太早了吗?
“叛国者是依智高,和我军作战是他的军队,和普通百姓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