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的脸依然是被严重烧伤的，这让她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她一字一顿地道：“是二越杀了我。”
A有回忆过，是谁杀了她。
那个房间内，应该有沈愿和二越两个人。
手术台上面绑着一个人，但是，从她的角度，她看不见那个人的脸。
凶手是从后面偷袭她的，而且，一开始用的应该是钝器，紧接着，换成了利器。
这个凶器的切换，很重要。
A当然是调查过二越的，清楚他是个变态杀人魔，所以，这种杀人方式，更符合二越的杀人手法。
如果凶手是沈愿的话，她应该不会一开始用钝器击打，而是会用利器直接一击毙命。
所以，被绑在手术台上面的应该是沈愿。
但是，沈愿怎么会被二越袭击？
二越的幻想人被她创造出来后，应该具有了特殊能力。
但是，A并不清楚二越的能力是什么。
现在PSY组织已经研究出了一种测出能力类别的仪器。
二越的能力似乎是偏辅助型。
沈愿的能力，没人测试过，但是，很明显，具有不弱的攻击能力。
所以，辅助打败了战士？
蔡文姬单杀曹操？
A合理怀疑，沈愿和二越是一伙的，但是，她拿不出证据证明沈愿有参与这件事。
而且，九霖那么偏袒沈愿，怎么可能为了她，对付沈愿？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九霖一边吐出烟圈，一边随手将窗户推开。
A听到九霖这番话，顿时心凉了半截。
在她死亡之前，九霖就曾经说过。
——“就算沈愿杀了你，我也只会拍手叫好。”
但是，A没想到九霖真的这么狠心。
她原以为，九霖还是有点良心的。
A道：“只要你帮我杀掉二越，我就可以帮你做任何事，我的能力并不弱，你一定有地方能用到我的！”
A明白，九霖对于沈愿的维护，其实是沉没成本太多，无法松手。
但是，九霖可没有在二越身上付出什么。
所以，只要她给予九霖利益，让九霖为她投入，九霖就会渐渐重视她。
A其实一点都不想这样子做。
但是，PSY组织已经将她除名了，她已经不再是主持人了。
九霖反问道：“万祐不愿意帮你？”
A和万祐的关系，远远要比和九霖的关系好。
九霖歪头看向她：“就连万祐都不肯拉你一把，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拉你一把？”
九霖道：“最后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因为亚洲一区主持人A释放两个精神病院，共计三百多名精神病人，杀死两院工作人员共计一百零七人。你已经是PSY组织的通缉犯了。恭喜你，你的赏金现在排第二！”
A道：“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杀人，更没有放走那些人，是有人变成了我的样子！”
九霖道：“是不是你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收留你的人，都会被一起赶出PSY组织，所以，死远点，别连累我。”
A道：“你把我藏起来吧，藏在没人找到的地方就够了。我的能力很强，我可以帮到你的！”
九霖道：“我知道，PSY组织已经公布了你的能力——分身。”
A没想到PSY组织会做得这么绝，早知道有今天，她就应该对组织也保密自己的能力。
九霖继续道：“PSY组织所有登记在案的变形能力者，在你杀人、放人当天，都没有到达你所在的那座城市，所以，PSY组织认定是你的分身作案，是非常合理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面前的应该也是一具分身吧。”
九霖用手枪顶住了A的脑袋。
A的能力绝对不算差劲，而且，她把本体藏得很好，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她的本体在哪里，包括万祐和PSY组织的其他人。
但是，在亚洲区，A却并不让人敬畏。
因为，A的分身和她本体一样羸弱，没什么战斗力。
A出事之前，是一个钢琴家，那场大火毁了她的容貌和钢琴。
她将纵火的未婚夫和教唆纵火的闺蜜杀死后，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投身了PSY组织。
A并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更没有格斗经验。
这就导致，她的两个分身加起来，估计都打不过不使用能力的沈愿，更何况，A还一直在隐藏自己的能力。
“张霖，我恨你！”
A的话说完后，九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你的遗言毫无营养。”
A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血洞，她的身体直接朝着后面倒去。
距离太近，九霖脸上身上也溅上了血。
他抽完最后一口带血的烟，拿起了正在响铃的手机。
“九霖，我想去白敏的老家一趟，乐乐可能在白敏的老家。”
九霖将烟蒂扔在A的尸体旁边：“可以。我和你一起去。你在花园等我吧，大概半个小时。”
A的话是对的，九霖在沈愿身上投入了太多，这导致，他不肯轻易松手。
而且，沈愿的能力副作用这么大，也就是说明，她的能力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强。
不愧是一人单挑一个精神病院的存在。
九霖扯开领带，他得趁着血还没有干之前，去洗个澡。
沈愿正翻着那本《神经侦探》，看到故事高潮的地方，也就是侦探即将指出真凶时，九霖来了。
沈愿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对九霖道：“走吧。”
上下轮椅都太麻烦了，九霖倒不介意搭把手，但是，沈愿一定要自己爬上去。
身残志坚倒不至于，她就单纯想自己尝试一下，毕竟，她短时间内不打算恢复自己的双腿，还得习惯一下这种生活。
白敏的老家就在精神病院附近，一到那个村子，沈愿就推着轮椅，往里面冲，但是，道路太崎岖了，她的轮胎卡进了泥巴里面。
沈愿正准备让幻想人帮忙推，九霖从后备箱拿出了两根拐杖：“用这个吧。”
“谢了。”
沈愿随口道谢，开始拄拐杖，她不太适应用拐杖代替双脚，所以，走得很慢。
九霖走得更慢，一直在沈愿后面慢悠悠地走。
一进入村子，沈愿就发现，这个村子里面的所有人，看起来都像生病了一般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