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就命人去备好车辆马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周到。
赵汉凛似想到了什么,随即抬眼:“那你的神识.....”
清凝脑中浮现出那日的场景,红了耳根子:“先....先放在你那吧!”
她感受到脸上的温度,有点别扭的别过头,生怕对方发现端倪。
然而真的被发现了!
赵汉凛愣在原地沉思着。
莫不是清凝姑娘羞于....那般仪式,所有要将神识放在我这?
可是对修道之人来说,神识不是最宝贵的吗?
此事无论如何都要男子主动,不能再让清凝姑娘豁出脸面!
“多有冒犯!”
赵汉凛拉过清凝的纤手,轻吻住了清凝。
两颗心都在震颤!
嘴唇上这熟悉的温柔敢,让清凝感觉自己心跳到爆炸,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下意识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大胆!!”
赵将军面红耳赤,情急之下竟然跪在地上,慌乱的解释道:“是我冒犯了姑娘!我是想把你的神识还于你!”
“绝无非分之想!!!!”
“登徒子!还神识为何如此?”清凝羞愤的有些胡言乱语。
“那日.....”赵将军盯着她的嘴唇,眼神像湿漉漉的小鹿,惊慌失措。
清凝怕他说下去,赶紧出言打断:“那日我灵力被封,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如今我灵力已然恢复!自然不需要再....那般!”
“神识对修道人如此宝贵,我岂敢霸占!”赵汉凛炙热又真诚的看着他。
“给你了!”随着这一生清凝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入夜,两人皆是辗转难眠,尤其是赵将军这边,即使是最险峻的仗,都不曾这般兵荒马乱过。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回放着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躺在床上念叨着。
“既已有了肌肤之亲,为了姑娘清誉,是否要商议婚事?”
“唉....算了!姑娘家只是为了救我性命根本没那个意识,我若是提了人家倒是为难。”
“既然如此!无论姑娘家怎么想,我已下定决定,今生今世只此一人!”
“唉......我怎么配得上!”
“那母亲留下的玉镯赠予清凝姑娘?”
这时赵汉凛回忆起来儿时在大宅里的过往。
一日在庭院里舞剑的小汉凛突然被母亲叫住。
“凛儿,如今你已及笄,额娘给你做了些首饰,若是遇到喜欢的女娃,你便把首饰赠予她!”
小汉凛似懂非懂的看着母亲手上的锦盒,里面躺着两只汉白玉手环,还有两个墨玉清簪!
小汉凛歪头:“娘亲为何做四个呀?”
额娘笑笑,头上的步摇跟着摇晃:“感情的事情说不准的,额娘多做了几个,好给你留作备用!”
而此时的军帐里赵汉凛正抱着那个锦盒呆呆的躺在床上。
清凝却笑得开心,因为神识在他身上的缘故,她可以读出他此刻的心中所想。
“呆子!”
启程之日,晨曦微露,赵汉凛便早早前来送别,他站在马车旁,吃食用品整整备了一架马车。
清凝看着他手里空空,心中不免失落。
道别之后,清凝一路上心情都不怎么爽利,憋闷不已,郁郁寡欢。
待到达目的地后,清凝下了马车后发现,吃食堆里,静静的躺着一个木箱,木箱里是......
那一对玉镯和一对簪子!
明辉宗大殿内——
不出意料的长老勃然大怒,须发皆张:“你仗着自己天资卓绝,便敢如此放肆?公然违逆宗门的命令!”
“竟然敢把明辉宗的法术擅自外传!!!”
清凝身形未动,眼神坚定地看着长老,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清凝甘愿受罚!”
清凝虽跪在地,但身形挺拔,一袭青衫随风轻扬,仿佛山巅上的青松,清冷倔强。
“但清凝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是一套剑法而已,交给合适的人,可以救生灵涂炭中的百姓们,又有何不妥?”
“我们明辉宗是万宗之首,理应起到表率的作用!我们应该为天下苍生考虑!”
“我……”清凝刚想开口,却被长老打断。
“休要胡言乱语!”长老一声怒喝,整个大殿都仿佛为之一震,“你既已触犯宗门大忌,便不可轻饶。即日起,罚你镇守万魔窟,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清凝心中一沉,但面上却毫无惧色,她深深一礼,声音坚定:“清凝领罚。”
“祁师兄!?”刚刚走出大殿的清凝与祁星落撞个正着。
只见那人白衣胜雪,衣袂轻扬,面容清俊绝伦,肌肤如玉,他整个人仿佛一位清冷谪仙,不染凡尘,与世无争。
比起对师父的正义凛然,不敢飒爽,对待师兄她却心虚多了!
“师兄....退婚的事情.....”她紧紧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那人。
她鼓起勇气抬眸:“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自幼便有婚约在身!我也一直觉得和师兄相伴到老并无不妥!”
“师兄对我而言意义非凡,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可你我之间是亲情是同门之谊,不是男女之情!”
“所以.....我们不该以夫妻关系相伴到老!”
