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维岳正思索着，该如何解决。
这时，他突然听到敲门声停止了，紧接着，就是远离的脚步声。
嗯？
怎么突然走了？
高维岳有些迷惑，他不敢开门，只能通过诊室的那个小玻璃窗往外看。
外面的确没有人。
真的走了？
高维岳试探着扭开了门把手，并没有人蹲在门口，是他想多了吗？
高维岳往外面看，正好看到崔石在朝着外面走。
他怎么突然走了？
高维岳满肚子问号。
如果沈愿在这里，就会告诉他，崔石走，是因为有乐乐的存在。
乐乐的能力是制造小规模的幻觉。
乐乐一直跟着崔石，让崔石误以为沈愿已经出来了。
乐乐的幻觉限制的是范围，而不是人数，所以，在推开门后，九霖和橘子也看到了幻觉生成的沈愿。
如果见面的地点是比房间外更广阔的区域，那乐乐的幻境就会穿帮。
还好，只是房间。
而橘子之所以找沈愿，是为了告诉沈愿一个重大秘密。
作为交换，沈愿只需要把史令安全送回去，就够了。
乐乐不敢直接应承下来，只能说，她需要时间考虑。
等到沈愿回来后，乐乐将这件事告诉了她，由她来决定。
带一个人离开，并不是什么难事，沈愿已经做过了。
所以，这次交易可以接。
沈愿找到了橘子。
橘子问道：“你知道A的能力是什么吗？”
沈愿点了点头：“分身。”
零号给的资料，沈愿还没有来得及看完，但是，A的能力，她还是知道的。
A的能力是分身，所以，二越当初杀死的应该就是一个分身，而不是本体。
沈愿好奇地问道：“难不成，你知道A的本体在哪里？”
橘子摇了摇头：“橘子的本体在哪里，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她怎么可能告诉我一个外人。”
“所以，你口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橘子将能力可能对应一个器官的事，和沈愿说了，当然，这依旧不是她口中的秘密。
“A的能力，寄存在脊椎中。只要将她的脊柱完完整整地取下，然后，移植，就可以获得她的分身能力。”
沈愿皱了皱眉：“A的能力寄存的位置，应该也是绝对的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橘子道：“等你带着史令离开后，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会知道。”
“行。”
有乐乐的幻觉帮忙，想要送史令出去很简单。
假死就够了。
这一招还是和九霖学的。
但是，为了麻痹九霖，必须真真假假。
也就是说，假死的人里面掺和几个真死的，这样子就很不好查。
沈愿定的真死名单是食堂大妈，徐赫文。
包括史令，一共就三个人。
食堂大妈和徐赫文的死，不需要沈愿亲自动手，只需要乐乐将他们的阳气吸干就够了。
万建国曾经说过，这所精神病院里面的鬼并不是只有乐乐一个，没有了阳气庇护，那些被这两个人害死的鬼，自然会报复他们。
最重要的是，无论徐赫文和九霖现在关系到底怎么样，至少，徐赫文在九霖心中是有地位的。
重要的人死去，九霖必定会丧失那些理智，无法准确判断。
乐乐无比听沈愿的话，立刻就去做了。
而那些鬼比沈愿想象中的，还要急迫。
次日。
崔石见徐赫文没有按时上班，感到十分奇怪。
徐赫文并不是一个爱迟到的人。
崔石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徐赫文的尸体。
徐赫文的死状凄惨，被凌迟成了一片片，唯有头部还相对完整，可是，整张床单上，偏偏一滴血都没有，场面十分的诡异
九霖在见过徐赫文的尸体后，就找到了橘子。
“是你杀了徐赫文吗？”
将尸体处理成这个样子，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和解刨经验。
橘子两者都具备。
而且，橘子之前就试图杀死徐赫文。
因为，这件事，徐赫文和九霖的关系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橘子冷笑道：“你要这样子想，我也不想说什么。”
沈愿已经和橘子通过气了，橘子现在要做的就是影响九霖的判断，让他意识不到史令的潜逃。
九霖追问道：“到底是不是你？”
橘子道：“我说，不是我杀的，你会信吗？”
“会。”
九霖的话一出口，橘子明显愣了愣。
“我相信你本性还是善良的，不会说谎骗我的。”
听到善良两个字，橘子的拳头握紧，指甲深陷肉中。
当年，和史令一起去支教的女老师就是橘子，或者说，就是张雨。
张雨一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所以，才会一毕业就去支教。
在这里，她遇到了支教了很久、德高望重的史令。
她很佩服史令的为人。
可是，史令却一直背负着骂名，这让张雨有些愤愤不平。
史令中风后，那些村民拒绝帮助，这让张雨愤怒又心寒。
史令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他们能如此冷漠？
她第一次觉得，穷山恶水出刁民。
这种想法违背了她之前受到的教育，但是，橘子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可耻。
该感觉到可耻的是那些村民！
为了史令，张雨在毕业后，第一次张嘴，问家里要钱。
可是，九霖为了救徐赫文的老婆，掏空了家里所有的钱。
已经失去理智的张雨，哪怕知道不应该，却还是连徐赫文都一起记恨上了。
戏剧化的是，徐赫文的老婆最终还是死了，倒是史令活了过来。
只不过，史令的精神状态……
得知史令的精神有问题后，张雨决心不再支教，带着史令返回了城市，接受心理治疗。
张雨本来想将史令交给他的妻子，但是，史令的妻子本就反对他去支教，得知他得了病回来，更是扬言要和他离婚。
史令的妻子甚至指着张雨的鼻子，说，她们两个人早就有染，史令就应该净身出户。
张雨怒了。
她过去所受到的良好教育，在多层打击下，全部崩溃。
张雨冲上去，和她厮打在一起。
张雨打不过史令的妻子。
随后，她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拿到刀的张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史令的妻子从张雨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杀意。
为了避免被两个疯子纠缠，史令的妻子终于同意放弃离婚了，并且，将史令送进了精神病院治疗。
张雨的副人格，橘子，也就是，这个时候诞生的。
所以，橘子才对沈愿说，史令就是她诞生的理由。
史令对于橘子来说，其实就相当于一种信仰。
神明与信徒之间的信仰太高深了，橘子只是从史令的身上，看到了人性的光辉。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可是，史令这个大好人，却没有好报……
那她就不做好人了。
如果说，J侦探是张霖善良的一面，九霖是张霖邪恶的一面。
那张雨和橘子就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张雨做不到事，都会由橘子来做。
主人格张雨一直龟缩起来，将身体交给了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