“我们不是诞育超强下一代的繁衍工具!”
祁星落气质清冷孤傲,仿佛一座冰川屹立在天地之间,唯有面对师妹之时露出片刻温存。
他眼眸深沉:“师兄只希望你生的自由,活的坦荡!放心去做吧!”
清凝踏入万魔窟的那一刻,一股浓重的妖气混着腥臭味扑面而来,令人几欲窒息。
四周是峭壁林立,怪石嶙峋,被岁月和风霜侵蚀得面目全非,崖壁上爬满了藤蔓和苔藓,阴森诡异。
脚下是坚硬而冰冷的石地,偶尔可见一些裂缝中冒出的魔气,像一条条黑蛇般蜿蜒激荡。
远处妖魔的咆哮声此起彼伏,震撼着整个山谷,如同地狱的回响。
清凝深吸一口气,她拔出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她一步步踏入这片妖魔的领地。
随着她的深入,万魔窟的恐怖与危险愈发显现.......
每当夜幕降临,万魔窟中的妖魔会更加活跃。
清凝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山谷。
月光下妖魔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如同鬼魅般诡异,清凝手持长剑,闪烁着寒光,光速解决。
可无论她干脆利落的解决,魔物都会源源不断的出现!无穷无尽!
日复一日,清凝渐渐习惯了这里的日子!
“汉凛,你怎么来了?!”
几日不见,只觉他面容清瘦了几分,线条更加分明了些,透着一股英气,穿着一袭青衫,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的被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显得干净利落。
赵汉凛:我想见你,想你想得快要发疯。
“军营有姑娘的帮忙,现下已然没了威胁!”赵汉凛环顾四周,心中不免心疼:“我便来看看你这边的情况!”
清凝看着满目疮痍的万魔窟,心中无限苍凉:“这些魔物皆是所化,又靠吸食人们的恶念为食!”
清凝看向他:“如令尊那般大兴学堂,各处讲学,以礼学驱散人心中的愚昧!才能从源头上削弱万魔窟的力量!”
“实乃大义!”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
赵汉凛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璀璨,随即喜笑颜开那笑容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
“唯有明理方能通达,祛除人心中的愚昧!”
两人相视而笑,似已养成了某种默契,并肩而立,眺望着远方的天空。
清凝突然发问:“若我们此刻陨身于此,赵将军可有何遗憾?”
似乎不限沉寂在如此寂寥的氛围中,赵汉凛似开始插科打诨:“大抵还未成家,结婚生子?”
清凝明知故问:“未曾想赵将军,也会动了儿女私情,莫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赵汉凛不打算回答:“常年身处军营,看上了也没用....只怕那姑娘看不上我这一届武夫!”
“我看上你了!”清凝轻飘飘的接话。
“!!!”只见那呆子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清凝勾唇,微微挑眉:“你这是不愿?”
“我愿!!!我愿!!!”
赵汉凛激动不已,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想法清洗而出:“我这就告知家中亲眷,让家人撰写聘书!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再择良辰吉日....”
清凝深吸一口气,幽幽的说:“今日阳光大号风清舒朗,就今日吧!”
那神情就像去集市上买根葱一般,泰然自若!
倒是赵汉凛这便,慌到不行:“今日???不可!”
“祖宗之法不可丢,下嫁给我已属委屈姑娘,这礼节规矩怎还能短了姑娘!”
清凝别过头,假意要走:“既然不愿那算了!”
“我愿!!”
“就今日!!!”
“就现在都可以!!!”
他激动不已,竟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一把将清凝抱起转起了圈。
清凝被赵汉凛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紧紧抓住赵汉凛的衣襟,任由他带着自己在空中旋转。
话未说完,两人之间的气氛便骤然升腾,清凝的脸颊微微泛红,表情娇羞期许,着实让人心动。
“师姐!!!”
“我抓到一直壁虎!!!”
一个半大不大的小伙子蹦蹦跳跳的跑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旖旎氛围。
小伙子兴奋地喊道,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两人正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
两人赶紧慌乱的分开,清凝尴尬地介绍着:“这是我的师弟,名唤岩亦!”声音羞涩又慌乱。
岩亦眨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两人,然后自我介绍道:“岩亦你好!我名唤赵汉凛,你可以叫我——姐夫!”
他故意将“姐夫”两个字说得特别响亮,脸上难以自抑的洋洋自得。
清凝一听这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嗔怪地看了赵汉凛一眼,低声说道:“泼皮无赖!”
似乎小岩亦也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甜生道:“姐夫好!”
赵汉凛笑着拍了拍岩亦的肩膀,说道:“小子,有前途!”
“小子厉害啊!这壁虎是有名的塬壶壁虎,把他放在壶子里养着是可以变色的!”赵汉凛捏着那只壁虎,仔细端详着。
只见那小子一脸羡慕的拉着赵汉凛的手说道:“姐夫,我们一起去把!”
说着便拉着他向远处跑去,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勾起笑容,似乎有一丝不真实感。